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确实很容易,甚至比莫德里奇·卡尔预测的更容易,而他的预测往往过于乐观。德尔切莫斯也很快被乐观的村民包围了,包括几个年轻而又吸引人的女人。那么在炉火前度过一个安逸的冬季并不是什么坏事。也许,他会推迟回路斯坎的计划。
马萝达结婚后的最初三个月奇妙而愉快的。不是充满喜悦,但至少还不错,几年来,他第一次被看她的母亲开始变得强壮、健康。甚至城堡里的生活也没她想的那么坏。当然,除了普里西拉,从没想她表现过片刻的友谊,而且经常对她怒目而视,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对马萝达不利的行为。她怎么对付一个显然已经迷住了自己兄弟的弟媳呢?
她也开始爱上了她的丈夫。再加上她母亲健康的恢复,这确实是一个奇妙,愉快,舒服而有充满希望的秋季。
但是当奥克尼的冬天逐渐来临后,阴云再一次布满了城堡。
贾克的孩子开始时不时的乱动提醒着马萝达她糟糕的谎言随时可能被拆穿。她发现她自己最近总是在想贾克斯库里,想她和他在一起时的很多那些蠢事,想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当他喊着她的名字为她献出他的全部生命时。在那时,有的马萝达确信他对迪达拉戈领主的嫉妒要超过对自己的爱。
现在,在贾克的孩子不断在自己肚子里乱踢的同时,马萝达的疑虑也在不断的增长,她开始不那么确信了。也许贾克一直到最后还爱她。也许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发现他们那夜的激情已经不仅是在她的身体上,同时也在她的心理上让这个现实的农民永远存在。
像她一样,冬季的阴沉也影响了她的新丈夫的情绪。随着马萝达肚子的增大,他们的调情也逐渐减少。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早晨。他吻她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问了她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
她和野蛮人那次怎么样·可以想象,这比直接向她的头踢一脚的伤害还要大,但是马萝达并没有对他的丈夫生气,她可以理解,正是他的怀疑和恐惧使他产生了疏远她的情绪,何况她也真的有过其他男人。
等孩子出生并被带走后,她和迪达拉戈的关系就会正常下来。在那以后,当他的那些压力不见的时候,他们会深深地爱上彼此。现在,她只能希望他们的关系在孩子出生并被带走前的数个月内不至于彻底分裂。
当然,在迪达拉戈和马萝达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的同时,普里西拉的怒视也时常马萝达的难受。正是因为迪达拉戈领主对她的着迷才使她有和普里西拉之间暗中对抗的力量,但是随着她肚子里另外的一个男人的孩子的长大,她发现她的这种力量严重减弱了。
虽然仔细考虑过普里西拉知道她被不可描述后的最初反应,但她并没有理解。普里西拉甚至提到过把孩子当成她自己的来养,而不是像通常的做法,把孩子带走,远离城堡。
“这不寻常啊,我是指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你的肚子就变得这么大,”普里西拉就在迪达拉戈问她关于莫德里奇·卡尔的问题的同一天像她发难到。这使马萝达想到这个泼辣的女人,显然地已经感觉到了这对夫妇之间渐增的紧张。
普里西拉带着不寻常的毒辣和恨意的声音告诉马萝达随着时间的经过,她的嫂嫂越来越接近真相。会有麻烦产生,的确,当马萝达的肚子在仅仅只经过七个月后就变得这么大时,普里西拉肯定会产生疑问。
马萝达用她对野蛮人孩子的体积可能带来分娩时疼痛的恐惧转移了话题。这使普里西拉短时间内安静了下来,但是马萝达知道这种安静不会持续很久,她还会发难的。
的确,随着冬季的逐渐经过和马萝达肚子的增大,人们对于她孩子分娩日期的猜测开始在奥克尼四处传播。还有对贾克斯库里悲惨死亡的议论,马萝达也不傻,虽然没有人直接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看见了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和她母亲的脸上紧张的表情。
预想中的普里西拉的非难终于来了。
“你将会在三月分娩。”当她和马萝达以及管家泰米格斯特一起吃饭时,萨拉赫·帕乌斯尖锐的说。春分很快就到了,但是寒冷的天气却没有很快结束,一场暴风雪使城堡附近积了很厚的雪。
