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她用了火蛊，我们虽然进不去，但是火蛊不会烧毁躯体。”

“她死了，但也算没死。”

“只要躯体保住了，还可以被做成活尸活下去。”

“但这样，她就会永远入不了轮回，只能以死尸的形态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会比死亡还要痛苦，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这样做。”

“或者，你们谁会愿意她成为这样？”

这就是当初就算是祸兮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动作的原因，做成活尸是大阴之法。

不仅对他来说是损阴德的事情，对于祸兮来说更是一场灾难。

如果她愿意，她早就说了。

被做成活尸的人会永远活着，无法复活，跟死人一样，却有意识。

如果尸体不保护好，身体会一点点腐烂。

还是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看着自己腐烂掉，那是很痛苦的。

即便保护得很好，不会尸体腐烂，但她会活很久很久。

以活尸的形态，永远成不了人，也不可能有孩子。

更不可能与活人一样相处，本质上她已经死了，但她以凡身肉体活着。

这样的她，一辈子太长，会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而自己还活着，清醒地痛苦着，一个个失去挚爱。

那样会比现在她选择死亡还要残忍千倍万倍。

“不，她不能承受这种痛苦。”

“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我来，我可以把我的命给她，我可以做活尸，只要能陪着她。”

宫宴哭了，他从未这么绝望过，曾以为被她背叛。

看着她的尸体，已经是绝望，但是现在的他，更为绝望。

“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命可以抵给祸兮？宫宴，你们没有缘分。”

“那是祸兮自己的选择……”

百里惊鸿无奈道，他们进不去那火墙，但大火之中的遗体的确毫无损坏。

祸兮死了，她还有好多好多想说的话，此刻飘在云灼的脑海里：灼儿，你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比我幸福，带着双倍的幸福活着。

我其实很想杀了你，因为我很想陪着阿厌走完一辈子，可是我留下只会害他更惨。

我这一生，从未求过谁，我也知道因为我是你的一部分。

霍司魇不想我跟阿厌在一起，可我现在更是祸兮啊。

我祸兮一生傲骨，从未为谁屈膝过，可我现在求你们，求求你们……

如果他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不要让灼儿动手。

全世界谁都可以杀他，唯独云灼，不配要宫宴的命！

我来自这里，最后也将魂归这里。

我没有家，只有这里是我的家，这辈子我不后悔活过这一遭。

阿厌，下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下下辈子，我去找你好不好？

云灼被霍司魇护在怀里，此刻却泪流满面。

她忍不住看向坐在轮椅上，很显然已经被摔倒过好几次的宫宴。

他的衣服脏乱，他哭的好绝望好伤心，他好想决心赴死。

云灼无权过问他的生死，但她就是知道……宫宴如果继续活着，将是全世界的灾难。

即便是灾难，她也答应了祸兮，不能杀宫宴。

这一对苦命鸳鸯，终究还是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