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
田力和老板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蹲累了两人干脆席地而坐，大不了明天换裤子。
刚才乘着老板做菜，他搜了一下路泽，看了视频剪辑，还是觉得词写得蛮厉害。
虽然不至于让他伤春悲秋，潸然泪下，但足以让他发出几声感叹。
只是，人生就是这样，他早已有所思考。
因此倒也不会多么感怀。
至于为什么还在一起等，一方面是答应了老板，另一方面回了宾馆也是冷冰冰自己一个人，干脆就在这和老板一起看看电视，热闹热闹。
“这个叫吉克的四转了，我估计下一个就要是路泽了！”
“为什么？”
“你忘啦，上次也是三转之后出来的路泽。今晚那么多一转二转，现在来了四转又差不多是10点左右。蓝台的尿性我可是很清楚的。”
...
10点09分。
主持人又一次预告了路泽的《attention》，顿时围脖上热度再一次高涨，收视现在就已经涨到和上期持平了，按理来说播完应该还能比上期再高点。
不用说，《华国好声音》，路泽，《attention》，《消愁》等等相关词条又占领了热搜前排半壁江山。
这既有群众的功劳，又有节目组的运营。
但这时候，有别的势力却已经准备就绪了。
“通稿都准备好了么？”某新人歌手的经纪人深深知道，如果不早点狙击路泽，迟早他的艺人就要抠脚。
所以今天哪怕一击必杀很难，但搞点事情是必须的。
“准备好了。捧杀的稿子发了20个营销号，踩《attention》的发了50个，其他类型的发了20个。”
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但是沉浮圈子内多年，他深知现在不踩，以后自己艺人指定玩完。
该花的钱，他可一点都不手软。
而且今晚肯定不止他一家要踩路泽，所以要一起黑的话，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嗯，水军那边记得围脖贴吧都给我控评起来。”
逗瓣很难，虽然略有争议，但路泽明显已经成了版宠。
“好。哥，路泽真的从小到大没有黑点？”
“...怎么可能，只是不足以造成那么大的黑潮了。”经纪人也很郁闷，路泽从小到大真的是平平无奇。
明察暗访，反馈的最大黑点就是路泽毕业后，不顾一切去演了个戏？
这算个啥事，帅哥的高中大学生活起码也是腥风血雨的把？
...
别的人不知道，路泽是知道的。
要想考上帝都理工大学，他不是天才但也不笨，所以一直可是乖宝宝地认真学习。
上了大学就当了班干部，加上大一到大三课业繁重，大三还多了科创实习，大四忙于找工作论文，根本也没时间飘。
倒也不是不叛逆：
比如他一直幻想能去酒吧，但是目前为止就去工体那边转过一圈罢了。
当然了，等到他二十好几了，自然也做过不少叛逆的事了。
不过重生回来嘛...至少资历上还是乖宝宝一个。
...
10点15分。
家里。
廖笙竹一边带领群员控评，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电视。
可惜今晚不能全程欣赏哥哥的颜值了，但大不了到时候补上就是了：
我可是哥哥的真爱粉，一定要好好把握好评论节奏。
烤串店里。
单信已经准备就绪，他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一首听不懂的英文歌再次伤悲，
所以，今天纯粹是冲着路泽看的：莫名的他不太讨厌这个小白脸。
单信可听不懂什么英文，对他来说也就是听个节奏罢了。
不过你还别说，有的英文歌节奏真还挺爽的。
...
廖州立今天也久违地打开了电视，等了好半天，终于等来了路泽的节目开始。
他自诩文艺青年，所以自然回国之后也混逗瓣。
这段时间，逗瓣被一个叫路泽的新人歌手刷屏。
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但很多人都承认他词写得好。
廖州立显然就是属于不喜欢的那批人，听惯了欧米流行音乐的他，觉得路泽这首歌曲子是个啥？
《老鼠爱大米》么？这个调子，几年前就听过了吧？
然后他一搜，路泽还恬不知耻地宣称有一首号称编曲不错的《attention》。
attention，就是“注意”的意思。
哈，英文歌。不是他小瞧华国音乐人，他是真不觉得国内环境，能做出什么厉害的国际音乐，尤其是路泽还是个半路出家。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两只蝴蝶》的调唱《attention》。
可小心点，发音别是glish就是了。
...