马萝达怀疑地看着萨拉赫·帕乌斯。
“在三月中旬,”普里西拉继续说到。“或者是在月下旬,也许再晚一点,在暴风雨之月的上旬。”
“你感觉怀孕的问题吗·”管家泰米格斯特也加入了对话。
再一次,马萝达感觉出这个男人是她的盟友。他也知道她说了谎,或至少他和普里西拉一样对她的谎言产生了怀疑,然而他没有向马萝达显示出敌意。她开始把泰米格斯特视为父亲一样,但是当她想到多尼甘得蕾在她和贾卡的那一夜后的早晨对她谎言的怀疑时,这种关系似乎还要更近一些。
“我感觉会有问题的”萨拉赫·帕乌斯回答到,同时暗示着马萝达以前所提到的生理上的生育问题不是什么问题。萨拉赫·帕乌斯怒视着马萝达,甩下了她的餐巾匆忙的起身向楼上走去。
“她是什么意思?”马萝达问泰米格斯特,眼神里流露出害怕。他回答之前,她便知道了答案——楼上传来了大吵大闹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显然刚离去的萨拉赫·帕乌斯和她的兄弟说了什么。
“怎么办?”马萝达又问到,泰米格斯特示意她保持安静。
“继续吃饭,我的女士。“他平静地说。”你一定要保持健康,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分娩。“马萝达在这些话中找到了答案。“我敢肯定,只要你保持机智,这些都会过去的。”老管家同时安慰的向她眨了眨眼。“当这些全部过去之后,你将会找你想要的生活。”
马萝达特别想依偎在这个老人的肩膀上,或者离开城堡,回到迪达拉戈送给她家的温暖宽敞的房子里,依偎在她父亲的肩膀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保持,像泰米格斯特说的,继续吃饭。
雪下的早了些,并且很快就积了很深。德尔切莫斯也许会偏爱路斯坎,但是他也理解莫德里奇·卡尔选择在这里度过冬天的做法。这里有许多工作要做,特别地在暴雪之后,地上和防御上的积雪必须被清除。但是德尔切莫斯装做在他们来时的战斗中受了伤,避开了大部分工作。
即使是这样莫德里奇·卡尔仍然不停的工作,好让他的身体不断的被占用着,而没有时间去思考或者做梦。凯尔西德南斯仍然跟着他,就像在任何一个他去过或者将去的地方一样跟着他。
但是现在,野蛮人不在被这些记忆所禁锢,他能够直面它们,重新回忆那些事,虽然很可怕,但他能够强迫自己承认这些确实发生过,所有的这些,包括那些他自己的软弱与恐惧。许多次,莫德里奇·卡尔独自坐在自己房间黑暗的角落里发着抖,一身冷汗与泪水混合在一起,他可以不再抑制自己的感情。许多次,他想要跑去向德尔切莫斯要酒,但是他最终都没有。
他咆哮着努力抓住自己战胜并超越过去的决心。莫德里奇·卡尔不知道他的这些勇气与决心来自何处,但他感觉,这些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当他看到马萝达释放他时显示出来的勇气后被召唤出来的内在品格。她失去的比他要多,想起这些,他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他现在知道他和凯尔西德南斯的战斗仍将继续直到他完全获胜,在这之前,他在很长时间内还会被回忆禁锢,但不是永远。
他们在那一年结束前又和一个兽人的小队进行过一场小规模冲突。村民们预见到了攻击的来临并提前准备了战场,向战场上撒了一层融雪,这样,当兽人攻过来后发现他们只能在冰上打滑,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战斗很快结束,并没有打扰到莫德里奇·卡尔和德尔切莫斯的在这里的生活。
而一群在巡逻中迷路后到这里的路斯坎的士兵却使他们感到了不安,打破了他们的平静。莫德里奇·卡尔敢肯定,至少有好几个士兵认出了他们这对囚犯嘉年华上的犯人,但是要不是士兵们什么都没说,要不是村民没根本不在意。在士兵们离开后,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说到底,这是莫德里奇·卡尔和德尔切莫斯度过的最平静的冬季,一个及时的假期。虽然雪还很厚,但春天即将来临,这对组合已经开始了未来的打算“不再是强盗。”莫德里奇·卡尔在当月中旬的一个安静夜晚提醒德尔切莫斯。
“好吧,”盗贼同意到。“我也不怀念那段生活。”
“那么现在德尔切莫斯要成为什么人?”
“恐怕我要回路斯坎,”盗贼继续说。“我的家,而且永远是我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