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
这会儿只有长卿与玉措对持而站,司徒长宇已经被长卿给喊进洞府里去了。
他想跟玉措单独谈一下话。
双方两步之遥的距离。
看着玉措,长卿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淡淡开口。
“你到底还想怎样?”
闻言,玉措眼神有些复杂,他迈步走过来,长卿没有阻止他,玉措来到长卿的面前,他静静将长卿抱住,下巴轻轻靠在长卿的肩头上,叹气。
“不知道,长卿,我也不知道想怎样了,我真的离不开你。”
长卿沉默,既无回抱,也没推开。
不管怎么说,再无情,眼前之人,也是他曾真心爱过之人。
长卿轻轻闭眼,然后又睁开,这么一两秒的时间内,他似乎已做出了决定,冷淡地说。
“你该知道,我不可能辜负司徒。”
玉措抱着他没松开,失落地问。
“是因为那两年多吗?因为那两年多的内疚,所以,你选择跟他在一起,补偿他。”
闻言,长卿没吭声。
玉措又在这时将长卿推开,他双手搭在长卿的肩头,对他说。
“那我也可以这样,长卿,我可以补偿司徒长宇更多的东西,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但是,你得给我,好不好?”
对面,长卿的面容透着一股无奈。
“你该知道……”
然后,话还没说完,长卿的话就被堵住了,因为,玉措轻轻地吻了他,将他全部的话都堵在嘴里。
长卿睁着眼,他没有任何反应。
玉措在这时放开,他对他说。
“长卿,不要老是拒绝我,长卿,你真该死,为什么要让我对你动心,然后又不管我的死活?”
闻言,长卿闷声。
“我当初并没有让你对我动心。”
玉措妥协。
“好好好,是我该死,是我犯贱,自己先撩了你,但是不管怎样,长卿,我求求你,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现在就当我求求你,你回到我身旁好不好?不管怎样,只要你肯回到我身旁,这对我来说,就是好的。”
长卿低头,沉默不语。
他显得很为难一般,因为,这件事他是真不知怎么处理。
玉措如果用强的,他还好说,直接就拨剑而出就行,可是,玉措是用求的,长卿不可能对他绝情于此。
虽然不会选择跟玉措在一起,但长卿从来不会伤害每一个喜欢他的人,他喜欢过的人。
对面,玉措见长卿这副反应,他有些无奈,小心翼翼地问。
“不行吗?”
闻言,长卿抬头。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玉措,沉默一下,轻轻回答。
“不行。”
见此,玉措怔住,他有些绝望。
长卿又对他说。
“我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该知道,司徒对我有多重要。”
……
司徒长宇依言,没有去偷听,他沉默地坐在大厅里的石桌旁,等长卿回来,他相信,长卿会给他一个交代。
等了许久,终于,长卿回来了。
他静静走进来,看见司徒长宇后,也没什么反应。
司徒长宇也看过来,见长卿回来了,他当即站起,高兴地喊。
“长卿。”
看着他,长卿心内动动。
双方走近,司徒长宇看看长卿的身后,他见玉措没有跟进来,他收回视线看向长卿,紧张地问。
“你们谈得怎么样?”
看着他,长卿沉默一下,然后,他淡声回答。
“玉措回去了。”
见玉措已走,司徒长宇才总算放心,可是,他走了并不代表结束,此事没有个交代,玉措还会回来。
他担心地看着长卿,又问。
“那是怎样?”
然而,长卿看着他,沉默一下,却是朝石桌走过去,司徒长宇见他这副神情,心中略有冷淡,他迈步跟上长卿。
双方一前一后地在石桌旁坐下,长卿沉默地看着桌面,也不吭声。
司徒长宇看他这副表情,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他对长卿问。
“怎么样?难道你们没谈妥吗?”
闻言,长卿冷淡地回答。
“此题,无解!”
说着,他抬头看司徒长宇。
司徒长宇听他这四个字,一怔,他怔怔地看着长卿,一时不知说什么。
见此,长卿有些无奈地叹气,他如实而说。
“这件事,我不是没有认真思考过,然而,司徒,我可以告诉你,除非死,不然,此题无解,根本周旋不了的,玉措虽答应我了,可他似乎无法按照他口头的答应而去做到,即使我们现在再搬一次家,他还是会天涯四海地找我们,直到找到为止。”
一听,司徒长宇就愤怒了。
他当即怒声说。
“他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就算是青镜平,也没有他这么作妖,难道你就只能属于他?都已经做出选择,他就不能放手?为何有这么霸道的人?”
长卿平静地看着他,回答。
“或许,这跟他的前世有关,他前世身份毕竟不俗,所以,养成了那种性子。”
然而,司徒长宇听着,他冷冷地讽刺。
“那你也贵为太子,我怎么就没见你这么霸道?”
长卿也有霸道时,但他更多地,还是尊重别人的选择,性子更多地,还是偏向清冷之面。
以前他是冷酷,但现在经历了很多事,性子似乎更偏向清冷。
看来,一些阅历,对他的心态也不是没有影响的。
长卿听着他那话,默默地看向桌面,淡声道。
“我不是太子。”
虽然是狐帝之子,但长卿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太子,他自认为,自己跟普通妖怪也没什么差别,甚至比它们更悲惨。
他的童年,有着其它妖怪所没有的经历。
司徒长宇见触及他的伤口,一下伸手抓过长卿的手,紧紧搭握,道。
“好了,长卿,别想这些了,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怎样解决这件事,难道我们以后,要一直受玉措的困扰了么?”
闻言,长卿抬头看他。
看着司徒长宇,长卿静静地没吭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现在劝退玉措,只是暂时。
玉措还会再来,就像覆水一般,来一波,还会有第二波,很难永久制止,这的确是个头痛的事。
司徒长宇在这时叹气,闷着低头。
“怎么想跟你简简单单地生活,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