节目开始。
电视上的路泽拨动吉他。
“Wow-oh，en~
You've been runnin' round，
runnin'round，
runnin'round throwin' that dirt all on my name。
Cause you k I，
k I，
k I'd call you up...”
在沙发上吃薯片的范浩宇不由得一膝盖跪了下来。
没别的意思，实在是这个歌手这次风格大变，不说发音很美式，更是高音开口跪。
然后他直接被薯片呛到，盘腿坐的他想起身拿水，一不小心就滑下沙发，给跪了。
真·开口跪。
不过...好像这家伙真的有点意思啊？一把吉他就能弹出很不一样的东西？
这还是那个被留学生圈子嘲讽的“网络口水歌”歌手路泽？
虽然，这首歌也有点欧米口水歌的感觉...但是全新的曲调，这就叫流行啊！
...
“呵，辣鸡。”
领导心平气和
地看着7.6的本地实时收视。
这一段时间，你就给我涨了0.6的收视？
领导只觉得太辣鸡了，居然还没能上两位数。
哎，不过要是有好多个路泽就好了，一直收视7.6，到时候全国收视起码也是5到6左右吧？
可惜，节目前半段还是没这么高的，到时候一平均又下去了。
emmmm，春天种下一颗路泽，到了秋天，就能收获好多好多路泽。
一个给那姐组，一个给哈琳组，一个给杨申组。
这样，每一期都有路泽，收视到时候节节攀升。
啦啦啦，种路泽~啦啦啦，种路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路泽~
...
“...You just waion
You don't wa
Maybe you just hate the thought of me with someone new
Yeah， you just waion
I knew from the start
You're just making sure I'm in'over you.”
田力还没欣赏够，路泽就已经演唱结束了。
啥啊？怎么就不唱完了？身边的老板深感同意，他才跟着歌曲开始摇摆，就没了？
“对了！”
老板好像想起了什么：“路泽好像发围脖说，《attention》正式版会10点30分在pp音乐准时上线！”
10点半？
田力没下pp音乐，老板的手机没电了，他只能含泪用流量下载下来。
他是电气设备工程师，英文还是不错的。
也听英文歌，所以自然听得出好坏。
于是更是期待第一时间听到10点半的的正式版了。
...
电视上。
抢人大战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刘换的重磅炸弹还是让廖笙竹感叹不已。
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哥哥，自己真是慧眼识才子~
emmmm...当初是谁说自己是路泽颜粉来着？还说什么路泽只是一个小墙头，自己是绝对不会爬墙的。
女人啊...
反正廖笙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她又继续低下头奋战在评论第一线，继续带领成员们安利起来。
不过这些人也太无耻了，一半的人都在不务正业，刷屏路泽好帅和新歌好好听。
哎，果然是没混过饭圈，一点定力都没有！
哥哥现在可是只有我们了！
...
“哥...还继续发吗？”助理明白这时候经纪人肯定心情不好，而且感觉多半踩《attention》的稿子要作废了，
大家都是圈内人，或多或少还是懂一点的。
“...不发了，全换成捧杀的稿子，给我狠狠地吹！里面我记得暗踩了陆寒对吧？”
“是的，哥。”
“好，就让水军也捧路泽踩陆寒！”
我吹死你，我让陆寒的粉丝也来踩死你。
我看你下次再怎么拿出这个级别的作品，看你怎么下场。
...
