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咳嗽了一声,“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没关系的……有人能跟我讲一下具体流程吗?”
再一次路过的维兰德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赶紧干活你就知道了。”
“除了他。”张临肯定地说。
雷普利看了他一眼,“在奥瑞戈号上,考尔曾经进入过主脑‘父亲’的控制系统,顺便拷贝了一些有用的研究资料,其中就包括对于‘□□人雷普利’和‘异形培育计划’的研发过程。”
低着头的黑发姑娘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让这些资料流失。”
“是啊就是这样,你不需要解释的。”张临说。
考尔:“…………”
雷普利挑起嘴角,瞥了考尔一眼,慢悠悠地继续说了下去,“计划a是让女王抱脸虫寄生你的外星人,然后用手术把它取出来。这个计划中的要点在于,你可以联系上它的思维,告诉它不要捏碎外星人的心脏——当然,它肯定是第一次破胸,我们也不能保证计划a会很顺利,即使是‘父亲’中拷贝下来的记录里,研究员也认为用手术从我体内取出女王的过程是一个奇迹,我居然还活着。”
张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大蓝瓶,但他能够感到有一双深邃的瞳孔注视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么,计划b呢?”
雷普利看着他,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旁边的霍华德开了口,“一旦计划a失败,你的外星人死了,那么我们还准备了一个新的。”小矮子耸耸肩,“尺寸规格肯定是一样的,你会适应的。但是……我只能说,也许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让抱脸虫具有这个外星人的基因了。”
张临想到了一个可能,他闭上眼睛,“你是说……生化人?”
“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们保留了他的基因,有关□□的研究事宜会提上日程的。”维兰德跟在扛着一堆仪器的戴维旁边,转头对张临说。“而且我们破译过你和doctor的谈话,记得吗?你们的交流方式很特别,你们的思维……我是说,你应该可以找到让你的外星人把思维共享给□□体的办法,然后他就会回来了。”
张临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谢谢安慰。”
“不客气,”维兰德说,“那么来干活吗?”
张临:“…………”
维兰德耸耸肩,“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他们已经成功过一次了,我是说那些未来人。我们眼前不就站着一个□□人吗?活蹦乱跳,精神非常好。”
“谢谢,”雷普利说,“不用特意提及我的精神。”
维兰德:“…………”
张临想了想,“但是等等,我还有件事不明白。我确实可以找到让他把思维共享给□□体的办法,但是我没有办法让他把思维共享给一个机器人啊。”
维兰德看了他一眼,“但是我可以。”
张临:“…………”
“科技的魔力。”霍华德拍了拍张临的肩膀,“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能大开眼界了。我是说……谁想得到谢尔顿在办公室里写在白板上的‘科幻公式’能够真正派上用场呢,我们居然从异形世界那个毁掉的飞船残骸里找到了反物质底盘,能够让反物质跟我们的物质储存在一起——当然还是有可能因为泄露事故而发生湮灭,把我们全部都吞噬掉。但是至少我们运用反应中瞬间爆发的巨大能量打开了维度桥——我是说,你没发现我们不需要诸侯们埋下的定位阀了吗?”
张临突然间愣住了。
霍华德有点奇怪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不会这么惊讶吧?”
“魔力!”张临突然说,“我知道了,我知道谁能够保证手术的顺利进行了。”
霍华德张大嘴,满脸不可思议,“等等你该不会是说……”
“我刚刚离开的世界,”张临说,“听着,我找到了一些……无法描述出来的共同点,我是说,诸侯和巫师的共同点,我正打算研究它们,但是意外把这些都打断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世界里最高明的巫师。”
“邓布利多?”考尔突然插嘴。
“是啊,老朋友。”张临说,“就是你一直跟他研究怎么对付我的那个。”
考尔:“…………”
“所以,”张临身后突然冒出维兰德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需要再一次打开维度桥,把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然而居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帮我更换反物质底盘。”
所有人:“…………”
维兰德的提议在这一次终于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宅男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大蓝瓶对张临伸出了手,“我可以看着它。”
张临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的虚弱抱脸虫,“但是……如果它恢复过来,我是说,它可能并不会……对你另眼看待。”
“我明白。”大蓝瓶看着他说。
“不,”张临说,“我希望事情能够保险一点,我们……应该再等等。”
“寄生之后需要一段时间,它才会发育成熟。”维兰德突然插话进来,“我认为现在已经可以了,除非你想看着它死掉。好吧,我不怎么了解这东西,但我觉得它撑不了多久了。”
张临下意识地攥紧了抱脸虫的一只细长的脚。维兰德是对的,他知道它已经危在旦夕。
“我们很快就能够带回那个神奇的魔法师,或者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带上你的外星人一起过去。或者我们可以一起过去,在那边建造隔离室——哦天哪,难以置信的好主意,你们说过那个人在那边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不是吗?”维兰德立刻转向戴维,“去准备一下。”
张临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被这个提议激励了的所有人,没办法告诉他们邓布利多也在带着一群人对抗作死的伏地魔。
“我觉得我们还是穿得很奇怪。”旁边的考尔对雷普利小声说,“尤其是巫师们穿得更奇怪,在他们眼中我们就奇怪到……无法理解了。”
“没关系,”雷普利说,“我们是去电影里。”
考尔:“…………”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张临的肩上,他回过头,发现他的外星人正在注视着他。
“不要让它继续等待下去了,”大蓝瓶轻声说,“它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