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有点冒失了,秦王鼎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包括我在内好象只有三个人……
果然,在专家们忙着摸鼎的时候费三口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秦王鼎好象自从1962年出土以后就没离开过国家历史博物馆,几个常年负责维护它的老专家也只能是借助仪器进行深层次分析。”
这时通话器里传来兴奋的声音:“头儿,真的有一只腿子后面有道印儿,不过被铜锈遮得几乎摸不出了。”
我说:“就换那只!”
对面那人显然听出我不是老费,迟疑地问:“头儿,你确定吗?”
我对老费说:“别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时间来不及了,餐厅那个老外快上来了。”
老费身边一个外勤终于忍不住说:“你可是要负责的,你知道这不是在西瓜摊上挑西瓜。”
费三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通话器说道:“确定!”
接下来,那只被我磕过烟灰的赝品又被放进保险柜,交给段天豹,段天豹那肥短的身子再次蠕回803的窗口,他向里面的时迁发了一个信号,时迁轻车熟路地接住那只柜子,又回到老外身后等着,但再想把保险柜换回去难度看来加大了不少——那老外的手现在就放在保险柜上。
通话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费头费头,餐厅的目标已经离开向8楼走去!”
我们调转望远镜,果然见楼下的老外已经起身来到电梯口处,一个外勤说:“头儿,现在已经人赃俱获,就算被他们发现我们正好正式逮捕他们,没必要再把保险柜换回来了,我提议此次行动终结,让那位时迁兄弟撤吧。”
费三口道:“就算想通知他也没办法啊,别急,我相信时迁也想把这次任务结束得完美一些。”
那个外勤道:“可是……从电梯到进入房间只需要40秒的时间。”
现在国宝已经到手,剩下的就只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了,撕破脸也没什么,不过我不想给时迁完美的职业生涯抹黑,我使劲冲他做着手势让他离开,告诉他已经有人上来了。
时迁在注意着老外的动向的同时也偶尔往我们这边打量着,我们虽然隐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惯于在夜间行动的时迁还是能看到我们,他见我在对面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他只是微微朝我点了点头。
通话器里再次传来声音:“目标已经进入电梯,距到达房间还有20秒,倒计时开始:19、18、17……”
这下我也没辙了,绝望地冲时迁耸了耸肩膀,老费沉着地下达命令:“知会各路人马,随时准备应付正面冲突!”
通话器里一个沉厉的声音:“收到。”
这时时迁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因为倒计时已经到了“10、9、8、7……”我冲他曲着指头——刚才我要拿望远镜,一个手的指头不够用。
只见时迁无奈地从衣服口袋里捏出一个什么东西,绕到背着他老外的侧面,手一松,一个小颗粒掉在了老外的肩膀上,在他下意识地用手去弹那小东西的一瞬间,时迁已经把保险柜换了过来,照旧打开窗户扔给段天豹,接着身子也蹿了出去……
这时的倒计时:“5、4、3……”
门一开,另一个老外进了房间,在他转身换鞋的时候,时迁还细心地帮他们从外面关好了窗户,当倒计时数到“1”的时候,时迁恰倒好处地隐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费三口并没有加入到周围人们的弹冠相庆中,他举着望远镜又看了好一会才说:“从时迁口袋里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只小虫子。”
他身边的外勤开玩笑说:“我们应该为那只虫子庆功。”
费三口摇头道:“五星级酒店里本不应该有小虫子的,显然时迁兄弟也想到了,他迟迟不肯用这招就是因为这样做显得不够无懈可击,真是个力求完美的人呐。”
……
5分钟后,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都聚集到了那台指挥车上,当两个还不如我大的毛头小子小心翼翼地把秦王鼎交给老费的时候,我诧异地说:“这就是你们的开锁专家?”
老费笑道:“你以为专家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如果是那样我们就直接把鉴宝专家也接到顶楼上去了。”
我忙讨好地跟两个小年轻握手:“以后没带钥匙就找你们。”
两个专家:“……”
老费激动地握着时迁的手说:“叹为观止呀,这才叫行为艺术呢!”然后又忙拉着段天豹的手,“还有你,多谢!”
矮胖子段天豹幽默地说:“没我什么事,你们雇个擦玻璃的一样干。”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话谦虚大发了——哪个擦玻璃的敢腰里不系绳儿爬8楼?
老费凝重地把秦王鼎放在我怀里说:“请你最后鉴定一次是真是假?”
我找到鼎上的雷形纹,一根指头使劲搓了下去,在它下面那条腿的内侧确然有一道很不明显的印迹,我说过了,这个秘密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当然,现在知道的人是多一些,以前没人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古董,最大动作也就是拿着小毛刷轻扫细抹,谁舍得拿手使劲搓它那层铜绿下的刀痕?
