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此时并不知道竹取翁的想法,现在的她正怔怔看着这几件宝物。
蓬莱玉枝......没...问题
佛前的石钵......没...问题
龙首之玉......没...问题
燕子的子安贝......也没...问题
看到这里,辉夜心里有一种抓狂的感觉,此时的她透过帘纱好像可以看见白井洛脸上的微笑。
“父...父亲,麻烦您将这裘放进火里。”辉夜有些失神的说道。
“哎,好嘞。”旁边的竹取翁一听,一脸笑容的从辉夜手里接过火鼠裘放进了刚才还没熄灭的火堆里。
熊熊烈火一接触宽大的裘,只见烈火瞬间覆盖了美丽至极的裘,这一幕让失神的辉夜顿时高兴了起来。
“这裘......”辉夜一高兴正准备说着拒绝的话,只见那原本只是美丽至极的裘在烈火的燃烧下竟然发出阵阵红光,整个裘仿佛都‘活’了过来一般,像红宝石一样耀眼,犹如凤凰涅一样的美丽。
“哈哈!”竹取翁一看,顿时笑出了声,连忙跑了出去准备新房去了。而蓬莱山辉夜则六神无主的呆滞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说的可是已经的父亲给自己未来的夫君的嫁妆,这么说来,岂不是白井洛连自己父亲这一关都过了?
‘哎,罢了罢了……或许他天生就是妾身的克星,妾身自从出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好感,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妾身,便认了。’
“……白井大人确实是完成了妾身所有的难题,妾身,自也不会出尔反尔。妾身就在这里,应下白井大人的求婚!”
“白井大人,劳烦您回去准备结婚的相关事宜,等待妾身准备一下。”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准备婚事,我去请神官算一个黄道吉日。还请辉夜姬也做好准备。”
傍晚,白井洛与辉夜,陪着竹取夫妇好好的吃了一顿饭,这是白井洛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辉夜以妻子的身份,所进行的家庭聚餐。整个席间,竹取夫妇都是笑容满面,忙着给白井洛夹菜添饭。
……
“所以说哥哥你这是要结婚了?”在外面的流言蜚语什么的,黑子她们也当然的听到了。关于白井洛迎娶辉夜姬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她们实在是没有想到白井洛竟然要结婚了,而且还是传说中的辉夜姬。
“嘛,其实我已经说过了,也只是和她做一场戏而已,再过一段时间辉夜姬就会和神话里的一样,回到天上去了。”
“就算是做戏这个也太……毕竟你们是舅侄啊!”
这个嘛,其实辉夜是一点没有反应的,毕竟就算是舅舅和侄女,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且,更何况月民几乎没有什么欲望,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所谓基因的优劣也对月之民没有任何的难度。
“那么也就是说……父与女,母与子,叔叔和侄女也可以了?”
“确实可以!”
“啊,月都的伦理道德观,真是太好了!”黑子由衷的赞叹着。
“恩?你在说什么?”白井洛微微侧过首,警惕的看着黑子……
“只是在感叹辉夜姬住的地方,是如此与众不同罢了。”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自从婚事被定下后,白井洛就像是个普通的朋友,与辉夜一起聊着、笑着,谈谈发生的趣事,听辉夜讲讲月都的故事。
在得知白井洛娶到了辉夜姬后,晴明也特意过来送了一份礼物。
不过京都里的气氛却是越来越诡异。天色是越来越黑暗,普通人可能会认为是阴天,而在阴阳师的眼中却是实实的阴气。阴气虽然对人的作用不大,但是对妖怪的作用却是非常明显的,在这么浓郁的阴气里鬼怪都有可能出现,妖怪也和打了鸡血一样,有些兴奋。
“估计是有妖怪在作祟吧,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的妖怪敢来到这里。”看着天色的白井洛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的京都可以说是卧虎藏龙,如果不是顶级的大妖怪几乎都是有来无回。
突然白井洛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感觉到京都外有一座深山处出现了一股浓郁的阴气。
“就是这里吗?”白井洛跟随着阴气的浓度来到了深山,在这里有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在半空中,和八云紫的隙间有些相似,不过并没有那狰狞的罪眼,里面也是黑乎乎的,不见一丝光明。
在白井洛到达的时候,正有一群阴魂从里面出来,白井洛看都不看直接将信仰之力附在自己的手上,一巴掌拍了下去。
恶鬼身上的阴气遇见白井洛的信仰之力,就如同遇到了王水一般,尖叫着化开,直接魂飞魄散。
而这个空间裂缝白井洛则直接手中画符,轻轻松松给镇压。
“言灵,缚!”就在白井洛拍拍手准备走人的时候,一道符咒突然从一旁飞了过了,命中了白井洛。接着暴风夹杂着妖力凝结的堪比刀刃的羽翼顷刻间笼罩白井洛。也紧随其后降下风雪。
“这个该死的阴阳师,没想到实力这么强,差点我的计划都打断了。”面色发黑的晴明从一旁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脸色不好地看着被冻在冰里面的白井洛。
“没想到是你,非洲晴明。”不过随着冰块里面穿出来的声音,冰块瞬间炸裂。
“小子你就这点实力,还是放弃抵抗赶快把你瞎捣鼓的东西给收了吧。”帝释天笑道。
“缚!”与此同时非洲晴明大喝。
布满符咒的锁链自空气中浮现,瞬息间牢牢地捆住白井洛,然后无尽的风雪夹杂堪比神兵的羽翼呼啸而至,显然对方平时配合的很是默契。
“轰隆~”
顷刻间白井洛所在方向发生了浓浓的爆炸,非洲晴明负手而立,同时在身上加了个‘言灵守’。
烟尘散去,原地哪里还有白井洛的身影,不由得非洲晴明越加的小心,毕竟自己手下的招式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
可以弄死对方,但是绝对不可能炸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现在阴阳师里面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这么变态的家伙,明明自己在出来之前都是大猫小猫两三只,也就那个芦屋道满能够有点意思了。
