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备。
“休得伤人!”
身后不知是谁一声暴吼,一枝利箭从我耳旁掠过,射向高览。高览回身躲过。随即一名曲侯穿着者持剑跃至,连连发起攻势,高览一一化解。两人缠斗起来,却可以辨出高览渐渐处于上风。
“玄德受难了。”一将给我边松绑边道。
“阁下是?”
“在下孙静,兄长乃长沙太守孙坚。”
“有劳有劳!”我感激道。之后孙静挥刀加入战斗。我随即奔到王霸天身前,扶起他轻声问道:“师兄,我己经知道你在装哑。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霸天嘴角鲜血溢出,颤抖着就是不说话。
“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在威胁你,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我大声问道。
王霸天轻微的挤出两个字:“快走!”随即双眼翻白,魂归地府。
看着王霸天身死,心头一阵触动,若不是我的出现,他不会死。
往事历历在目,心中的疑问突然解答了。谁制造了张院的血案,谁在幕后操纵,此刻心中一清二楚。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证明我的判断。
抬头间,高览以一敌二,打的难解难分。周围的差役已经被汉兵制服,郡守的大势已去。
“以一敌二,非好汉所为!”高览轻喝一声,奋起索魂刀将两人逼退,纵身逃奔。两人并未追赶,转身回到我跟前。孙静对右首的汉将介绍道:“这位是家兄麾下司马朱治。”
“刘备谢过两位救命之恩。”我拱手淡淡的谢道。心中则是恨不得将他俩千刀万剐。
简雍跑过来欣慰的道:“玄德,你没事就好。”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突然脑中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郡衙有血案发生。”
朱治、孙静、简雍均显异色。简雍迟疑道:“郡衙能发生什么血案,只怕现在郡守正在收拾行装准备逃跑。”
孙静忙道:“刘县令多虑了。我知道你饿了许久,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郡衙不迟。如今的四城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量他也跑不掉。”
朱治道:“先吃饭,再行动也不迟。”
望着他们三人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他们三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于是不再与他们纠缠,转身直奔郡衙。
远远看见郡衙大门时,两名侍卫已经倒下。一股鲜血的腥味传来。“不好,始终来晚了一步。希望能有个活口。”
可惜还是晚到了一步,整座郡衙满地都是流星镖,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书房内,梁际东、郡守并排仰躺,脖子鲜血淋漓,尸体尚有余温。
简雍、朱治、孙静站在左右,脸上尽是惊讶神色。
“又是唐门!”简雍气愤道。
我立刻说道:“朱司马,麻烦你让下属搜查郡衙,看看能否找到活口。”
“刘县令请放心,我立刻去吩咐。”朱治转身出了书房。
孙静怒道:“唐门真是心狠手辣。不知道是何原因令他们如此疯狂大胆,刺杀朝庭命官。”
“唐门与郡守定然是一伙。如今事情败漏,所以杀人灭口。”简雍道。
我不禁问道:“什么事情败漏?”
简雍答道:“唐门对玄德恨之入骨,所以联手迫害。如今朱司马率军赶到,只要我们擒住了郡守,就等于拿到了唐门合谋的证据。到时侯,朝庭就会出大军剿灭唐门。为此,他们抢先一步下手,将郡衙全部屠灭,将证据消毁。”
我又问道:“郡衙里满地都是唐门专用的流星镖,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或许是唐门见你赶到,没有时间收拾清理,也或许是故意留下,让我们认为这是别人嫁祸于唐门,正好给他们洗清罪名。”
朱治进来道:“牢狱中差役与犯人尽皆活着,没有遭到屠戮。”
“朱司马动作好快啊。我们才说了几句话你就查完了偌大的郡衙,办事效率果然高。”我淡淡的说道。
朱司马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的表情,又立刻堆上了自谦的笑容:“刘县令过讲了。”
一名汉兵驻足在门外禀道:“启禀朱司马,弟兄们在柴房发现大量火把与桐油。”
“这定然是唐门用来火烧郡衙,毁尸灭迹所用。”孙静肯定的说道。
“定然如此。”简雍赞成道。
我找了个案席跪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道:“好了,宪和。不要再装了。难道费尽心机欺骗别人不累吗?”
简雍吃惊的愣住了,吃吃的看过来。“玄德为何说此话?”
