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晨风这被无情捆缠扭曲的身体,紫红衣愤恨的切齿咬牙,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剑,现在就想宰了这个迫害晨风痛苦的中年妇女。
只是想到晨风那难受的又满是鲜血血沫的脸颊后,她又隐忍了下来,她要先为晨风解脱了这份痛苦才行。
她起手,尝试着准备将中年妇女紧扣在晨风身上的双手双脚给拉脱开。
但是在一触碰到中年妇女紧扣在晨风身上的手脚后,紫红衣才发现,中年妇女的双手双脚就像是一道道一条条千锤百炼过后的枷锁,紧紧的缠锁住了晨风的身体,其稳固坚韧的强度,仿若没有钥匙就打不开了一般。
紫红衣气急,气愤的拔出了自己的焚炎剑,这女人太可恶了,用如此下三滥的招式对付晨风不说,还想要将晨风给活生生的捆死,真是该死。
她再也不想顾忌什么波及了,就算是焚炎剑有可能伤触到晨风,她也要在此时此刻将这中年妇女的双手双脚给砍断下来,她要让这中年妇女这一生都别想再用这双手脚去捆住他人。
紫红衣拔剑而出,举剑而起,对准中年妇女缠着晨风身体的一条腿。
就在她的焚炎剑准备斩落而下的时候,看到这一情景的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着急的出声了,急忙道:“姑娘,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紫红衣正气愤着呢,老妇家主的这么一说话,直接牵动了她,都这样的摆在眼前了,还误会什么误会。
她冷漠的扫视了一眼矗立在大堂中的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以及在座其中的所有华家人,不看还好,一看一想到她们对待晨风的事情,就怒不可遏而出,“你们都该死!”然后起剑,要一剑无情的斩落下去。
华家的所有人,包括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在内,感受到紫红衣身上起剑时涌现出的这股十分明显强烈且具有百分压迫力量的衍灵境气息,面色顿时皆白的相序失色,内心中更是怯寒万分。
“完了,完了,华家难道就要这样的没了吗?”落座在大堂后位上的一个华家人,无望的看着紫红衣手中的焚炎剑说道,衍灵境强者是他们绝对无法对抗的存在。
“算了,今天这样的经历,也算是这辈子经历的最大的了,虽死无憾!”落座在大堂前位上的一个华家妇人发出了最后的感慨!今天这一切的起起伏伏,没有一件是她们这个修为本应该承受的力量。
“怎么办,怎么办,快想一想现在能够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下华家的!”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心中焦虑道,她虽然也惊骇着,却还是在想着要如何拯救华家。
紫红衣的焚炎剑已经举起,滚滚赤红色的气劲也已经在焚炎剑上循循缭绕,并且相比于她上一次剑身上萦绕的气劲强度,这次更是变得欲加凝聚了许多。
焚炎剑气劲缠身气势如虹,感受到焚炎剑上这一刻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力量的强大,华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在这一刻都流露出了绝望。
这红衣姑娘的这一剑虽然没有白衣公子大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道天蓝色寒光令他们感到窒息的死亡恐惧,但是就他们眼里而言,这也像是毁灭之剑一样强大的存在。
并且,白衣公子大人的寒光力量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属于有意有形有感却不真实,在没有落到他们身上之前,他们只能感受到,会不会真正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不知。
而,红衣姑娘的这一剑就不一样了,那是有形有意有质的,他们看在眼睛,感受也是真切,已经对准了他们。
紫红衣剑倾,她将第一剑对向了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白发老妇是这大堂中目前最强的存在,在华家的地位必然不轻。
她在起初听到晨风的痛苦后,是有想过就一剑解决了华家这堂内的所有人,让他们为伤害晨风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是在看到晨风受到的真实伤害后,她的想法就变了,她变得很愤怒很生气,她变得要让这整个华家堂内的所有人都要跟晨风一样,先承受晨风所受到的痛苦,在让他们在经历这般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特别是在看到晨风后背身躯的情况后,她不但杀中年妇女的心决断了下来,就是尽灭了这堂内的所有人,她也要将痛苦最大化,让他们体会到晨风所受到痛苦的感觉。
她要将晨风受到的痛苦,让他们这些华家堂内的所有人百倍千倍的偿还,就算她没有那么残忍,去将华家堂中的所有人活生生的用力量压死,也没有那个雅兴或是趣味让他们同等的承受身体上的痛苦
于是选择心里上更为直接。
她选择不攻人,而攻心,从华家重要的人开始斩起,因为从下到上,痛苦的是一人,而从上到下痛苦的人数却是数指翻倍的。
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被紫红衣的焚炎剑这么一对着,身体不寒而栗的颤抖了一下,却又马上放松了似的轻松了下来,像是忽地释然解脱了一样。
她抬眼看了一眼依然缠在白衣公子大人的身上,将白衣公子大人的身躯都压制变形的姗儿。
现在晨风的身体在上,中年妇女的身体在下,靠躺在主座的位置上,刚好可以看到中年妇女昏迷过去的脸面。
中年妇女的脸颊上也是血色一片,也可以看出面颊上的痛苦,不过还好的是,生命气息依然存在,就算受伤了,至少还活着。
她就放心了下来。
她又扫眼的看了一下华家在堂内的所有华家人,然后“扑通”的一声,对着晨风和中年妇女的位置坚毅的跪了下去。
“家主!”
