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尊敬的费列。”很快的，阿克塞尔就走了出来，向着费列表达自己的歉意。

费列很满意阿克塞尔依然对着自己保持着尊敬，并且他们今天傍晚都没有离开自己居住的地方，从而无从得知自己的丑事。尽管如此，费列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离开这里，从而免得继续遭受屈辱。因此，他也没有在意为什么阿克塞尔他们动作会那么快，而是继续催促着他们动身。

很快的，阿克塞尔等人就和费列一起离开了这个部落。一些部落之中的居民被马蹄声吵醒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特意要求藏在人群中间的费列，只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阿克塞尔一行人华丽的长袍与矫健的战马。

在刚刚抵达这个部落的时候，有一个家伙，或者说，一位长老，想要抢夺他们的财产。而最后，这位长老变成了尸体。因此，这些剩下的部落居民们也都怀着羡慕看着他们离开，但并没有人试图趁着夜色跟上去来做一些什么事情。

“费列先生，我忽然有一个问题。”在离开部落不久后，阿克塞尔向着费列开口道。阿克塞尔发现自己在之前试探费列的时候将重心放在了奥丁神的身上，而不是阿萨部落。而如今已经证明奥丁神不过是一个比较强的普通人后，阿克塞尔自然就将自己搜集情报的重心放到了阿萨部落上面。“阿萨部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部落呢？”

“阿克塞尔兄弟，你很快就会看见的。阿萨部落是这批土地上最伟大的部落，它的富裕与强大，即使是和传说之中霜巨人的两座城市比起都毫不逊色。”费列洋洋得意的对着阿克塞尔说道。

阿克塞尔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卡斯尔部落如今有多么强盛，是阿克塞尔可以看得到的。如果说阿萨部落在没有神的帮助的情况下，能够超越卡斯尔城，那么是不可能的。至于费列所说的另外一座霜巨人的城市，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那座城市是埃尔德里奇的城市。

在埃尔德里奇被击杀后，卡斯尔人并没有居住在那个城市之中。它过于荒凉，而且作为给真正意义上的巨人们居住的城市，在哪里生活过于不方便。然而，卡斯尔人也没有放弃那里，而是派遣了一支小队的部队占据了那座城市。

这座城市里面有很多地方散落着刀剑与铠甲。此外，一些箱子里也会有用得上的东西。即使是门上装饰的铜钉，也有着撬下来的价值。可以说，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藏宝库一般，源源不断地为卡斯尔人提供着各种各样的物资。而在卡斯尔人击败了一些温迪戈人，并将他们俘虏后，这座城市也成为了饲养温迪戈作为战争资源的地方。

那些抵达这里，即使只是远远观望的旅行者们都会被驻守在那里的战士们猎杀。他们还需要担负着行李的瘦马根本不足以和守军的矫健战马相比，而一些被驯服后游荡在附近的温迪戈人也可以很好的猎杀他们。最终，他们的结局就是变成饲料，填进温迪戈们的肚子。只有少数人能够幸运的活下来，而那些关于这座城市的传说也慢慢流传开来。

可以说，费列是肯定没有见过那两座城市就对了。对于费列的吹嘘，阿克塞尔只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听的必要。因此，需要情报的阿克塞尔只是笑笑，接着对费列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奥丁神一直在庇护你们吗？”

“我们啊，有一万人吧。我们的人口也是附近最多的。除了我们之外，附近最大的部落也仅仅有三四千人。我们一直没有神，因为我们知道有一天奥丁神会被世界从凡人之中擢升为神。在一百多年前，奥丁神就作为我们的第一个守护者存在了，而在两个月前，他出发前去寻找传说之中的霜巨人弥米尔守护的智慧之泉，在他回来的时候，就成为了神，我们阿萨部落自己的神明。”在费列说着的时候，阿克塞尔也在仔细的思考。

在费列说道一万人的时候，阿克塞尔是有些不相信的。在没有神作为后盾的时候，单单凭借人类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在食物的供给方面，卡斯尔通过带有施肥、除草等流程的农业再加上动物饲养、狩猎才能满足如今卡斯尔人的食物供给，而那些普通部落仅仅通过狩猎和粗劣的耕作，是根本无法满足一万张嘴吃饭的。

此外，即使他们能够满足人们对于食物的需求，他们也无法生存。过多聚集的人口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异种生物的觊觎，其中有些特别强大的生物足以推倒木制的墙壁，然后闯进去杀死数十乃至上百人。此外，即使是这片常年寒冷的大陆极大的阻止了病菌的传播，但是那些部落可以说是没有的温升设施也使得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发生瘟疫是必然的事情。

而且，按照费列的行为来看，似乎那个奥丁神很缺乏人口。一万名民众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使得阿克塞尔对费列的说法有一些嗤之以鼻。然而，接下来费列提到的东西就使得阿克塞尔决定还是相信他说的话。

