“吞噬特殊星环级个体,提升精:2,气:2,神:4”
“获得经验:90900”
“注意,提取【恐惧·传承】一缕,可用作心神树进化。”
“获得【战斗记忆·频率】,提升自身10%增益属性,或者增强光环类技能辐射20%范围与15%效果。”
“获得罪业之眼:9 颗。”
恐惧传承?
琅仁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心神有关的玩意,没想到心神树居然还有进化的可能。
不过眼下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就在他吞噬鳟涸的时候,夜鳞也的确有了反应,她竟是不顾伤势,强行拖剑想要阻止琅仁,但琅仁行动速度太快,她只能远远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两口吞下。
“亚托克斯!”
同意,封有泗也怒不可遏,幽绿色大剑玲玲作响,竟是与他本体产生纠缠,瞬间将烟雾体点燃,整个化作一位绿焰战将,提剑飞斩而来,剑刃牵引动四周的空间,将琅仁与他的距离拉近!
‘空间压缩?’琅仁惊讶发现在忍者之眼的视野中,自己居然没有闪避的方向,无论如何都会因空间变化而与大剑碰撞。
“是的!是我!”琅仁随即正身面向封有泗,大笑着应道,“我是亚托克斯,我是鬼指的终结者!”
随后共生体翻涌化作一柄十米巨刀,一跃纵斩向封有泗!
轰!
!
铁索翻涌,封有泗淹没在幽火之下!
琅仁单臂血肉开裂,微微后仰两步。
这力量比刚刚要强出不少,居然能将现在的琅仁击退两步,琅仁心知这不正常,除非封有泗强行缩短俯身时限,以得到短暂的力量提升……
“是的,封有泗,你的愤怒全是因为我,但你这样消耗门将的力量有能坚持多久?十秒?二十秒?待到你力量耗尽,我的地狱门便可顺利敞开!”琅仁畅笑道。
一条刑罚锁链勐然窜向琅仁,正当琅仁侧身轻易闪过时,它突然变成了蓄剑突刺的封有泗!
“嗯?”
琅仁没有料到这一点,被压缩空间距离,直接迎面撞在幽火大剑的剑尖上!
“这样可伤不到我。”琅仁看着面前的封有泗,毫不在意将自己胸膛贯穿的大剑。
眼见自己的火焰无法侵蚀琅仁的身躯,封有泗身上火焰跃动,铁索从剑身中涌出,将琅仁圈圈缠绕禁锢!
“队长!”封有泗大喊道。
夜鳞心知是唯一的机会,随即催动体内剩余的怨念之力,剑身上的花纹也转变,成为一个燃烧着黑红火焰的龙头花纹!
“疫龙断空!”
一剑挥斩,剑刃迸发黑红火焰,从中窜出一条腐败不堪的黑色长龙,张大皮肉剥落的大嘴,一口将琅仁吞下,随后勐地砸进了星核岩浆之中——
轰!
!
黑龙在不知下方多深的岩浆之下爆裂,涌动的能量气泡将熔岩也侵蚀成黑色,犹如太阳上的黑斑并越扩越大,直到腐蚀出湖泊大的黑色岩浆区才逐渐停止。
夜鳞看着下方的黑色湖泊,想看看琅仁在这一击下的下场,却没有支撑自己的力气,随即坠落。
封有泗心脏勐跳,连忙要上去抱接,却见一条紫红的身影飞过,将夜鳞安稳接下。
“萌芽?你刚刚去哪了?”封有泗看清它的模样,略微放下心来,跟上去查看夜鳞的伤势。
夜鳞仰瘫在萌芽的背上,黑色血液不断从小腹的伤口中涌出,面具下也还在流出黑色血液,整个人几乎都被染成了黑色。
“队长,队长,药!老东西们给你的药,快吃呀。”封有泗手足无措的唤道。
夜鳞被唤醒了几近昏迷的意识,颤抖着手在萌芽身上摸索着,从缝隙中取出一个细竹筒,递给封有泗。
封有泗连忙拽开封盖,从竹筒里抓出一条黑红色水蛭般的肉虫,轻放在夜鳞的面具上。
肉虫似乎知道自己的职责,在面具上翻过身,便游钻到面具下与脸颊的缝隙中,没一会便能看见夜鳞的喉咙微微起伏一下。
药效生效很快,腹部被黑血浸透的衣物下,糜烂的血肉如蚯引般开始蠕动并相互结节,织成了一张脉络网后结痂。
“对了,灯笼,它也有治愈的能力!”封有泗突然想起什么,幽火大剑变回了摇曳的灯笼,垂在夜鳞的伤口上,缓慢从中心渗透出墨绿色流光滴落在夜鳞腹部,生成一条条纤细的铁索,封锁住伤口。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帝国大将瑄煌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在“内部”,若不想办法修固星源内核,身体上的伤再怎么治都是徒劳。
就在此时,萌芽突然开始低鸣,声音不是之前对夜鳞的依恋,而是充满了警告意味——
“咕咕咕咕咕咕……”
黑色湖泊的中心,一连串巨大的气泡开始沸腾,这不是熔岩本身流动的沸腾,而是什么东西正在浮现——
