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爷也看完了布帛里的内容:“二哥,小平儿这计策真好哎。”
“哎,不争气,不争气。”
关二爷摸着长髯眯着眼睛道:“先前还是不够谨慎,否则张郃他是逃不掉的。”
诸葛亮用羽扇遮住想笑的嘴,对于关云长的话,他也理解。
俗话讲就是关羽开始凡尔赛起来了,儿子高考差两分靠了满分,真是不争气啊!
张三爷哈哈大笑,拿着竹简看向诸葛亮:“诸葛军师,大哥让俺出兵益州,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诸葛亮点点头,荆州出兵入川协助主公,他心中早有定夺:
“我此次带兵前去益州,荆州军政大小事务皆要决于云长,云长可多与元直商议。”
关二爷颔首,眯着眼睛道:“诸葛军师尽管放心,某在荆州便在。”
诸葛亮闻言一顿,斟酌了一下:“云长,若是曹操来袭襄阳,你该如何应对?”
“揍他们!”
诸葛亮又是一顿:“那曹操孙权联袂而来,你该如何?”
“照揍!”
“哈哈哈,二哥霸气。”张三爷在一旁乐呵呵的大笑。
诸葛亮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孙曹两家联手,荆州必然不保。
“云长啊,你要记住,如今曹操势大,我们大方向是北据曹操,东和孙权。
有事发生后,还是多与元直商议,你主抓军事我是放心的。
但是政务还需依靠城中官员,你对他们的态度,切不可太过于激进。”
“就是,就是,二哥你对这些士人勿要太过于苛刻了。”张三爷也是在一旁跟着劝导。
“军师与三弟且放心大胆的去,待到大哥平定益州后,定国自会返回荆州,到时候那些烦杂事,由他处理。”
关二爷只是搪塞了过去。
诸葛亮对此颇为无奈,只能点头应下。
等回头给远在公安坐镇的徐庶写信,让他多加注意一二。
还有留守荆州的大小官员,诸葛亮也觉得要好好安排一阵。
即使调兵遣将也需要不少时间,但自己少睡两个时辰,挤挤也就能够安排了。
大军前往益州,就算攻克之后还需安抚人心,在此期间,荆州绝不能出事。
张三爷乐呵呵的走了,他也要回家交代一番,自己入蜀之后,定然会有仗打。
正好儿子张苞岁数也够了,就带着他一起入蜀,也好见识见识。
诸葛亮见张飞走出门外,方才被关羽的话给气到,没有理会张飞。
他站起身来道:“若是翼德宣扬定国之事,我恐他出门前不会好受。”
关羽也才反应过来,夏侯渊是弟妹的叔父。
他荒年的时候舍弃自己的幼儿,救活了已故弟弟的女儿,弟妹一直被夏侯渊养大,情同父女。
“罢了罢了,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诸葛亮又摇摇头,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弟妹她自是知道进退的。”关羽摸着长髯说了一句。
张三爷回家之后,大叫着让上酒,今天接连听到两个好消息。
张苞等几个儿女自是围在旁边,连忙问他爹到底有什么喜事发生?
“哈哈,你大哥关平那小子,在凉州用计射杀了曹操的大将夏侯渊。
以后你们也要跟他学啊,小平儿那可真是聪明!”
张三爷的话音刚落,端着盘子出来的夏侯氏失手掉落了果盘。
“夫君,你说什么?”夏侯夫人急忙走了两步,花容失色的问道。
张三爷瞧见自家夫人,这才想起来,夫人好像一直是拿夏侯渊当爹对待的。
如此说来,大侄子射杀了自己的岳丈?