两个多月。这个时间点非常重要。尤弥尔神苏醒的时间也在那两个多月之间，而奥丁就在那个时间段前去寻找弥米尔那个叛徒。可以说，在这段时间内，奥丁和自己的神相遇的可能性极大。那么，作为一个对人类非常温和的神明，自己的神帮助奥丁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可以说，这样子很多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尤弥尔神会帮助奥丁传教，以及奥丁为什么在拥有一万名臣民的情况下，依然渴望着更多的人口。如果奥丁获得了尤弥尔神的帮助，那么他就可以很简单的解决人口过多的问题。而在能够满足这些人生活需求的情况下，每多一个男人，就等于多一份力量。而能够生儿育女的健壮女人在这片大陆上，甚至比男人更加具有价值。

“很好……费列“先生”。”阿克塞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是为什么离开了阿萨部落，前往这里传教的呢？我实在看不出来，奥丁神该赐予你什么东西来作为忠诚的回报。”

费列感觉有些不悦，因为阿克塞尔对于“先生”的重音，和他有一些讽刺的语气。然而，鉴于阿克塞尔一直对他表现出的友好，费列将这个归结于自己的多心，并回答道：“是财富。奥丁神是一个仁慈的神，但他也是一个严厉的神。在阿萨部落之中，没有作用的人是无法获得食物和财产的。我为了能够继承我父亲的财产，不让它被我那几个愚蠢的兄弟们分掉，就只能证明我的价值。”

“嗯……自然，谁都不喜欢废物，无论是神，还是你的兄弟，对吧？其实，我们也不喜欢废物，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废物。”在了解到费列不过是一个小脚色，杀死他根本不会对于尤弥尔神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后，阿克塞尔和费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受到惊吓的费列瞬间就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指着阿克塞尔等人，但是换来的是更大声的嘲笑。而费列即使想要逃跑，但是并不熟悉骑马的他，根本无法很好地驾驭自己屁股下的这匹好马，更不用说他为了不被那些部落之中的人认出来，在离开部落的时候，就藏在队伍中间。而在离开部落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费列也一直呆在队伍正中的阿克塞尔身边了。

“你这柄匕首可能是你身上唯一会硬的东西了。废物。”萨丽尔一边接受着自己的同伴们“喂喂喂，你可是个女的。”的笑声，一边从后面突然骑马上来，一伸手就夺过了费列手上的匕首，然后顺手一划，就在他的腿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接着，另外一个人也趁着费列不备，用自己的辫子在他的脸上抽出了一条伤口，并调笑道：“这样看上去还有点男人的样子，之前根本不像是个带把的东西。”

“我看也不像是女人。”另外一个人立刻接上一句，并引起了新一轮的笑声。而费列就在中间用各种各样他曾经用来称颂奥丁的词句来奉承阿克塞尔，并希望他能够饶过自己。然而，他的话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当另外一个和不会骑马的大猪同乘一马的小队成员从侧后方接近，并让大猪一脚将他踢下马后，费列的声音变成了如同一只待宰的鸡一样的哀嚎。

接下来，许多马蹄踩在了费列的身上。即使是因为食物的缺乏使得这些生物在漫长的进化中严格的控制了自己的体型，卡斯尔人精挑细选，用来供应神庙使用的好马也足足有一米七的肩高。在十几只马蹄踏过后，费列只能在地上抽搐着发出一两声细微的哼叫了。而后方害怕直接将他踩死的人，甚至立刻拉紧了缰绳，制造出了一些混乱。

这也是费列唯一给阿克塞尔他们带来麻烦的地方。

看着地上的费列，确定他还没有断气的阿克塞尔挥了挥手，示意和大猪兹乌尔一同乘坐的同伴将兹乌尔放下，让兹乌尔来补上这最后一击。事实上，阿克塞尔之所以逗弄费列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大猪兹乌尔亲手杀了他。

兹乌尔并没有杀过人，这是阿克塞尔从部落长老们那里知道的信息。事实上，无论兹乌尔怎么样，想要快速被那些同伴们接受，仅仅靠着相似的悲惨身世，和对于尤弥尔神的信仰是绝对不够的。兹乌尔还需要能力，足够配得上这些人，不会拖后腿的能力。

阿克塞尔不知道大猪会不会成为一个好战士，他还需要更多的测试。而其中的第一个就是杀人。一个害怕面对死人的战士只能说是一个废物。阿克塞尔很满意的看着大猪跳下马来，然后用靴子踩在费列已经有些塌下去的胸口上，然后一使劲就干脆的扯下了他的头颅。

“他想，杀你们。大猪杀了他。大猪开心。大猪幸福。”在杀了费列后，兹乌尔傻笑着碰着头颅去往阿克塞尔身边炫耀。而阿克塞尔也很开心，自己没有看错，大猪确实是一个好苗子。下手干脆利落，而在这仅仅一天之中，他说话也开始变得利落了。

可以说，兹乌尔还能称为聪明。即使从现在开始教育，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聪明人。这样一个无条件服从命令，力气极大，不怕死而且外粗内细的帮手，是阿克塞尔一直想要的。

“很好，兹乌尔。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