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山阴冷笑着端详着墨子明的上下,就像是在看着一物件:“之前我还纳闷为什么蝠弟、蝠灵说是去吸食魂魄,却一直不回来,现在看来他们是被判官你杀掉了。”
墨子明凝重地看着,没有回答。
“不过,这样倒是更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判官大人,你可知道现在鬼界可是有很多人想着见到你呢。”
“浊山阴,我跟你说过,我叫墨子明不是你口中的鬼界判官。”墨子明终于忍不住说道。
“哈,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前世就是判官大人,而你就是判官大人的转世,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啊。”浊山阴说着就朝着墨子明缓缓地靠近 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墨子明说着就双手掐动了一个阴阳术的法诀,顿时在他和浊山阴之间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琉璃般的屏障,将他们二人阻隔了开来。
“啊,判官大人,您的阴阳术好像又更为精进了。”但是浊山阴嘴上是这样说着,手上却是幻化出了一柄巨大的黑色叉子,猛然击碎了墨子明的屏障来,“只是判官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浊山阴这两年来,功力也是精进不少了。”
——那种语调,拖着长腔,是一种傲慢。
墨子明对于浊山阴能够轻松破开他的阴阳术并额米有显得很意外,事实上,他也并并没有打算这样的法术真的能困住浊山阴:“阴阳术,缚!”
但墨子明的法术并没有因此停下,相反,他的结印速度更快了。
依旧是那些白色的丝带,弯弯绕绕地从墨子明身前的阴阳术法阵中缠绕了出来,然后在墨子明的指挥下向着那浊山阴飞了过去。
浊山阴冷笑着却对此没有反抗。
一下子,这个鬼族也如之前两个一般被那无数条丝带绑成了一个虫茧状,悬吊在了半空中。
——只是这一个他并不惊慌。
“判官大人,您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吗?”浊山阴依旧冷笑着。
“鬼族不该再踏入这凡界的领土,你难道不明白吗?”
对于墨子明的言语,那浊山阴只是一阵的发笑。
“哈哈哈……”浊山阴撇了撇脑袋,“可是我们鬼族的大军就要来侵占这里了,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让这些愚蠢的人族归顺臣服。”
“痴心妄想!”墨子明大喊了一声,之后他便开始飞速的结印起来,同时伴随着的,是浊山阴身边的那些白色丝带开始闪烁出一丝丝的金光。
可就在墨子明即将结完手印之际,原本束缚于丝带中的浊山阴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之后只听得撕拉一身,浊山阴便已经轻松将墨子明的法术破解掉了。同时,随着浊山阴的这一次大力,一阵剧烈的波动从浊山阴的四周产生一下子将墨子明击飞了出去。
随后重重的倒在了院中的泥地上。
“哼,区区人族的阴阳术,又怎么可能跟我族的魂术相提并论呢。”浊山阴说着便是慢慢踱步到了蹒跚的墨子明边上,然后用他的带叉的长枪尖稍稍顶住了墨子明的脖子。
他端详着墨子明的脸,露出一丝痴迷的神色:“要不是这张脸,或许我就要和判官大人您擦肩而过呢,如果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浊山阴了。”
说着,在浊山阴的身上就向外散射开一阵磅礴的鬼气来。
“怎么会,你身上的鬼气为什么突然之间增长了这么多?”墨子明也被浊山阴与从前相差甚远的强大鬼气所震惊。
“哈哈,您还不知道吧,那日在我回到鬼界然后将您的行踪报告给鬼界六宫的六位大人后,他们赐予了我非凡的力量,并且答应我,只要我能将您带回去,他们将赐予我永生的阴寿。”
“鬼界六宫……”墨子明心里闪过了这个想法,自从千年前酆都鬼界大帝与阎王大战并且战胜之后,酆都就将阎王原先手下的五位鬼帝的帝位撤下,另外开设了罗酆六天来重新划分了势力。
这六宫分别是: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
如果墨子明没有记错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浊山阴之前就是纣绝阴天宫的一名鬼将。
“那么,这一次鬼族的征伐也是你们六宫的意思了吗?”墨子明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他的脸此刻也已经煞白。
“征伐——嘿嘿,只是这一次的征伐并非完全是六宫的主意,要知道我们无上的酆都大帝并不希望鬼族再次挑起战端,这一次的征伐只是六宫的一次试探罢了。”
“试探?”墨子明刚想有所动作,但那浊山阴的长枪便已经死死抵在了墨子明的脖子上,一阵刺痛之后,墨子明明显感觉到了有一丝温热的液体从自己脖子上流淌了下来。
“判官大人,您可不要再有什么小动作的想法了,我已经告诉你太多了呢,这样的你已经很危险了,你知道吗?”
“可恶啊……”墨子明攥紧着自己的双手,却无可奈何。
然而就在这看似无解的时候,在院中的草垛之中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狂风来,看这样猛烈的程度绝非自然之事。
“恩?”浊山阴没有意料到这样的事情,而就在他转眼之际,他长枪下伺机而动的墨子明便已经抓住了这个时机快要挣脱出来了。只是他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浊山阴发觉了。
“想跑?”浊山阴一边注视着那一侧的异动,一边对着墨子明施展了锁魂的魂术,匆忙中逃离的墨子明对此躲闪不及,一下子便是被那魂术所困,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向着地面栽到了下去。
只是在他完全昏迷之前,似乎从那草垛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有着曼妙身材的朦胧的身影。
另一边,那一阵风还在肆虐着,同时在草垛出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
“装神弄鬼。”浊山阴冷哼了一声,便提起了他的叉字长枪朝着那草垛中劈砍了过去,只是没想到的是,浊山阴的一记力道不大的劈砍一碰到那阵风便突然弥散出了一阵浓浓的雾霭来,一下子就将四周的一切都笼罩了起来。
“障眼法?”浊山阴突然顿了顿,随后他才突然暗道了一声,“糟了!”
但那时早已为师已晚。
浊山阴回身看着墨子明原先躺着的方向,那里现在早已空空如野。
“可恶,到底是谁干的。”浊山阴对此忿忿地挥舞起了他的兵器,顿时在山林之间划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劲道,将原先的院落悉数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