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怒吼着开始向前攻击，用他那空着的右手一次又一次地痛击对手，而他的左手则揪着那个紧贴他的家伙的头发，阻止他的攻击。那个戴锁链拳套的恶棍后退着防御，同时用他的左臂遮挡着那些攻击。他看到了一个无法使自己视而不见的破绽，因而猛地向前冲去给了莫德里奇·卡尔又一记结结实实的攻击，打在了野蛮人的颈骨上。这个恶棍本应该继续后退的，然而现在，莫德里奇·卡尔的步伐和平衡都已经恢复得足够以全身力量给他一记右勾拳。

那个戴拳套恶棍呆滞的手臂几乎无法挡开这记重拳。莫德里奇·卡尔的拳头撞进了他的防守并向下击中了他脸的一侧，把这个家伙打得旋转起来摔倒在地板上。

德尔切莫斯坐在他那位于远远角落里的桌子旁，不时地避开飞过来的一个瓶子或者身体，泰然自若地呷着他的饮料。尽管他表面上看很镇静，盗贼其实还是在为他的朋友、为短弯刀酒馆担心的，因为他无法相信今晚这场架所体现出的野蛮和残忍。看起来好像路斯坎所有的凶徒都把握住了不错的机会，出来参加这次酒馆中的斗殴了——这里自从莫德里奇·卡尔来后就同“自由打斗”这个词直接扯上了关系，任何可能的恶棍在那里都是带着伤疤出来或者被快速地击倒的。

在那个锁链拳套击中莫德里奇·卡尔的脸而溅出血时德尔切莫斯缩了一下。盗贼考虑着要去支援他的朋友，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主意。德尔切莫斯是个聪明的信息收集者，一个仗着他的诡计和武器生存的小偷，而这两者在一场寻常的酒馆斗殴中都无法帮助他。

因此他坐在桌子旁观察着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这些骚动。现在几乎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圈进其中了。有一个男人拽着一个妇女长长、漆黑的头发向门走去。但他几乎没有走过德尔切莫斯的身边，因为有另一个人用一把椅子击中了他的头，把他打倒在地板上。

当那个救助者转向那妇女时，她敏捷地操起一个酒瓶砸在了那个人微笑的脸上，然后转身冲回混战之中，跳到一个男人头上把他压倒在地，用她的指甲耙过那人的脸。

德尔切莫斯更加专心地研究着这个女人，一边暗暗记忆着她的面貌一边考虑着她那易怒的情绪可能会在未来某些秘密的约会中被证实很令人愉快。

在看到他右边的发生的行为后，德尔切莫斯飞快地将椅子向后滑去并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和酒瓶，有两个家伙直冲向他的桌子，撞上之后又卷上了所有的碎片打到旁边去了。

德尔切莫斯只是耸耸肩，两腿交叉着倚在墙上，开始呷另一口酒。

莫德里奇·卡尔在扔掉那个戴拳套的人后发现自己得到了一些缓解，但马上就有另一个家伙缠上了他，那个挂在莫德里奇·卡尔旁边紧抱着他的人。他最终放弃了摔开野蛮人强有力臂膀的尝试。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双手扳住莫德里奇·卡尔的脸，尽力把野蛮人的脑袋拉向他，并咬中了他的耳朵。

疼得大叫一声之后，莫德里奇·卡尔发出愤怒的咆哮，用力扯动那人的头发，拉开了他的头以及莫德里奇·卡尔自己的一小片耳朵。野蛮人把右手伸到那人的左臂下，向外缠绕着、绞动着那条手臂，直到那家伙抓在莫德里奇·卡尔衬衣上的手松开。他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那人的二头肌。一阵扭动后莫德里奇·卡尔转而正对着吧台，他用双手将那家伙的头狠狠地砸向吧台的木头，力量如此之大使得那些里衬都被震裂了。莫德里奇·卡尔把那人拉了回来时他几乎没有注意到战斗已经在一瞬间结束了，野蛮人再次将他的脸地一声砸在木头上。在耸耸肩发出一声更大声的咆哮之后，莫德里奇·卡尔将那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凶徒扔得远远的。他转着圈，准备着应付下一轮攻击。

很快地，莫德里奇·卡尔那带有血丝的眼睛开始眯起来。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混乱。看上去好像整个世界都疯了。桌子和人在飞来飞去。事实上今晚这里所有的人，有接近一百名顾客，被圈进了这场打斗。对面望过去莫德里奇·卡尔看到了德尔切莫斯安静地倚坐在远远的墙边，是不是地翘起腿躲避着那些飞过来的东西。盗贼也注意到了他，并诚挚地向他举了举杯子。

