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钟前的古格薇尔握着自己的法杖，看着四面八方的人聚集而来。

和卡斯尔部落不同的是，今天的卡斯尔城即使是在古格薇尔的梦里也不曾想过。

“古格薇尔，你召集我们是为了什么？神又有了新的命令吗？”芬里尔刚刚完成一次侵略，如今正带着自己的士兵们在城内修整，并且准备着补全自己的战损。

“芬里尔，待他们聚集起来，你就可以知道了。”

回答芬里尔的是古格薇尔冷冷的回答。在原先，古格薇尔都是称呼芬里尔为将军，而这次称呼芬里尔的名字，让芬里尔感受到了一丝的警觉。

配合上古格薇尔闪闪发亮，如同火把一样的眼神，芬里尔敏锐的感觉到，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因此，芬里尔送了耸肩，回答了一句：“好吧”就站回了人群之中。那些孩子和妇女并没有到来，但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们却几乎全部赶来了。

“发生什么了？神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不会是有新的敌人来了吧，还是神要亲自毁灭那些南方的杂种们？”

“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带着干粮跟着神一起战斗！”

“当然了，能和神一起战斗可是难得的荣耀。”

听着慢慢聚集起来的卡斯尔人纷纷的议论声，古格薇尔露出了一丝笑容。单凭着芬里尔手下那群士兵，的确可以继续在南方人的围攻下，继续获得新的奴隶。但是，如果想要在短时间内，聚集到能够让楚原制造新的肉体的奴隶却很难很难。

因此，古格薇尔就决定向那些南方人全面开战。这次不会是芬里尔等人率领的两百名战士南下，而是上千名卡斯尔人集体向着南方展开进攻。而目前那些人们的议论声，足以让古格薇尔明白一件事情了：军心可用。

如果卡斯尔人和那些南方人全面开战，相对于那些没有神明庇佑的人，客场作战的卡斯尔人甚至在后勤上还能具有一些优势。借助于楚原控制寒冰的力量，那些巫师可用较小的魔力为代价，将食物长期的保鲜。

在逐渐炎热的春天，这一点就足以给卡斯尔人带来巨大的优势了。

看着广场之中越来越多的男人们聚集起来，那些在城市中位高权重的巫师与官员们也都集合了起来，在芬里尔、拉格纳等人的注视下，古格薇尔终于开了自己的口，向那些等待许久的人们宣告着卡斯尔城新一轮的计划。

“神保护着我们，为我们带来了金属，带来了食物，也为我们击败了我们的敌人。在神在保护下，我们离开了死亡的威胁，并且合而为一，聚集在卡斯尔城之中，并骄傲的称呼自己为卡斯尔人，神之子民。”

广场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然而，我们还是太过于弱小。”满意那些卡斯尔人反应的古格薇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并不足以帮助神，我们只能等待着神为我们作战，并带回胜利与敌人的头颅。我们应当为此感到羞耻。难道我们能继续骄傲的称呼自己为战士，巫师或是……男人吗？”

“可是我们……”

“我们愿意和他们战斗！可是他们都是野兽，天生就比我们强大啊。”

底下的人们立刻炸了锅一样的议论了起来。卡斯尔人居住于艰苦的环境之中，而这些环境给了他们骄傲、好斗、团结的特性。而古格薇尔这些话就正好戳中了他们的痛处。他们当然愿意和楚原一起作战，但是那些敌人却需要付出十个甚至数十个人的性命才可以对抗。

不过，刚刚提出这样质问的古格薇尔立刻就告诉他们一个难以拒绝的提议：

“神告诉了我，你们可以获得神珍贵的血，使得你们可以对抗那些怪物们。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愚蠢的南方人击败，带来五千名奴隶作为祭祀献给神来证明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有资格获得这恩惠！”

如果说之前古格薇尔的质问戳中了那些聚集而来的卡斯尔人的痛楚，那么现在的承诺就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古格薇尔的意思就等于是说，只需要这些人能够带来五千人的奴隶，那么楚原就愿意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眷族。

在一些古老的故事中提到过，万蛇之祖的眷族曾经无比强大，建立了雄伟的城市与祭坛。然而，他们最终背叛了蛇神，转而信奉其他的神明。而蛇神在愤怒之下，毁灭了那些背叛者的城市，让他们用血来为自己的背叛负责。

可以说，成为眷族几乎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命运和神明绑定到了一起，不仅仅是自己，连带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成为神明的奴仆。但是也等于能够获得神的力量。蛇神的眷族能够建立伟大的功业，也是因为蛇神给予他们的知识与力量。

原本楚原并不愿意将卡斯尔人变成自己的眷族，原因自然很简单。在见到那些接受伊塔卡力量的温迪戈人后，楚原能够想象自己的眷族会是什么样子了。他们或许真的会变强，但是也很难再称之为人了。

楚原在内心中，还是有部分认同自己人类的身份的。而那些卡斯尔人在他看来真的便是自己的子民。而即使不考虑这个，楚原绝对不会允许古格薇尔变成一只野兽，或者说，失去自我意识的女野人。即使在楚原觉醒控制灵魂的能力后，那些眷族可以保持住自己的意识也不行。

但是，现在楚原却并不害怕这一点了。制造海拉的成功使得楚原对于自己捏人的功力大为自信，而获得那些奴隶作为血祭后，楚原决定为自己制造一个人形的身体，一个真正和人类没有太大区别的身体。在这个情况下，那些卡斯尔人获得自己的血液后并不会在外形上产生太大的变化。因此，将那些人变成眷族就成为了可以考虑的部分了。

且不论楚原自己的谋划如何，至少那些卡斯尔人的斗志被完全的点燃了。

丈夫告别了妻子，父亲告别了子女。上千名卡斯尔的年轻人加入了芬里尔的远征军，十几名巫师也跟着他们前进。远征军们都拥有着带有青铜甲片的皮甲与金属武器，他们被分为两队，主力由卡斯尔城的将军，芬里尔带领，还有一只三百余人的偏师处于拉格纳的指挥之下。

他们并不害怕，当城市之中的男人走了一半之后，那些奴隶们会不会趁机起事。神就在城市之中，而大祭司古格薇尔也在那里。

这是一场没有后顾之忧的战争。但也是一场只能获得胜利的战争。

北方人与南方人，胜者为王，败者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