我把它重新交给费三口:“是真的没错。”
旁边有人捧过经过特殊处理的盒子把国宝小心地请了进去,费三口吩咐他们:“尽快带着鼎赶到北京,此次行动圆满结束,我会给你们请功的。”
段天豹走过来拉了拉我,为难地说:“萧领队,本来为国家出力那是应该的,可是咱们的事……”
我说:“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带着人去请你堂哥。”
等段天豹和外勤们走了,我抬头看了看还亮着灯的803房间问老费:“就这么完啦?”
老费也笑呵呵地往上扫了一眼,说:“当然不能,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说:“就是么,至少要让丫们明白他们手上那只是假的,要不告诉他们,我还真怕那帮黄毛土鳖把老子的烟灰缸当宝贝藏起来。”
费三口点头道:“嗯,就是这个思路,咱们不能吃了哑巴亏还让他们自以为得逞,等秦王鼎到了北京以后我们就放出风去,说国宝已顺利由F国抵京,我们还可以给他们发一份官方文件,对他们在秦王鼎在F国期间给予的‘配合’表示感谢,咱也恶心恶心他。”
我撇嘴道:“那多不解恨,咱能不能现在派人上去把他们抄出来,关小黑屋,拷暖气片儿,然后再往有特殊爱好的犯人牢里一扔,齐活!”
老费说:“刚才真鼎在他们的柜子里的时候完全可以这么干,但现在他们手上只有两只假货,他们可以说这是出于对古玩的爱好仿制来观赏的,我们以前不方便用强,就是我们没把握他们柜子里锁的是什么货色,这是一个矛盾。”
我捅捅吴用:“吴军师,想一个治害他们的办法呀。”
吴用尴尬地甩手说:“这方面……我不是太擅长。”
我白了他一眼,连祸祸都不会,给人当什么军师呀?不过想想也是,梁山最会祸祸的人其实还是应该属宋江。想到治害,我忽然想起一个治害人的祖宗来:秦桧!
我跟老费说:“你等等我啊,我打个求助电话。”
我来到一棵树下,给秦桧打过去,这老小子正无聊得要死,现在得到了我的主动召唤,不由得精神大振,我先讲故事一样把我们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秦桧到是听得津津有味,问:“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想治害治害偷我们东西的人。”
秦桧嘿嘿阴笑数声,道:“你们是怎么拿回宝贝的?”
我说:“废话,我不是都跟详细告诉你了吗?我们是经过千辛万苦……”
秦桧打断我道:“不对不对,你们明明是在有人里应外合的情况下顺利拿回宝贝来的。”
我:“啥意思啊……”
秦桧着重喊道:“里应外合!”
我终于有点明白了,迟疑道:“你是说……离间他们?”
秦桧阴森森道:“多明显的事呀,在防备那么严密的情况下还是把东西丢了,他们的头头会怎么想?你们再适当的‘引导’一下言论,由不得F国皇上不信,到时候F国肯定得派人查他们,这当间你让你们的人从中搅和一下,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就等着看他们本国人自相残杀吧。”
我不禁寒了一个,这一套诡计使的,栽赃嫁祸、隔岸观火,最损的是这样一来,那4个老外还真是有口说不出,最后下场要不是冤死在同僚的枪下也得终生流亡。
我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秦桧委屈道:“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作为一个人,我很憎恶秦桧;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也很憎恶秦桧;但作为一个急需报复阶级敌人的中国人——我还是很憎恶秦桧,不过他的办法好象真的很不错哦。
所以我挂了电话美孜孜地把这个损阴丧德的办法告诉老费,老费琢磨了一会笑道:“用这个法子对付国外的间谍简直再妙不过了,我甚至想到了细节问题——我们只需要把宾馆的录象资料泄露出去就可以了,几乎不用处理,谁都能看到时迁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抱着箱子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剩下的,看来是真的不用我们管了。”
其实费三口还有很多话没说,但我可以想到,他之所以会采纳这个办法并不是说他有多恨那4个人,想要他们的命,事实上特工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职业,一个特工他一但走投无路,而且逼迫他的是自己的祖国,他很有可能干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来,他们知道的不会太多,但也绝不会太少……
让我们为F国的4个特工(有书友总结:简称F4)祈祷或者默哀吧,他们能被暗算过岳飞的人暗算并得到了差不多的结局,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唯一值得骄傲的事了。
因为这件事而衍生出来的事就是和段天狼的恩怨,今天如果没有段天豹帮忙,即使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和时迁进行完美配合,现在两个人已经有了深厚的情谊,我们也挺喜欢这个胆小又有点诙谐的小胖子,但段天狼这个人着实不怎么讨喜,碍于承诺,卢俊义和吴用还是把去请他这个活接了下来,暂定人选还有林冲他们那4个参加过比赛的队员,严禁随行的人有李逵和扈三娘。
本来为了表示诚意我想把项羽也叫上的,但项羽一听到这个人名字就说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跟女人动手的人,我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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