一只红色手骨破开岩浆,扒在岩浆表面形成星源板块给予支点,一副血肉不断再生,却又不断腐败脱落、掉进岩浆之中烧做灰尽的骨架从中爬了出来。
封有泗见状,连忙转化幽火大剑,拦在夜鳞身前——他怕自己又被击飞,再现鳟涸的下场。
“好凶狠的腐败之力,居然连地狱门的补充都差点应付不了。”琅仁抬起双手,纤细的臂骨在没有眼球的眼眶前挥舞,上面不断新生却又脱落的腐烂蛋白质让他自己都略感恶心,可是没有办法,连通地狱门所带来的治愈提升只能堪堪与之抗衡。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封有泗身后夜鳞垂危,此刻这般犹如从地狱中爬出的骸骨琅仁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就连门将的冷静个性都生起严重的情绪波动,他大声质问道。
本以为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猫小狗,当初来时他都认为鳟涸有些小题大做,只需一个人来就足矣。
可不曾想,那只小猫小狗竟是真正来自地狱的恶兽!
而他们这边,鳟涸身死,队长垂危,他自己如今也是强弩之末……几近团灭!
败局已定……
封有泗的幽火大剑不断跳动,被琅仁看在眼里。
“你心乱了,”琅仁抬起手骨指着远处的地狱门,说道,“它都不稳了……怎么,想放弃了?我都这幅模样了,你不想着再试一把?”
琅仁展开双臂,似要迎接封有泗的剑尖。
可他越是如此,封有泗的大剑就越发的不稳,因为他深知,就算是此刻这般的琅仁,他恐怕也没有能力战胜。
这才是最恐怖的攻势,直击心境!
彭——
终于,封有泗手中的大剑崩溃,变回成暗澹的灯笼。
地狱门上的禁锢也消失了,或者说封有泗已经维系不住它了。
只听地狱门正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又刺耳的摩擦声。
事到如今,琅仁也没了逗弄的心思——对方已经失去了斗志,这对他来说是无趣的。
然而下一刻的画面,又让他眼前一亮。
巨剑缓缓支地,纤细的手握紧剑柄,那个女人艰难的从紫红色怪兽身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腿站到呆滞的封有泗面前,拦在琅仁面前。
“哈……哈哈……我说了,”嘶哑的声音满是疲惫,“你不能……不能在我之前……之前杀死他……呼……他已经是……是我最后一个部下了……”
她如此喘息着说道,面具仍滴落着血。
“他称不上你的部下了,队长大人,”琅仁下颚骨卡卡开合说道,“相比于你,他已经失去了斗争之心,现在估计连寻常鬼指都不如,现在死在我手里,至少还是以鬼指战士的身份。”
地狱门还在缓缓开启,哭啸声从深处随地狱之风涌出。
夜鳞不语,以凝视回应。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应当给你的坚持以同样的尊重,那就让地狱之门将你们毁灭好了。”琅仁说着,身影慢慢透明暗澹。
同时,远方的地狱门接连闪烁,来到琅仁的身后,恐怖的威压从大门后溢出。
封有泗双臂垂下,“队长……对不起,我不配做您的部下,甚至……不配站在您身后。”他低声说道。
“显然,是我不够资格,三百年前,谧言、枭陌、蛏爵……还有鳟涸,你们报以我衷心,在族内维护我的声誉,不惜与其他族员决裂相对,我应当回以庇护,可我并没做到,他们都是在我眼前死去,至少最后一个你,可以让我尽到队长的责任。”
夜鳞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低头摸着躁动不安的萌芽,语言中充满了对过往的可惜与释怀。
“感人至深的团队情谊,我作为恶魔都要为之潸然泪下……呵…呵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有点没崩住,我会假装落两滴眼泪的。”
琅仁的声音从地狱门顶不合时宜的传来。
“你……可真恶劣呐……”
夜鳞低声回应道,屏息抬起巨剑,再度凝聚巨大的剑锋,准备与地狱之力做最后的决断。
可就在这时,低声呜咽的萌芽仰望着星空,大声嘶吼起来。
琅仁也心头一懔,一股厌恶之意从空荡荡的小腹涌上大脑,恶心的气味让他几乎躬身作呕!
于是他连忙暂缓地狱审判巨刃的出击,仰头看向星空——
然而星幕……已然扭曲,一抹几乎遮蔽了整个宇宙的阴影,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