“你,简雍。是我刘备的总角之友,关系非同一般。你说的话我当然要信任。但是,恰恰是我的这种心理,让我一步一步的钻进了你和你的同党们精心设下的陷阱。”
简雍疑道:“玄德,你是不是饿昏头了?说此话未免有伤我们兄弟感情。我对你致诚,你怎能说我设计害你?”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没有,就把华佗请过来。验一验郡守和梁际东的尸体。一切真相自然就会大白。”
“既然玄德如此说,我也没有办法。我这就立刻去请华佗过来。”简雍道。
“不用。劳烦朱司马走一趟。我们在这里等侯。”
“好。”朱治答道。
朱治走后,书房内一片沉寂。简雍立在那,神态自若,却时不时的偷眼瞄瞄躺在地板上的两具尸体。孙静则是叫人准备了酒菜。
空气似凝结了一般,令人窒息。而我,则是装B似的闭目养神。
片刻后,华陀到了。
我起身请道:“华大夫,麻烦你验一验这两具尸体的死因。”
华佗道:“我是代夫,又不是仵作(古代验尸官),怎么验?”
“代夫尽力就是。”我恭敬的道。
华佗盛情难却,只得动手验尸。检验完毕后,华佗道:“郡守和贼曹大人都是一刀毕命,根据伤口的大小和深度来看,因该是钢刀所致。从两个的身高和伤口连惯性可以看出来,两人是被并排站立被杀死的。”
“有劳!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医馆很忙吗?”我问道。
“经常忙碌。”华佗答道。
“那么你会请一些杂役来做短工吗?”
“这倒不致于。在医馆做工比不得在别处,需要对草药医理有一定的认知。所以,我的医馆从不请杂役。”
“多谢华大夫帮忙。有劳朱司马派人送送华大夫。”
“不必了。刘备,我上次和你说的很清楚。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华佗极为不悦的说着就独自离去了。
“宪和,当日在张院,你曾说过给华大夫的医馆打过杂。可是华佗说没有。这怎么解释?”我淡淡问道。
“那天一夜未睡,是我记错了。”简雍忙道。
“那么你说会辨别被烧毁尸体的性别也是说谎喽?若不是的话,其中的医理就请宪和给咱们讲讲。”
“我有说过这话吗?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是吧?那么你现在会不会辨别呢?”
“不会。”简雍答道。
“好。”我厉声道。“我清楚的记得,那日你说张院被杀毁尸的全是男性。既然你不能辨别尸体的性别,那么你是如何得知其中没有女性的?”
简雍不答。
孙静道:“也许张院中没有住着女性。”
“不。那里恰恰住着一位女性。”我高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甘三三是否在此之前就离去了。此时此刻,就是要诈出真相。“我想这不用过多解释了吧。除了行凶的凶手之外,你,简雍,不可能知道尸体中没有女性。”
简雍愣住了。
“说吧,甘氏姐弟俩被你和同党抓到哪里去了?”
“玄德,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那一晚我们真的没有发现女人。”简雍答道。
“哦!那一晚……”我叹息一声道。
简雍这才意识到失口了。
孙静吼道:“来人啊!”
“慢着!”我阻止道。“你们不想知道谁是制造张院凶杀纵火案的幕后真凶?”
朱治道:“幼台,先听听简雍如何说。”
想必幼台是孙静的字了。
“说吧,把那一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我们听听,最好不要有什么错漏之处。”我淡淡的道。
简雍抬头望了望屋顶,深吸一口气道:“一个月前,我同母亲进城归家。于路上遇到一伙强盗。他们绑走了我们。原来他们不是强盗,是唐门中人。他们听说我与你关系不错,就早早的在路上等侯。他们将母亲囚禁了起来,要我同他们一起做一件大事。为了母亲的安全,我只有配合。”
“因为你曾杀死了他们的门人,所以他们要找你报仇。就在你回到张村的那一晚,他们发现了你的踪迹,并沿路跟踪。最后见你转头去了护城河,他们就临时决定不杀你,却要让你身败名裂,借官府之手报仇。于是我们扑入张院,杀死了里面的两百多口人,并纵火焚烧,以俺盖他们所使用的暗器流星镖。”
“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讽刺的冷笑道:“宪和,你编故事的本事真是比的上宁财神了。你若去当编剧,绝对发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