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少语,冷酷无情也许是别人对我的唯一印象,因为,我并不擅长与他人交流,在地府我唯一的兄弟就是谢必安。
整个地府,除了阎王和判官,就是我们两个黑白无常鬼仙的职位最大了,我们整日忙碌在地府与阳间,即要整理地府的治安,也要担任着接引人间死魂的重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投胎,因为对我而言,也许阴暗冰冷的地府却是最适合我的,对此,我也问过谢必安,他和我的想法倒是一样,在地府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差,早已看透生死,投胎,又有什么意义?久而久之,我的性子也就变得越发冰冷。
地府的生活确实平淡乏味了些,黑白无常的差事也是十分辛苦,说实在的,人间,地府,跑腾的最多的,不是我们是谁?
阎王大人刚来地府任职的时候,对地府的公务是不管不顾,我们兄弟二人,从心中,确是不服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直到……那个丫头的到来。
她的到来,就像是从人间洒下地府的一道阳光。
那时的她很闹腾,也很会惹事,我是看不惯的,像这样的小鬼,就应该把她关进地狱中好好的教教规矩,但不知为什么,似乎周围的其他人都很喜欢她。
我曾私下找过必安谈过,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丫头,他当时是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
我自然是不信的,他或许没有发现,绯衣在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必安离去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的犹如春风拂面,又补充了一句,他说: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我不知道那丫头有着什么样的魔力,竟然可以‘勾’走了白老弟的魂儿之后,又抓住了阎王大人的心。
我天生不爱笑,她却像故意和我做对一般,很喜欢捉弄我,她总是有无数种办法弄得我‘破功’,对此,必安还打趣起我来,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根本就是一脸醋意无疑。
再到后来,我竟然开始发现了那丫头的好,似乎因为她的存在,冰冷的地府就变得热闹起来。
看着她乐,我心里竟然觉得有些满足。
我想,只要是阎王身边的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阎王大人他的心中是真的装着绯衣的。
只可惜,这世上,并不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的,我开始同情那个高高在上的阎王大人,一千多年啊……
即使是一千年的时间,阎王的感情付出似乎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也是,爱情这种东西我虽然不懂,但也明白一点,并不是你爱我,我就会爱你,感情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阎王大人却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守护苦涩,反而自得其乐,爱的津津有味……
绯衣安静的时候,我才能看出她的美貌与气质,她的身上有一种高贵圣洁的气息,让人见了,就会生出亲近之心,却不敢有任何亵渎之意。
我苦笑摇头,这个丫头恐怕真的不简单啊……
她可以牵动很多人的心,可以将地府搅得天翻地覆。
我们逐渐的把她当做了家人,我们,很多人,包括阎王大人,都愿意去守护她这一抹独特的阳光。
直到六界出事了,绯衣的身份我们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心中都是有几分猜测的。
地府,根本护不住她。
最终,她还是走了,永远的走了……
她的离去,是我们心中最痛的记忆,就连我,对于那道晴天霹雳般的圣旨,都完全不能接受。
更不用说,阎王和老弟谢必安了。
阎王会忘记绯衣?我不信,因为我知道,绯衣就是阎王的一切,就是他的命。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心,没有了灵魂,那么他还能算是活着吗?
那日,阎王大人醒来后,竟然真的不记得有关于绯衣丫头的一切,这怎么可能!?
我曾多次试探阎王大人,可是,却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他是真的忘了……
那段时间,仙乐公主常常来地府做客,阎王却是笑脸相迎,陪着她,在地府四处闲逛。
我替绯衣不甘,直到,我看到了阎王大人对着一大片的绯红彼岸花落泪的样子,直到我看到阎王大人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中,嘶声呼喊的样子,直到阎王大人日日站在奈何桥边,灵魂像是被抽走的一般,那时,我好似突然明白了情为何物。
还有我那兄弟,他自从得知了绯衣的离去,就从此一蹶不振,整日抱着酒坛,混混度日,一身白衣上下,邋邋遢遢,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曾试图问过他,要不要去投胎。
他突然睁开的眼眸,划过一丝清醒,他摇头,坚定的道:“我要守在地府。”
我总是可以在瑶瑟楼的门外找到醉的不省人事的他,我知道,他是想守着绯衣,即便她已经离去……
老弟的感情太苦了,我知道,他从未轻易动情,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他也只能选择默默的守护,这样的感情,让以为最了解必安的自己,也感到震撼。
也许时间就是最好的疗药,逝去的已经逝去,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淡化……
那个女子,是六界不能提及的禁忌,更是一些人心中不能轻易碰触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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