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时你没有告诉我们啊?”在一阵犹豫后,三人中看起来抗打击能力最强的泰米格斯特问道。事实上,受惊的不止三个,那个正端着玛萝达的早餐盘子走进餐厅的厨师,已经把手中的东西以很响亮的声音掉到了地板上。
“我很怕,我不敢告诉你们,”玛萝达哭着看向丈夫,“我怕你会讨厌我。”
“绝对不会!”迪达拉戈强调,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明显已经动摇,这使得领主仍然没有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们是因为·”普里西拉的语调和泰米格斯特受伤般的表情已经向年轻的姑娘揭露了两人的真实想法: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恐怕,他已经怀孕了。”玛萝达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出于自己话语的冲击性和那些该死鸡蛋的气味,她终于转过头开始呕吐起来。玛萝达听到了迪达拉戈夹杂在特有的咳嗽声中的绝望叫喊,这真的给了姑娘很大的打击,她本不该这么伤害他。
随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玛萝达,在呕吐结束以后,难过地坐在那里,不敢把腰板挺直,也不敢面对另外的三个人。她不知道他们将会怎么做,尽管女孩以前曾经听说过某个村妇被强暴后怀孕的事,那个人并没有被如何严厉地责备。
一只安慰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出了椅子。普里西拉紧紧地拥抱住玛萝达,在耳边温柔地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迪达拉戈领主结结巴巴地问道,听上去很难将喉咙中地怒火压下去。这语调使得玛萝达想象着也许她立刻就会被赶出城堡,被流放,离开她现在所享受着的生活。
管家泰米格斯特靠向年轻男子的身边,支持着他。“这是没有,绝对没有过先例的,我的领主,”老人解释,“就算是在您的整个王国中,以前也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三双眼睛都盯着管家。
“当然了,这里没有责备谁,”泰米格斯特继续道,“除了一件事,玛萝达确实没有及时地告诉我们这个噩耗。因此,您可以以自认为适当的程度惩罚她,不过我还是恳求您能够慷慨地饶恕这位惊恐的女子。”
迪达拉戈困难地看向玛萝达,但是最后他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至于这个孩子,”泰米格斯特道,“此是必须要立刻公开通告。这样就可以使大家都明白,确保这个孩子不会被认为是您的合法继承人。”
“只要他一生下来,我就宰了他!”迪达拉戈领主怒吼道。玛萝达哭了起来,而使她感到完全惊讶的是,普里西拉也选择了同她一样的感情表露方式。
“我的领主。”管家劝道。迪达拉戈在腿上攥紧双拳,忍受着那种极度的挫折感。玛萝达此时正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立刻认识到他所谓的杀死孩子的主张只是完全的吓唬人。
泰米格斯特摇着头走过去拍拍迪达拉戈领主的肩膀,“最好是将孩子送给另一户人家,”他说道,“让他从你的视线和生活中消失就可以了。”
迪达拉戈询问的目光转向玛萝达。
“我不想知道这些,”玛萝达回答,她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实,“我不想知道今晚的所有事情,嗯,现在一点都不想。”她咬着嘴唇结束了刚才的话,心中希望自己这种闪烁的说话方式没有被察觉。
让她感到放心并再次觉得奇怪的是,普里西拉靠她更近了,女士开始护送她会自己的房间。甚至直到两人走出泰米格斯特和迪达拉戈领主的听力范围之后,这位老姑娘仍然保持着温柔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犹豫踌躇。
“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所经历的痛苦。”普里西拉说道。
“没有及早地告诉你这件事,我为此感到很抱歉。”
普里西拉轻抚着她的脸,“那一定是因为内心太痛苦了,”她说道,“但是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我的兄弟仍是你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你第一个自愿奉献出全部的男人,而作为一个丈夫,这些已经可以成为他最大的追求了。”
玛萝达将她的愧疚咽到了肚子里,连同普里西拉这些关于迪达拉戈的论断,实际上,他并不是女孩的第一个爱人,更不是她第一个心甘情愿献出贞操的男人。
“或许我们可以在孩子出生时达成某些协议。”普里西拉毫无征兆地突然说道。
