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楼里众人欢乐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响动,走进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进入,除了看门的两个护卫。两人却也不怎么在乎他的进入,因为今晚的翡翠楼热闹异常,进进出出的人太多,这人实在空气一般。
若说此人不同寻常,那也是隐藏得极深。就面上来看,此人一副笑脸,没有一丝抬头纹,脸蛋清纯可爱,仿佛一个刚刚出锅的馒头,平滑细腻得很。
那一身白色长袍,腰间拢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倒是很搭配。但即使加上脚上的那双白色的皂靴,也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
最多就是这一身雪白,云朵一样。
此人走进门来,倒也不事声张。只挑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拿起茶壶自斟自饮,看起来动作柔滑轻松,不是什么重任在肩的大人物。
护卫看几眼,跑堂瞅一下,都知道这是自在的主,仿佛心性里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愿他人打扰,便自顾自看场上的热闹,做自己的活计,不去管他。
若说除了护卫之外完全无人注意,倒也是句妄言。因为那公子搂着柳绿跳舞的眼睛,无意识般往这人身上一扫,眉间立刻一皱,像是勾起一种心事。
但是公子只是一看,没有再多发作,继续搂着柳绿大笑着歌舞。
却说花红此时已经跳完了舞,给众人一个鞠躬,微微笑道:“花红技艺浅薄,还让大家见笑了。请老少爷们们各自欢喜,花红告退。”
“再来一个!”有那喜欢起哄的主,把手里的银子扔到台上,朝花红大笑道。
花红把衣袖一扬,那台上的银子就凭空消失了,像是《西游记》里神鬼的法术。
她眉眼一挑,勾魂似的眼神瞅着男子,浅浅笑道:“这位爷如此抬爱,倒是可以随我来,我们包间之中,把酒小叙一番。”
那小子脸立刻涨红,像是天上的肉包子打到脸上,笑得不能抑制,恍惚间站起身来,跟着花红就往楼上走。
花红那一袭大红衣裙散发着清香,春风一般打到那人脸上,立刻浑身都舒坦得如在云间,走路都有些摇摆了。
这人眼瞅着就要跟着花红入房,谁想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一个水桶腰的妇人笑呵呵拦住去路,脸桃花似的满是温存,道:“想和花红进包间,也先要问问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将如何?”男子喝醉了一般,眼睛迷离得看着妇人,笑道。
“这话说得,真是无知粗汉一般。”这妇人便是酒楼的老板,平常用帅哥美女歌舞唱戏招揽客人,有这入迷的便可以大赚一笔,如今把手环成兰花指,拈着自己的一缕秀发,笑道,“这就告诉你,答应便是可以,不答应您请下面喝酒去。”
说完,挑衅似的看着男子。
男子凭空被拦,有些不高兴,但是妇人的话像是有千钧重,不能让他有所质疑,看着花红在房间里喝茶,转头冲他笑,那笑容妖媚得很,立刻脚就站不稳了,讷讷说道:“您说,怎样才能答应?”
“金钱开道,鬼神让路。”老板一脸财迷模样,笑呵呵脸蛋粉红粉红得,把手伸出来到男子脸前,道:“包房饮酒,收银五百两。有的话就答应。”
“多,多少?”男子大惊失色,心想门口一个包子才一文钱,五百两够我吃好几年的包子了,这价格跟抢钱也没什么两样。
“五百两。多一分不需要,少一分您还是下去喝酒吧。”老板看男子模样就不是个趁钱的主,脸色立刻有些发冷,淡淡笑道。
“我……”男子看着花红,一颦一笑都能醉了仙人,可是囊中羞涩,莫说五百两,就是五十两也是没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