他方才在睡觉,听到侄儿射杀曹军大将的消息后,一直处于兴奋当中,未曾想到夫人这里会出状况。
“啊,夫人。”张三爷擦了擦嘴上的酒渍:“俺没说啥,没说啥。
就是俺大哥要打益州,调我入川帮他,就为这事高兴,绝没有其余的高兴事。”
“爹爹说,我大哥关平特别聪明,用计射杀了夏侯渊。”小女儿及时补刀,向她娘汇报。
夏侯渊这个名字她好像听娘提起过,是她家亲戚。
张三爷看着眨着眼睛,白净白净一脸请功的闺女,一口气憋在心中,不知道要说些啥。
夏侯夫人得到确认后,当即跪坐在席子上开始痛哭。
稍微长大一点的张苞,自然就理清楚这期间的关系。
几个儿女看着刚才狂笑的爹,以及现在哭了的娘,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张苞则是带着弟弟妹妹们先出去,免得爹不好认错,平白落了面子。
“夫人,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张三爷吭哧了半天说道:
“我大哥与曹操势同水火,平儿与岳父各为其主,难免的事!”
夏侯夫人只是在哭,养育之恩,尤其是叔父丢掉了亲生儿子养活自己。
如今叔父竟然死在了自己侄子的手里。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张三爷见夫人哭的如此小声,很想问她是不是没吃饱饭?
但他除了跟敌人吼之外,还未曾跟妻儿吼过。
“夫人,俺不瞒你,这种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定然不会帮他报仇的。”
夏侯夫人哭红了眼睛,摇头道:
“妾身未曾想过要报仇,只是叔父他有恩于我,还望能够保全他的尸体,安稳下葬。”
啪。
张三爷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满脸笑意道:
“夫人且安心,平儿那多机灵啊,见夏侯老贼~嗯,俺那老岳丈身死,小平儿心下悲痛的不得了。
还制止旁人砍下他的头送给马超,用去平定凉州,这是多大的让步啊!
不仅如此,还给了拉尸体的板车,直接就让败军之将亲自把俺老岳丈的尸体给拉回长安去安葬。
夫人你别不信,真的是这样!
平儿他本想埋伏的是张郃,谁成想俺那老岳丈身为督帅,竟然亲自追击。
这才丧了命!”
夏侯夫人见自家夫君抓耳挠腮的样子,也不忍再苛刻。
“夫君不必安慰我,我叔父他亲自追击小平儿,定然是想要杀了他,绝不会因为有我这层关系就不动手的。”
张三爷长叹一口气,还是自家夫人明事理。
“我只是一时悲痛。”夏侯夫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我自会祭奠我叔父的。”
“这是应该的。”
张三爷点点头,一码归一码,将来在战场上见了夏侯家的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小平儿在这件事上做的就是对!
“夫君是要出征了?”
“嗯,俺想着带着苞儿随俺一同入川历练历练,平儿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二哥身边征战了。”
“夫君切不可让苞儿亲自上战场,他还小。”
张三爷一把抱自家夫人入怀,连连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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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的战事如火如荼。
曹老板听闻夏侯渊身死,决定要亲自领兵,攻打马超。
而江东孙权闻听刘备在益州的动作,心中有一头猛虎,伺机而出,只是被大都督鲁肃死死给按下。
荆州诸葛亮不仅调拨人马,还在为留下辅佐关羽的各个官员所苦恼。
造成这一切的动荡变化的关平,已经早早和合作愉快的杨昂告别。
杨昂领军从武都沿着西汉水直接往阳平关的方向赶路。
而关平则是领军从武都郡进入阴平郡,一路派出探马。
关平骑在马上,打开地图,还有大概五百多里的山间小路要行。
总之此次行军多准备绳子毛毡为好。
正思索间,周鲂带着一列骑兵策马而来,抱拳道:
“少将军,前方氐王窦茂率领万人据险不服,不肯放开道路,让我们通过。”
关平收起地图,咧嘴笑道:“看来这些氐人不服朝廷管教许久了,打着大汉朝廷的旗号,他们还敢拦路!”