玛萝达惊讶地看着她,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我正在想,也许我该另找一个生活的地方,这样更好些,”普里西拉解释道,“或者就占用城堡的一部分,过我自己的生活。”
玛萝达迷惑地斜斜看着她,随后突然理解到了女士真正的意思。她吃惊地发现自己以前一直努力在改掉的乡下方言再次冲口而出,“你是想自己养活这个孩子?”她脱口而出道。
“也许吧,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协议的话。”普里西拉迟疑地说道。
玛萝达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在孩子生出来以前都没法回答。她能够接收孩子漂泊四方的事实吗·或者说,一旦她发现自己实际上没法离开这个孩子,那怎么办呢·毕竟,那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不,玛萝达决定了,那样不行。她不会,也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尽管等孩子出生后也许她会很想这样做。
“我们的计划制定得太早了,”普里西拉分析道,就像是读到了玛萝达的心声,“因为现在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让人补充营养。你现在是我弟弟的妻子,是将会为他生下奥克尼首领继承人的重要人物。我们必须确保你的健康,直到那一时刻的到来。”
玛萝达几乎没法相信这些话语,这些诚恳的关心爱护。她以前绝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能够取得如此程度的成功,但是这一切也只是使得她感觉到更为深重的罪恶感。
随后几天过去了,此时的玛萝达一直在相信所有事情都正在向着一个稳定方向发展进行。除了某些时候、某些地方,仍然会时不时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特别是两人的起居室,玛萝达已经不止一次地强调那个强暴她的野蛮人并没有带给她什么快乐,以此来缓和她丈夫的自尊心。她甚至想要做出保证,整个折磨的过程她几乎都是不省人事的,甚至直到发现自己已经怀了孩子之前都不能确定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然后直到有一天,玛萝达遇到了一个计划中意想不到的问题。
“盗匪总是走不远的,”她听到了迪达拉戈领主同泰米格斯特的谈话声,那时她正好走进客厅。
“这是当然了,不过那些恶棍在奥克尼附近可是无处藏身的。”管家回答道。
“那也足够近了,”迪达拉戈坚持道,“商人葛维正好雇有一个实力强大的法师。”
“即便是法师也必须知道他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啊。”泰米格斯特分析。
“我不记得他的脸。”玛萝达赶紧加了进来脱口说道。
“但是莱恩木门记得。”迪达拉戈说道,他的脸上闪耀着的是一种即将找到复仇对象的自鸣得意的微笑。
玛萝达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才成功地隐藏住了自己哀伤的表情。
那个小生物狼狈地攀爬过岩石堆、跳下悬崖,就好似是死神本身追在它身后一样。愤怒的莫德里奇·卡尔紧跟在后面,肩膀上重新裂开的伤口同他一起发出阵阵咆哮,那个地精除了死应该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小道在一处十五英尺高的峭壁出结束了,但是地精的逃跑却并没有完结它想也没想便跳了出去。在重重的“砰”的一声之后,地精以一个几乎无法被形容为翻滚的动作缓冲了落地之后的一部分伤害,鲜血淋漓,但是却还能够行动。
莫德里奇·卡尔并没有跟下去,他无法使自己离开洞口太远,因为德尔切莫斯现在仍在那边战斗着。野蛮人刹住脚步停下身来,开始尝试着寻找一块合适的石头,合适到足以让他可以朝着那正在继续逃跑的地精扔过去。但是野蛮人没有找到,而地精也已经跑得太远,唯一可以让莫德里奇·卡尔满意的是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他回转身迅速跑回山洞。
尽管回到那里只花了很短的一点时间,但是野蛮人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德尔切莫斯正坐在一堆垒成马鞍状的石头堆中吹胡子瞪眼地喘气歇息着。“那些小老鼠跑得太快了。”德尔切莫斯描述着。
莫德里奇·卡尔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们早先去对通商小路进行了侦察,回来时却发现有整整一打地精正准备把山洞当成家搬进去,就像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属于自己一样。十二对二地精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机会。
地精确实是比较恶心的生物,然而这在莫德里奇眼里完全不是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