“嗯，是的。”
路泽突然觉得想打喷嚏，不知道谁在想他。
是不是胖迪？
可惜他在和老师打电话，不能失礼：“剧组戏份提前拍完，我会正常录制好声音了现在。”
思前想后，他还是打算继续参加《华国好声音》。
毕竟，国际上的合作还没联系好，他在国内也只是最近爆火。
现在《attention》也只是在米国低调上架：
不是不想高调，是实在没有公司愿意满足他的条件，和他合作。
但愿好声音能真的让他更进一步，也不枉自己再拿出几首歌了。
不过转念一想：没事，反正也不心疼。
这些歌他通过团队或者自己调查清楚没问题了。
尤其是有一部分歌曲如果现在不用，到了一定时间又有风险。
然后，参加完节目再发行《closer》，应该就会收益相对最大化了吧？
10点55分。
广告回来，蓝台真的故伎重演，把路泽选导师又剪辑到了最后。但无论观众怎么骂，现在终于播放到了选择结果的时候。
涨一点，再涨一点！
领导心里大喊，因为本地实时收视率在节目转播其他选手之后，瞬间掉到6点几，然后现在，却又突然暴涨，破8了。
不过观众真的是聪明，这才一期就摸透了套路啊...
8.3，求求你再涨一点，我不要求破10了，破9也好！
不过另一方面，他觉得应该已经是知足了，今晚的架势，收视率估计能到4.5-4.8之间。
只是...路泽的部分已经播完了，下一期收视会不会掉很多？
...
“我的选择是...”
老板真的好怕节目组贱到，把这个选择结果有剪辑到下期，但好在没有发生。
“刘换老师！”
“yes！”老板和田力都蹦了起来，四位导师中，无疑刘换是最牛皮的。
何况刘换前面的争取，明显说明要收路泽当学生啊！
选择完毕，就开始播放下期预告，不过是没有路泽的。
节目也看完了，两人有点意犹未尽，但好像忘了点什么...
“卧槽，《attention》10点半已经上线了！”田力突然就想起来了。
两个人太过于全神贯注于最后路泽的选择，以至于连单曲上线第一时间都忘了。
点开手机，pp音乐已经10点半推送了相关消息了。
赶紧点进去下载：
都花流量下app了，就也不差下一首歌了。
...
时间回到10点30分。
点进去pp音乐，廖州立已经不顾脸面了。
国内如果真的能出一位能走出去的华国歌手，也算是脸上有光。
听完电视上的《attention》，他忍不住也翻了翻热搜，“attention 10点30分”这个词条下，是pp音乐官方po文。
意思是《attention》会继续在pp音乐独家上线，上线时间是今晚10点30分。
于是他等啊等，终于等到10点半点开app，封面推荐就是路泽的《attention》。
廖州立习惯性地先购买再听，之前的《消愁》哪怕他不喜欢曲子也是买了再听，在米国养成的习惯：
他喜欢的某大牌歌手不提供试听，要听就要买。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就迷失了，嘴里跟着哼起来：
“What are you doin' to me?
What are you doin'，huh?”
解锁了全新片段的《attention》，挺新鲜的，还真有点洗脑的意思。
...
且不说那边留学生圈子的风波，就说路泽这边的第一波黑，果然在今晚如期而至。
节目刚播完没多久，热度还正高，就被空降的热搜“路泽_陆寒”拿走了热搜第一名宝座。说是没有什么团队暗中操作，路泽是绝对不信的。
点进去一看是某还算很有知名度的音乐大V，点评了《attention》，然后说了一堆拉踩的话。
无非总结下来就是，同为90年的两位年轻艺人，陆寒还在泡菜当偶像，第一弹专辑也没那么理想，但路泽已经自己写歌火遍全网了。
接下来又是一堆营销号各种捧杀，至于下面的评论？直接被陆寒粉丝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么不要脸？看见傻帽家的主推大势男团就想蹭热度？”
“陆寒再怎么样，也不是你能碰瓷的？”
“呵，现在什么小鸡小鸭都能来圈里混了。”
自然，其中也大可以见到水军的影子，实际上也是一波黑：
“呵？陆寒有才华么，路泽可是华国音乐的希望。”
“一个华国人，就该像路泽一样呆在华国。”
...