“依我看,杀了他们。”邢道荣捏着斧子建议道。
些许氐人,老邢还未曾放在眼中。
干了两拨精锐的曹军后,麾下士气上涨的不是一星半点。
老邢还真有一种见谁砍谁的架势。
习珍自动请缨道:“少将军,我去说服他们,给他们个机会,我们将来还得回来占据这片地界。”
“嗯,有道理。”关平点头让习珍去沟通一下。
留赞瞥了一眼远处的山路,若是从此行走,山上有人放箭或者滚石,大军确实很难通过。
可若是杀了这些氐人,地形又不如他们熟悉,最终吃亏的还是己方。
没过多久,习珍便回来了,表示氐王窦茂已经同意交换战马,用于换取一些绳索粮草,以及当地的向导。
“干的不错。”
关平把地图放进皮桶里,戴好头盔,跟着队伍前进。
习珍面上也稍微露出得意之色,方才费了许多口舌,才让氐王窦茂认清楚眼前的状况。
“你怎么说的?”习宏小声问了一句。
“我就告诉那氐王,说曹军主帅夏侯渊就是我家少将军关平干掉的。
你要是想成为下一个被干掉的,尽管拦着,看我打不打你!
若是不想惹祸上身,那就好好交易,保准让你们吃不了亏。”
氐人部落众多,其中窦茂有万余士卒,算是其中最大的一股。
如今的氐人羌人受汉文化的影响,已经由游牧转为半农半牧的状态。
羌人氐人乃是同源异流,各有各的发展。
氐王窦茂打量着这支装备精良的汉军部队,虎步陇右的夏侯渊的大名他是知道的。
谁让韩遂被夏侯渊打的狼狈逃窜呢。
先前韩遂的名号,在这些羌人氐人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结果夏侯渊又被关平给射杀了,这连锁效应,在羌人氐人的传播下,关平一下子就站在了凉州食物链的顶端。
关平>夏侯渊>韩遂>的关系,直接就在羌人氐人心里建立起来了。
如今提起关平的名字,在羌人氐人面前绝对好用。
氐王窦冒瞧着那个被铁甲裹住,走进屋子里的人,他就是关平?
再看他那单手拿的刀,平平无奇的样子。
不是传说当中的目生双瞳,血盆大口,丑陋壮汉模样啊!
这让氐王窦茂极其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平?
怎么跟传闻当中的不一样!
氐王窦茂面露疑色,站起身来,指着关平道:“你当真是关平?”
“这屋里,还有谁叫关平啊?”
氐王窦茂瞧着一旁跟随的习珍道:“你没有骗我?骗我没有好下场!”
习珍也是一头雾水,直言道:“我骗你什么了?”
“他长这个弱鸡样子,能是关平?”
习珍:???
关平:???
我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怎么到了大汉还得自己证明自己是谁?
谁是弱鸡?叫你做人!
主辱臣死,邢道荣这暴脾气控制不住了,当即捏着斧子气势汹汹的道:
“少将军,要我说,甭跟他废话,一斧子砍了他。”
啪的一斧子,拦腰砍断了一旁的矮案。
关平伸手拦住邢道荣,正想开口询问,氐王他是否见过自己。
“哦,我知道了。”氐王窦茂指着邢道荣大吼道:
“你才是关平,汉人的心思真多,定是怕我在宴席上暗下毒手!”
关平邢道荣习珍等人数脸懵逼。
氐王窦茂指着邢道荣道:“关平,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我,我是关平?”邢道荣瞪着眼睛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像你这样丑陋雄壮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是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那么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你那圆圆的大眼睛,唏嘘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斧法。
以及隐藏在寻常士卒的身份,都深深的出卖了你,你才是真正的关平!”
关平眨了眨眼睛,这到底是肿么一回事啊?
我怎么就能被传颂,长得像邢道荣这种丑陋的模样啊?
这些氐人到底是什么审美?
“来,关平将军,请上座!”
氐王窦茂拉着邢道荣的胳膊,坐在一旁,大声喝令旁边的女子好好服侍他身边的“关平”。
这可是杀了夏侯渊的真男人!
“少将军,你,我?”
邢道荣被按在胡凳上,一脸懵逼的瞧着关平、
可是那氐人女子不知道怎么就扭着水蛇腰钻进了邢道荣的怀里。
“我真不是关平!”
邢道荣搂着怀中的女子,一只手覆盖在了人家的臀部,义正言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