华家大堂内的所有华家人皆是大惊失色,他们不懂家主大人这是要干嘛,求饶吗?
不行,不可以,有部分华家人想要冲上来制止,却被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伸手制止了。
“嗯!”
听到这声称呼后,紫红衣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这古稀白发的老妇就是这个华家的家主啊,果然身份不低,不过身为一家之主,却这般的跪了下来,紫红衣也不明白,这老妇家主想要干嘛?要求饶吗?
在紫红衣和众华家人们的目光下,就见着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对着晨风的位置“砰!砰!砰!”的磕下了三个响头!
这一看就是求饶了,众华家堂内的人们不由得皆心酸泪蹙,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立刻就想要去死,因为她们宁愿自己死在紫红衣的剑下,也不愿意看到家主为了她们而如此求饶。
紫红衣见此,不禁嗤之以鼻,这老妇好歹也是拓通境的修者,更是一家之主,做错了事情不敢勇于去面对,却这么的跪下来求饶,也太没有拓通境的骨气了吧!
她原本还想着就算生气的替晨风报仇,可也会选择给她们留上个全尸,可是现在看来,这人不值得再留存在这个世上,还不如直接焚去算了。
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在对着晨风跪完三个响头后,转而跪直着身体望向了紫红衣,神情决然坚贞的道:“老身女儿犯下的错误,老身愿意一人承担,但是这事与华家的其他人无关,希望您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无法善类,因为不是这位红衣姑娘做的太过火了,而是她的女儿做的太过分了。
试问,如果水城内忽然出现了一个疯了般的弱小人物来咬了华家她这个身为家主的自己,自己会怎么做,会放过那个小人物吗?
答案是:“不会,”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华家的颜面也不会!
紫红衣冷漠的看着她,举着手中的焚炎剑,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错了就会付出代价,跪地求饶是毫无意义的,身为拓通境的她不会不知道这点常识,因此,她倒要看看她想干嘛!
在众人们的目光下,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刚毅果决的将匕首拔出了匕鞘。
“家主!”
在紫红衣愕然的眼神下,华家堂内众人们的惊呼悲痛下,华家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将匕首拾向了自己的脖子。
在匕首拾起的途中,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将最后的目光看向了依旧缠捆在晨风身上的中年妇女,自己的女儿,悲痛泣泪的说道:“姗儿,你犯下的错误,为母用命替你还了,从此刻起,你也被正式的赶出了华家,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们华家的人。”
这是为了华家,保护华家,她不得已不这么决定。
“家主!”堂内的众华家人们闻言,伤心落泪。
老妇家主又道:“姗儿,你咬了白衣公子大人,做了畜生才会做的事情,为母命低,若不能替你偿还欠下的所有错误,那你以后就成为白衣公子大人忠诚的畜狗吧,自己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一一偿还清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古稀白发的老妇家主又伤心又落泪又心痛,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她不得不这么选择。
她知道自己的命对于白衣公子大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女儿犯下了错误,她不能置之不理。
并且,还不得已给女儿挂上了不该挂着的牌子!
她心痛,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为了女儿能够活下去,她没有选择,如果女儿是打伤了白衣公子大人还好,可是不是,那是咬伤的,还是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下。
她也是情非得已的不忍这么决定,女儿犯下的这个错误,对于她们华家来说是致命的,对于女儿本身来说,更是致命的。
她只有这样抉择,女儿兴许还有可以有命活下去。
她也想过为了女儿活命,让女儿此生于白衣公子大人为奴为婢,可是哪有奴婢疯了一样咬主人的,她没有资格这么去说。
她最后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中年妇女一眼,伤心落泪心痛万分的说了句,“姗儿,对不起!”然后匕首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身为华家的家主,身为中年妇女的母亲,她最难抉择,
为了华家生存,她将女儿赶出了房门,为了女儿生存,她将女儿挂上了生死不如的牌子,她已经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不……”
绕是有紫红衣力量的压迫和家主的阻止,就算是害怕紫红衣或是违反家主的话令,华家在座的所有人们在这一刻,都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然而——这个距离的冲上去,匕以到喉,似乎已是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