粉丝更激烈的言论就不举例了，但除开当时泡菜团体粉丝一向疯狂，陆寒本身就是门面担当之外，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新人旧人上位。
09年从sj回国的韩更多火啊，连续两年登春晚之类的事情不胜枚举，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人气降低。今年更是在3月份《天天》上面爆出罢录门事件。
虽然多年以后，这件事情真相还是众说纷纭，甚至好像还是韩更受了委屈，但当时可不一样。
反正吧，当时就直接引爆了国内群众情绪，韩更损失很大。
这时候，4月份XO正式出道。
那时候，哈韩嘛，所以在泡菜火的国内也火。陆寒作为门面还算天朝line里面是最火的，五一凡当时在泡菜不红的。
所以，陆寒自然到了一个国内上位阶段。
更别说xo推出了xo-m，在今年6月9号上《快本》，还在7月6号xo全员上《快本》。
所以陆寒上位很快，粉丝也很鸡血。这时候来了个路泽，似乎是想踩着陆寒上位，不撕他撕谁？
...
这算是路泽迎来的第一波大规模黑，不知道是哪几家引导者陆寒粉丝攻击路泽，
但也不是没有骂陆寒的：陆寒本身因为形象原因，在国内就有不少黑子和不接受这种风格的路人。
所以一些高赞评论也在攻击陆寒外表小白脸啦，攻击他唱功啦，攻击他去泡菜之类。
所以说，有时候路人反倒会激化这场大战。
“果然是一波黑了，现在怎么办？”
张凡想过可能会惹到陆寒这种上升期偶像，但是没有想到会爆发的这么快，这么激烈。
他以前就是带的演员，可没有遇见这种事情，但路泽却主动接过了指挥权。
“凉拌。发一个声明，告诉他们我和陆寒都在外打拼不容易，要多鼓励华国艺人发展。”
“再来点什么没有要和陆寒竞争的意思，大家都可以成为好朋友，希望大家别被有心人利用。”
“最后再来一波赞美陆寒的话。”
...
张凡听了有些皱眉，圈子里，很多时候，不是你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了：
“那不是认怂了？你现在可是很多路人支持呢，完全不虚。而且万一到时候粉丝不依不饶？”
“那路人走了怎么办？而且认怂没什么不好的，我这么礼貌低姿态，做人也大气，我还吸粉呢。”
张凡纵横圈子内，靠的是资源人脉，而不是危机公关这些，所以路泽能理解。
而华仪的公关部门，反应太慢了。
他自认为自己这么处理，至少能很好地配合他后续发展计划。
“但是你可能就低了他一头...”虽然张凡知道陆寒和路泽人气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他还是下意识里觉得路泽并不差。
“无所谓，而且可能也不会太久的，你相信我。《closer》如果成功在米国镀金回来，那就是和在泡菜镀金不是一个级别了，至少在逼格上我会比他高。”
路泽混迹圈子多年，不是坏人，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笑话，陆寒粉丝送上门来的热度，到时候他发《closer》之前还要拿出来炒作呢。
...
一晚上的腥风血雨。
路泽亲自发了不少围脖呼吁和平发展，无意竞争，平息事端。
也赞美陆寒年少有为，美颜盛世之类。不至于谄媚，更多像年长者的宽容。
但还是有粉丝不依不饶，说他就连发个声明，都在cue陆寒，简直就是暗自还在吸陆寒的血，不过在路人眼中，还真是越来越同情弱势一方。
何况，路泽不管怎么样，才子人设反倒因为和陆寒对比，更早就立起来了。
一晚上，他的粉丝真的是暴涨数万，私信里也全是安慰鼓励，以及劝慰他不要因为某些言论难过。
而陆寒的粉丝，看起来是大获全胜，以后路泽的粉丝看见她们都要低着头走路。
但是真的，就全面胜利了么？
作为国内的一个粉头，章蔷也很难控制陆寒十几岁的鸡血粉。
今晚的事情远超她的想象，肯定有人带节奏，所以她知道陆寒很快就会迎来更多黑了。
那又是谁，渔翁得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