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但是,某种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这种事情,雾彩看得非常清楚。
一般而言,这种事情的代表都是新的异变的发生。
作为天体公式的创造者,把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灾难全部都纳入到计算当中的她,对于异变过程的事情绝对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
她唯一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是为什么会发生在这里的问题。
这个城市,这个在天空上飞翔的钢铁都市,那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管是怎样的灾难,怎样的异变也好,这都是没有办法突破限制。
只要在这里生存的话,那么就是绝对不需要担心生命问题的天国。
然而,现在的话这一点已经需要打上一个疑问。
也因为这样,雾彩的思考才会这样停下来了。
因为她的内心里充分地明白到了这种世界观的毁灭代表得到底是怎样的的结果。
天体公式已经可以废弃了,从这个时刻开始,所有总结出来的经验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作用了,之后到底应该要怎样做,现在就算是想要思考出来,她也是没有办法做得到。
想要逃走?
又可以逃到什么地方呢?
连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都没有办法肯定地说出这句话--只要呆在这里就没事。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呢?
逃不了的,不管是逃到什么地方,最后也就只会被乱纪元所吞噬,不管是谁也好,都没有办法得到拯救和救赎。
天国?这种东西早就已经没有了。
不管是什么人也好,都没有办法抵达到安心的天国。
可以选择的事情,不就只是剩下两个简单的选项吗?
在这里逃到死地然后死去,又或者呆在这里不动然后死去。
怎样做也好,结果什么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看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着,在这个时候的两人虽然一言不发,但是--
某种古怪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弥漫着。
“她在改变着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她会带来什么东西,但是那肯定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影响。这个世界向着更加糟糕的地方坠落着。”
“虽然世界变得更加糟糕的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甚至本来的公式就已经把这个变化都加入到变化的当中,只要去到极限之前的话……本来一切都在控制当中的。
不过,现在的话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了。
就算是我自己本人,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不过就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但是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这却是我完全不清楚的事情。
已经要完了,在乱纪元里无知的这件事情,那就等同于绝望无异。”
雾彩并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就算在这里解决所有的事情也好,在公式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没有办法再预测的公式,那根本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有办法再预测乱纪元所发生的事情,那么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能力了。
谁也活不下去,这个第十域已经宣告终结的丧钟了。
这种事情,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一直以来就只是依靠着先知的计算和预言而前进着的文明,如果先知什么也不说的话,那么谁也不会知道。
当先知也决定放弃了挣扎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可以完结了。
这已经不再是努力可以抵达的领域了。
幸运,绝对的强运,只有这样的才能才可以在没有计算之下活下去。
雾彩不相信自己拥有这样的强运,所以她早就已经放弃了。
不过,哈德格尔也不可能会放着这样不管。
生存的意志,这是生命从诞生的时候就会被施加的东西。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绝对不可能会和某个人一样选择在等死。
想要活下去,即便知道那是无用功也好,只要觉得这样做是会有用的话说一定会去做。
超越恐惧,再怎样下作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哈德格尔就是这样散发着人性光耀的人。
所以,现在她很生气地抓住了雾彩,然后把她摔在地上。
“现在,我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进行说明!”
虽然她并没有说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光就只是看着肢体的举动就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得明白的吧。
“你,可以站起来了吗?明明在不久之前,你的四肢都是断的,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的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样的站起来呢?”
雾彩用着一双死鱼眼来看着她。
对方突然之间变成了健全的人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现在的话,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办法令到她的心产生半点的变化。
她的脑海里仍然可以回着某种奇妙的声音。
那是在向她说明着,这一切都已经完结的天体之歌。
也许是因为幻觉,也许那不过就只是因为自己的心正在枯萎着一样。
“这种东西一点也不重要,我就只是想要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那代表了什么东西,总而言之,所有的常识我都要知道。”
哈德格尔说,在生命的危机之下,她可以做出一切的事情。
因为不管一切都想要活下去的关系,所以才会拥有着这样的魔法。
不死的魔法,来源自比起任何人都不想要死去的心
她拥有着比起任何而言还要强烈的生存意志。
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她才会被执拗反覆的调音士之一的维奇德送来这个世界。
这也是她作为钥匙的理由。
乱纪元的希望?
她不知道,甚至因为过分混乱的关系,她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但是,她要活下去,比起任何人而言都要幸福地活下去!
她只是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除此以外的事情,那根本都是不需要考虑的东西。
哈德格尔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的行动力比起任何的时候也要强烈,并且完全不会感觉到有任何道德感上的压力又或者是罪恶感之类的东西。
雾彩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是需要杀死这个人就可以了吧!”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你不明白吗?在乱纪元当中没有办法进行计算的恐怖。”
“不知道动脑筋真是抱歉呢,但是总比起像是你这样什么也不做就在等死而言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