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找到机关的所在，零观打开了墙壁，夹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的潮湿空气从地下裂出的通路中扑鼻而来。

“唔！”

零观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左手不断搅动空气，试图让这股难闻的味道尽快散去。

等到气味稍稍散去一些的时候，零观沿着潮湿的石阶缓缓而下。

周围是黑暗的世界。

一路走到尽头，零观来到了一个间桐家的地下修炼室。

刚进入这片空间，零观便听到有“希嗦希嗦”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那是虫子拖着黏液鸣叫是的声音，单是听到这声音就他令人头皮发麻，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恶心感觉。

“真是令人恶心的地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零观放眼打量四周。

空间里充斥着**的水汽，弥漫着令人感觉恶心的腐臭，四周的石壁已经被腐蚀的如同朽木般容易碎裂，地上蛰伏着无数的生物，那是间桐一族最擅长操纵的虫子，有刻印虫，有翅刃虫，有零观也叫不上来名字的虫子，甚至还有**……总之是恶心到了极点。

这就是间桐一族的修炼场！

“连这里都能招到，是老朽小看你了！”在零观打量四周的时候，间桐脏砚现身了。

只见，在虫子组成的海洋中有个巨大的阴影在蠢动着，虫子鸣叫的声音和腐肉散发的气味猛的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窸窣窸窣，一只只虫子借着彼此的身体往上攀爬，好似被无形的巨手聚拢到一起的沙堆似地，一百只，两百只。三百只……无人知晓到底有多少虫子参与进了这项运动，它们在奇异的魔术下组成了骨头，内脏，肌肉和皮肤，顷刻间，矮小的老人身影出现在零观眼前。

犹如木乃伊一般干瘪的秃头与四肢。露出矍铄精光的深陷眼窝，无论从外貌还是行为上讲都是异于寻常的怪人——间桐脏砚。

“你到底为什么要与我间桐家作对？”在悉悉索索爬动着的虫子之中，间桐脏砚老态龙钟的站立着，看着零观的目光里闪烁着好奇的光泽，“我不记得间桐家有你这么一号敌人，年轻人告诉老朽，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与间桐家并没有什么仇怨。不过如果说为什么与你为敌的话，那就是……”零观撇了撇嘴道，“我不能忍受我所生活的世界里有你这样的存在！”

“看不惯我们操虫使一族的魔术。原来如此，真是太可惜了！老朽原本以为你是有一位很有前途的魔术师，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受到人类观点约束的失格者！”脏砚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语言里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

魔术师是追究“根源之涡”的存在，致力于追究“世界外侧”的他们有着迥异于人类的三观，在正常人眼里他们就是一群神经病。相反，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迥异于人类的三观才是最正常的。如果有谁以人类正常的观点约束自己，那才会被同行的魔术师们称为“神经病”。

就像现在脏砚对零观的评价一样。

零观也知道魔术师这群家伙的异常。所以他对于脏砚的评价根本不屑一顾。

突然间，脏砚提议道：“年轻人，加入我们间桐家吧。”

“什么——！？”

脏砚道：“外边那只巨型乌鸦是你的使魔……不，应该说是式神吧，这种召唤方式不同于魔术体系，老朽在一百多年前见过有退魔师使用类似的手段。你应该是日本本土的退魔师后裔吧。”

“是又怎么样？”零观不置可否，柳洞寺的退魔师和间桐家的魔术师处境相似，从柳洞寺落成以后就不断没落，单是能够召唤出鸦天狗这样的高级式神的人物历代都没有一个，如果不是零观穿越过来。估计这门退魔师的对敌手段就真的失传了。

所以，零观并不怎么担心召唤式神的举动会让魔术师猜出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脏砚继续说道：“退魔师一族的式神虽然不错，但论起使魔操纵水平还是我们间桐家强，如果你原因加入我们间桐家，老朽不但可以指导你修习我们一族的魔术，甚至还会在死之后将家传的魔术刻印传授给你。怎么样？”

“你这老家伙真是太狡猾了！”零观毫不客气的鄙夷道，“先不说你们间桐家的魔术刻印有没有血脉限制之类的跳跃，你以为我会相信加入间桐家，你就会将魔术刻印交给我这样的鬼话吗？”

脏砚依旧一副从容：“如果你不相信，老朽还可以与你签订契约……”

“得了吧，你们间桐家最擅长的就是戒律类强制性魔术，和你签订契约岂不是就等于把把柄直接送到你手里！”零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就不用说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把藏着你灵魂的脑虫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脏砚大吃一惊，随即恼怒道：“连脑虫的事情你都知道，看来不能让你继续活着了！”

“脏砚，这话该是胜利者的台词才对！”零观冷冷道。

彼此间杀气腾腾的话语，代表着两人即将开战！

“要杀掉老朽，你就动手试试看吧！”如此说着，脏砚周围的虫子全都蠢动起来，惹人讨厌，聚的密密麻麻的虫群如同潮水，比黑夜还要黑暗，它们发出“沙沙”的爬动声，从墙壁上、地面上、空气中，从四面八方一起爬向零观。

和正与鸦天狗作战的翅刃虫一样，这些虫子也是经过脏砚特别改造过的产品。

原本以间桐家的魔术是不可能这么快培育出这些虫子的，但是脏砚硬是以自身大魔术师的力量结合地下优质的灵脉中流动的魔力将这种不可能化为了可能，使得这些特定能力的虫子得以在短时间内大量培植。这也即是说，如果零观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脏砚，就将面临脏砚培育出的无穷无尽的虫子的攻击。

“是要搞虫海战术啊！”

“没错！年轻人，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千万不要在一个魔术师的魔术工房里与他对敌！” 脏砚十分得意的说道。

地下修炼场连通着灵脉中的魔力，在脏砚之前设立的魔术作用之下，这里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虫子孕育出来，单凭零观一个人，脏砚才不相信他会是这些虫子的对手呢！

在他的判断里，只要他一声令下，零观不管怎么抵抗都会被都会被虫子的波浪吞没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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