莫德里奇·卡尔突然间稳稳地蹲下。一个家伙从野蛮人背上飞了过去，他原本正想用一块厚重的木板砍向莫德里奇·卡尔的头。

之后莫德里奇·卡尔瞥见了黛丽，她正冲过房间，同时尽其所能地闪避着并呼叫他的名字。就在她冲到向他的途中，一把飞过来的椅子砸中了她头部侧面，直接将她打倒在地。

莫德里奇·卡尔开始向她跑去，但另有一个人突然放低着身子冲向他，撞在他的膝盖上。野蛮人摇摇晃晃地尽力想保持平衡，然而又有一个家伙跳到了他的背上。那个在下面的人用双手一把抱住了他的一个脚踝并开始旋转绞动莫德里奇·卡尔的腿。此时又有第三个人全速冲向他，四个人全都倒在地上，拳打脚踢乱成一团。

莫德里奇·卡尔翻到了最后那个攻击者的上面，用他的前臂向下痛击那人的脸并想以此手段站起身来，但一记重重的践踏落在了他的背上。他又摔了回去，拼命喘着气。那个在他上方看不见的袭击者还想再踹他一次，但莫德里奇·卡尔还维持着自己的意识，翻身滚到了一边，使得那家伙一脚踩在了被暴露出来的自己同伴的胃上。

突然间的移动只是提醒着莫德里奇·卡尔仍然有一个挂在他脚踝上的人需要解决。野蛮人用他那条自由的腿踢着那个人，但是他无法借力，只能尽可能地依靠自己背部的力量，因此他的动作开始猛烈、狂暴起来，拼命地试着把脚拔出来以获得自由。

那人顽固地抱着，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太害怕了以至无法放手。莫德里奇·卡尔又采取了另一种不同的方法，他抬起他的腿拎起那个家伙，然后再次直直地踢出去，从而使自己的腿从对手的控制之中稍微地摆脱了一些出来。与此同时，野蛮人将他的另一条腿转到那人的背后，并将两踝勾在了一起。

这时有第二个流氓跳到了野蛮人的身上，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并借着自身的重量向下扯着，而第三个家伙也以相同的方法对付着另一条胳膊。莫德里奇·卡尔野蛮地打击着他们、绞着自己的手臂。当发现这样做用处不大时，他只是大吼了一身并将双臂直直推开，旋转手肘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后把两人都举到了自己魁梧的胸前。同时莫德里奇·卡尔夹紧了他那有力的双腿。脚下那个人疯狂地挣扎对抗着这股力量，他想要叫喊出来，但从唯一他那里传来的是一声巨大的肩膀脱臼声。

在感觉到脚下的纠缠已经结束后，莫德里奇·卡尔扭动着双腿脱出控制，然后一脚一脚地踢着直到那人远远滚开。野蛮人将注意力转向上面那两个对他又抓又挠的人。凭借着对平凡人类嘲笑的力量，莫德里奇·卡尔伸直了双臂，把那两个恶棍举到了手臂的高度，之后突然将他们拉过头顶，同时地，他的双腿猛地开始转动。这个动力使得莫德里奇·卡尔的身体开始向相反的方向旋转，然后在旋转中他向两边推开双手，在跌跌跄跄站好身形后野蛮人看着那两个摔得一塌糊涂趴在地上的家伙。

仅仅凭着本能的提醒，野蛮人转身迎上了已是非常接近的攻击，他一拳挥了出去。这一拳击中了袭击者，那个戴锁链拳套的人，正面地打在了那人的前胸。那一击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但莫德里奇·卡尔的转身还是不够快，没能对那个人打过来的一拳进行任何防守，那一拳在几乎同时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莫德里奇·卡尔地脸上。两个人都在一阵战栗中停了下来，之后那个戴拳套的倒在了莫德里奇·卡尔的胳膊上。野蛮人把他拉到一边脸朝下扔了出去，连同这家伙的意识一起得远远的。

莫德里奇·卡尔知道这一击把他伤得很厉害，因为他的视线旋转着并开始变模糊，使他不得不一直提醒着自己他现在是在哪儿。突然他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把飞过来的椅子，但只是挡住了一部分，有一条椅腿旋转着重重地戳在了他的前额上，带给他的只有更进一步的眩晕。现在他身边的战斗已经开始慢下来了，因为同仍然站在那里拳打脚踢的人相比，躺在地上神印的人要多得多，但莫德里奇·卡尔需要另一种缓解，至少应该是一个临时的掩护。他由面前的唯一一条路线冲到吧台边并将它翻了过来，然后一脚迈到了这个障碍物后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