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自己,其他人还在专注地清扫着地板。
“兄弟,过分了啊!”兰斯洛特瞅见有个二货居然趴在地上舔了起来,那画面实在是不堪入目。
“嚯嚯嚯。”破锣般的笑声将兰斯洛特拉回了现实,那个家伙现在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兰斯洛特心中大呼不妙,双手在地板上疯狂摩擦,急切地想要找到一样可以用来自卫的东西。
然而从脚趾传来的刺痛感,还在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兰斯洛特最后只找到一根还没腐蚀殆尽的木条,奋力站起身直面残酷的现实。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木棍,试图给对方营造出一丝可笑的威胁感。
更可笑的是,那个智障居然因此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想尽量避免身体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我的天,还有这种操作……”兰斯洛特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木条,由于用力过猛化作一缕飞灰随风飘散。
智障见了这一幕差点没笑掉下巴,一口精致的黄牙暴露在夕阳下,那副蠢样简直叫人一言难尽。
兰斯洛特赶紧摇摇头甩开杂念,因为对方又开始一步步逼了上来。
“身为穿越者,开局就被土著给锤死,少给我开玩笑了!”兰斯洛特依然吓得瑟瑟发抖,甚至忘了可以趁现在转身逃跑。
对方呆滞的双眼总算露出一丝阴狠的光芒,他捶胸顿足地挥舞着木棍,全力冲向兰斯洛特的方向。
“靠,今天我跟你拼了!”兰斯洛特爆发一声低吼,捏紧拳头准备迎击。
此刻智障离他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兰斯洛特先发制人,快速挥出一拳,拼尽全力砸向对方的脑袋。
“咔嚓!”这是头骨碎裂的声音。这一拳结结实实地锤中了对方的脑门,那家伙的额头居然很夸张地凹了进去!
兰斯洛特惊愕不已地看着对方的脸,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拳挥出的力量会如此之大!
而下一秒钟,身后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瞬间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智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胞,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什么,随即便一头栽了下去。
兰斯洛特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中的某人发现了那一小瓶葡萄酒,接下来的争抢,让他们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三个人迅速地离去——其余两人拼命追赶着那个不知算是幸运还是愚蠢——想要独吞那瓶朗姆酒的家伙。
兰斯洛特瘫坐在垃圾堆中,刚才那一系列剧烈的动作几乎快要让他虚脱。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见那个倒下的家伙已经
“呵呵,没错,这就是你将会变成的模样……”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试图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等等,这剧情好像不对啊?”兰斯洛特纳闷地想到:“怎么说我也是穿越者,居然连个金手指都没有?”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从王子的高贵身份被剥夺后,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
自己俨然成了一条永远翻不了身的咸鱼,反倒比前世的处境更糟。
“嘶~呼......”兰斯洛特逐渐平静下来,屋檐的水滴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吧嗒声。
在确认周围已经没有危险,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细细梳理起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
“父亲,新格兰德城里到底有什么?”年幼的王子指着远处如同巨兽匍匐般的阴影,语气里满是好奇。
“那里除了最低贱的败类和死刑犯,什么也没有。”泰洛王轻描淡写地答道,话语间充满了鄙夷。
“那他们吃什么、穿什么?”小王子继续问道。
“死人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衣服。”泰洛王露出冷漠的表情,“不过我想那群废物为了生存下去,自然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死人?”王子稚嫩的小脸写满了困惑。
泰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么父亲,我可以去那儿看看么?”
泰洛王顿时脸色一沉,冷冷地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以后最好不要再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说完便转身走回宫内,将年幼的王子独自留在花园。
“看样子还是去问母亲好了。”兰斯洛特望着远方巨大的城墙,不知为何,那团漆黑的阴影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诱惑力。
……
不过片刻的时间,兰斯洛特便已将现世的记忆全部理顺,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在他的记忆深处,已经揭开了新格兰德城神秘面纱的一角……
新格兰德的前身便是格兰德,数百年来一直是坎德拉帝国的首都。
格兰德象征着雄伟、崇高之意,不仅是坎德拉的文化经济及政治中心,同时也是整片大陆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
格兰德与大海为邻,南部坐拥数个优良的港湾,北部则是广袤的魔域森林,是让所有冒险者流连忘返的地方。
当时的首都格兰德,囊括了现在的新格兰德、西部的卡诺萨城以及周边几个规模不大的城镇。
早在五十年前,新格兰德被当时的统治者确立为坎德拉新的首都。或许这个决定会让现在的人们感到不解,因为看上去并非是什么明智的决策。
但在那时的社会背景之下,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必然。
当时坎德拉的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不仅拥有数十万精锐士兵和圣彼得教会直属的光明骑士团,还有不少依附于坎德拉的附属国,每年都会向帝国进贡大量的珍品。
然而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新格兰德人”数量的倍增。
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坎德拉人受到神之祝福的概率比以往高出了许多。
这一稀有的人种,在过去的短短数十年内就增长到接近十万人!
然而高傲的新格兰德人并没有把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当一回事,反而沉浸在病态的喜悦之中。
在一次预谋已久的叛变过后,国王的脑袋被顺利插在了格兰德城楼的枪尖上。就这样,新格兰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坎德拉的政权。
从此以后,格兰德成了新格兰德,成了王国的首都,成了罪恶的根源。
“这是一座被诅咒的城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