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君早便看到了那站在远处, 那位漂亮清冷的女子, 她轻轻撞了撞燕挽亭的肩头, 示意她望去。
“那位可是宫里的娘娘, 长的好生漂亮。”
拓跋灵君感叹道, 双眸黝黑灵动, 她丝毫不掩饰面上的惊叹之色。
燕挽亭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正巧看到夏秋潋转身。
燕挽亭瞧着夏秋潋单薄清瘦的背影,楞了楞, 一会后才低头轻声道。
“她是姜国来的献妃,名为夏秋潋。”
“献妃?我听过她的名号,她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 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有何不同之处,能让陛下这般宠爱。”
拓跋灵君松开风筝线,便直接跑向了夏秋潋。
“献妃娘娘留步。”
拓跋灵君跑到夏秋潋身前, 张开双手拦住了去路。
夏秋潋看着面前突然出现拦路的拓跋灵君,似乎并未意外,只是淡淡的望着她清冷的开口。
“这位姑娘有何事。”
“来一睹献妃娘娘的容貌。”
拓跋灵君的目光直白,她上下打量着夏秋潋, 丝毫不掩饰神情中的好奇和惊叹。
“果然是天仙般的女子,怪不得陛下这般宠爱献妃娘娘。”
拓跋的夸赞并未让夏秋潋心悦, 她只是礼貌似的轻轻挑唇,声线神情依旧冷清。
“拓跋公主谬赞,燕宫中的娘娘们个个貌美, 本宫不过是其中普通一个罢了。”
“献妃娘娘这般说,倒是有些虚伪了。我来燕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各宫的娘娘也都一一见过,并未见过比献妃娘娘更加美貌的女子了。”
拓跋灵君哼了一声,抱着手臂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夏秋潋。
“不过你们这些中原女子,虽然肤白细嫩,但也太过弱不禁风了,怕是一□□吹来,都能将你们吹跑。哪像我们南讫的女子,自小便在外头同男子一般骑马习箭术。”
拓跋灵君说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这些话,难免叫人听了有些不悦。
“南讫草原本就与中原大不相同,环境地貌也好,风气习俗也罢。”
夏秋潋不想与拓跋灵君再说些什么,她肩头的伤不知怎么突然隐隐作痛起来,连带着胸口都有些闷。
她微微皱着眉头,双手垂在身侧握紧。
“的确如此,不过,燕挽亭就与你们不同,这宫里头她可是唯一赛马能比过我的人。”
拓跋灵君点点头,微微昂起下巴,笑容明艳,神色间竟是有几分骄傲。
燕挽亭远远看着拦着夏秋潋的笑容张扬的拓跋灵君,眉头微蹙。
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夏秋潋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燕挽亭松开手,飞在空中的风筝失去了掌控,便随着风往远处飘去了。
“你脸色好生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莫非身子不适。”
拓跋灵君看着夏秋潋苍白的面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伸手就随意去推夏秋潋的肩头。
一旁的青鸢和绿阮瞪大双眼,还来不及阻止,拓跋灵君的手便搭在了夏秋潋的肩头,一拍。
夏秋潋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双眸紧紧皱着,身子一颤深吸了一口气。
“喂,你做什么。”
福安的反应倒是最快,她抓住拓跋灵君搭在夏秋潋肩上的手,一把甩开了。
“我....”
拓跋灵君看着夏秋潋惨白的脸,有些呆愣住了。
“献妃娘娘肩头上有伤。”
福安瞪着拓跋灵君,一手护着夏秋潋,一边连忙转头看着夏秋潋的肩头。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若是被这不知轻重的人拍一把,也不知会不会又裂开了。
“有伤,我...我并不知.....”
拓跋灵君有些懊恼的退了半步,手轻轻抬起又放下了,她咬着唇绕了饶头,饶是有些无措尴尬。
“那她的伤可还好,我下手并不重。”
“怎么回事。”
燕挽亭走了过来。
“她拍了娘娘的伤口。”
福安鼓着脸皱着眉头生气的告状。
“拓跋,你何时能改掉动手动脚的习惯。”
燕挽亭的目光轻轻的在夏秋潋肩上的伤口停留了半晌,再抬头时,便见夏秋潋凝神看着她。
夏秋潋清减了许多,面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时更加显得弱不禁风。
她看着燕挽亭的双眸清冷淡然,瞧不出息怒。
燕挽亭偏开目光,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脸尴尬懊恼的拓跋灵君,沉声略有些严厉道。
“拓跋,你何时能改掉你动手动脚的习惯。”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的侧脸,眸子微敛,她轻轻咬着唇忍住肩头的剧痛,抑制着自己不要低吟出声。
“我...我不知她....是我的错。”
拓跋灵君望着燕挽亭,见她有些冷凝的双眸,便也不再辩解,神情复杂的低头。
“福安,马上将献妃娘娘送回景翎宫,看看伤口如何了。”
“还能如何,医了那么久,反反复复还不好。再这样下去,伤口若是感染了,怕是会累及性命。”
福安很是不满,一张小脸严厉又气愤,想到这,她又抬起头瞪了拓跋灵君一眼。
拓跋灵君被福安瞪着,也不气恼,只自顾自一脸后悔。
宫里的娘娘们可矜贵的很,若是不小心拍坏了,她就闯了大祸了。
不过。
拓跋灵君抬头瞥了燕挽亭一眼,见燕挽亭正一言不发的抿唇看着那位献妃娘娘,神情复杂又透着几分怪异。
她敏锐的察觉了燕挽亭对夏秋潋神态的变化,心中一动。
燕挽亭对这个献妃娘娘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福安和鸢扶着夏秋潋回宫,燕挽亭跟在她们身后,拓跋灵君也不近不远的跟着。
一行人到了景翎殿门口,便瞧见叶诏音也正在。
“哟,今日可真热闹,本宫才刚准备走,你们便回来了。”
叶诏音笑容娇媚,她欣喜的看着几人,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要请你师父来。”
燕挽亭低声问着福安。
“要的,师父今日本就要来给献妃娘娘施针。”
福安头也不回,噘着嘴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过来,去太医院轻了辞前辈来景翎宫。”
燕挽亭招招手,将一旁的一个小太监叫过来。
小太监恭敬惶恐的听了燕挽亭的旨意,连忙拔腿就往太医院跑去了。
“公主殿下请回吧。”
才进了殿门,夏秋潋就回头,她的目光并未看向燕挽亭,声音清冷的开口。
燕挽亭脚步一顿,停在了门边,她抿着唇看着夏秋潋那单薄的背影,半晌没有开口。
“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叶诏音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挤了过来,左右看了看。
燕挽亭沉默了许久,她看着夏秋潋的背影,双手紧紧握着又松开。
“拓跋,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
朕的小燕子,又要被骂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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