“嘭~”言灵守顷刻之间破碎,虚空中一个人的身影缓缓浮现,还不待非洲晴明反应过来,只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下一刻非洲晴明的身体被电流所布满,非洲晴明手下的式神也因为非洲晴明失去意识瞬息间华为蓝符回归到非洲晴明的身上。
“虽然在痒痒鼠游戏里,式神比阴阳师更麻烦,不过这可是现实,擒贼先擒王,当然要干阴阳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非洲晴明,白井洛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想到什么的白井洛有些脸色复杂地看向了地上的非洲晴明。
“唔。”过了一段时间后,非洲晴明缓缓转醒,面色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头。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这为什么他可以掌控雷电。不过……东西都没有少。既然京都里面出现了这么强大的阴阳师,那么我的计划也需要改变一下了。”
……
天气转暖了,朵朵的樱花已经开放,离花海遍布全国,也越来越近。
只是辉夜这段日子,表现的越来越焦躁,每到夜晚降临,她便忧愁的望着月亮,面对着自己的父母,也是强颜欢笑。
辉夜愈发的沉默下来,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白井洛在她家中,也是不发一言,只是在竹取夫妇和她说话时,才会回上两句。
白井洛知道,或许事情的发展,稍微的有些出乎意料,就连竹取夫妇,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但是几人都是默契的没有问辉夜,只是等着她亲口说出来。
这一日,辉夜去了父母的屋中,在见到这与她的生命相比,实际上相处并不长的养父母,忽然悲从中来,泪珠从眼角滑落,在也没有了顾忌,痛哭出声。竹取夫妇大惊,连忙走上前将辉夜搀扶住,嘘寒问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伤心。“这几日来,妾身一直忧虑,却是让阿父阿母担心了,只是,为了不让阿父阿母更加伤心,直到今日,妾身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了。”
“实在,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们的。只恐两老伤心,因此直到今天没有说出。然而不能永远不说出来。到了今天此刻,不得不把全部情况告诉你们了。我这个身体,其实并不是这世间的人。月亮上的人,由于前世某种因缘,被派遣到这世间来。现在已经是该要回去的时候了。这个月的十五日,我的故国的人们将要来迎接我。这是非去不可的。使你们愁叹,我觉得可悲,因此从今年春天起,我独自烦恼。”说罢,哭泣在地。
竹取翁听了这番话,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原来是我从竹子里找来的。那时你真不过像菜秧那么大。现在怎样?现在养得和我一样高了。到底谁要来迎接你?不行不行,这是断然不可以的!”
接着,他大声号哭,叫道:“要是这样,还是让我去死了吧!”这情景实在悲痛不堪。
但辉夜姬说:“我是月亮世界的人,在那里有我父母亲。我到这国土来,本来说是极短时间的。但终于住了这么长的年月。现在,我对月亮世界里的父母亲,并不怎样想念,倒是觉得此地驯熟可亲得多。我回到月亮世界去,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只是觉得悲哀。所以,并不是我有什么变心,实在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去呀。”
一旁的老妇人只是低头垂泪,竹取翁也是老泪纵横,他哆嗦着手,抓着辉夜,喃喃的问道:“真的没办法吗?真的没办法吗?”
辉夜叹了口气道:“月上之人相比地上,就仿若仙佛,人类是无法阻止的。我不想连累阿父阿母,也不想连累夫君。”
听到辉夜提起白井洛,竹取翁连忙道:“这件事情,白井大人可知晓?”
“我虽然没和夫君说,但我们朝夕相对,他也早就知道了吧。”
想到白井洛的身份,辉夜也只能摇了摇头,自己的订婚也只是在月之都上层的人才知道的事情,来接自己的月之使者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惜,本来就借助了白井洛躲过了一劫,没想到这件却没有办法躲过。她是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冷清的月之都啊。
自从当年父亲陷入沉睡之后,月之都的气氛就越来越冷清,自己的母亲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如果这个婚约不是父亲坚持,甚至用上了神权的话,有可能母亲早就把这个婚约给取消了吧。
毕竟辉夜可以从自己母亲对这个婚约的态度是非常不赞成的。至于为什么,辉夜也不知道。
“哎,小老儿本以为晚年有了孩子,未来还可能抱上孙儿,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不过女儿啊,你本就不是我们夫妇所生,我们也没有权利去让你下决定,若事情真的不可违,女儿你便开开心心的离去,不要这么悲伤。只是这些,你还要好好与白井先生说,最痛苦的,应该是他啊。好不容易与你共结连理,这刚刚过去多久,就要再也不见。”
“女儿知晓……”听着自己父母的话,辉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会痛苦?
也许吧,在白井洛的眼中,辉夜的确是看到过有一丝爱,不过这大概就是舅舅对侄女的爱。
“出来吧,你应该都听见了吧。”
“的确。”白井洛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向竹取夫妇鞠了一躬:“虽然辉夜马上要回到月亮上去,但是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岳父岳母。不过还请给我和辉夜一点时间,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辉夜说。”
“既然是你们的事情,嘛我们就不打扰了。”在听了白井洛的话后,竹取夫妇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