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林枫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任务很艰难,但比起史诗级任务带来的奖励,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关键的是,对于唐三,他也很有兴趣。
"嗯,我等你的消息。"
千仞雪留下淡淡的一句,便飘然转身离去。
她不想让林枫看到,自己眼眸深处的那一抹忧色。
只能默默在心中**一句。
保重。
...
雪崩府邸,此时热闹非凡。
散发出一身恐怖修为的啸天斗罗,唐啸,正闭目伫立在厚实的红木大门口,一动不动。
站在他身后的,也是一批魂圣以上的恐怖强者,双眸紧闭,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整个氛围,都变得极其紧张而肃杀,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被众人团团围在中心的,是两个年仅六岁,刚刚觉醒武魂不久的稚童。
唐三,小舞!
容貌尚幼小的唐三,此刻双眼漠然的望向四周,但未来千手修罗的气质已经初现雏形。
于眼眸深处,带着一股隐藏极深的恨意。
若得来日他修炼有成,定要将整座武魂殿翻天覆地。
而另一边被他死死握住小手的小舞,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唐三,粉眸中全然是浓浓的爱意,还有一丝深深的歉疚。
若不是她,三哥也不会陷入如此危机。
"那个,诸位大人,要不...先进去坐着?"
眼看门外气氛越发不对,一名雪崩护卫队的魂王巅峰魂师踏出大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护卫魂王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唐啸身后一名魂圣,猛然睁开双眼,虎目圆瞪。
紧接着两片厚唇一碰,发出钟鼓雷音之声,气震山河。
"滚!"
一语出,如洪钟大吕。
天下第一强攻武魂昊天锤,隐隐浮现在魂圣身后,将那名魂**颤得瘫坐在地。
"我...你..."
望着场中如龙虎狼群般黑压压的壮汉,魂王连连后退数步,像是看到什么极为可怕的魂兽似的,忙连滚带爬,涕泪齐流的奔逃进府。
趴在府上围观的一众侍卫,佣人,只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发麻,心头打鼓。
强。
太强了。
昊天宗真不愧为昔日天下第一宗门,一个普通的魂圣,就能用一声厉喝吓退魂王。
要是真的生死相搏起来,他们每人都能越个三五级战斗。
"老夫说了,除了四皇子雪崩,我不会把唐三交给任何人。"
直到那魂王彻底龟缩进门,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唐啸才缓缓睁开虎眸,扫视一圈,不怒自威道。
他要用这股气场,威迫那个酒囊饭袋的雪崩恐惧。
以那小子的性格,见了这种阵仗,怎么也不敢再对唐三二人不利了。
"那个...这这...我我我我...我没得罪您老爷子吧,我..."
就在唐啸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一脸虚浮苍白的雪崩,颤颤巍巍的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昊天宗众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过去,看到其全貌,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股不屑。
面色虚白,脚步瘫软,裤裆处甚至还有一滩水渍,骚臭难闻。
莫不是看到昊天宗这惊天的气场,这纨绔被吓到尿裤子了?
"你就是雪崩?"
听到身后之音,唐啸当即大步一跨,顷刻间便出现在林枫身前。
近两米高的巨大身躯,如一堵遮天蔽日的城墙,封死住林枫眼前的所有视线。
老脸上阴云密布,无数根粗壮得宛如尖刺的胡子,压抑着林枫的每一寸神经。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林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结巴半天,也放不出一个闷屁。
不多时,他那裤裆处的尿渍颜色更深了几分,一滩浅浅的细流,从地上蔓延开来。
真的吓尿了。
唐啸皱起眉头,对这股骚臭之味有些厌恶,但心底却放心了几分。
确实如情报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酒囊饭袋。
前几日,他在天斗城听到什么"四皇子觉醒了"、"四皇子文采天下第一"的说法,还有些担心。
今日一见,果然都是谣传。
毕竟是皇室之人,在这天子脚下,有几个人拍马屁也很正常。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就是那所谓的四皇子了。"
唐啸清了清嗓子,又挥了挥面前弥漫的骚气,连吐几口浊气,才没好气道。
"我今日来,所谓何事,你可知道?"
"知道,老爷子是想把侄子安放在我府邸上吧,我管家都告诉我了。请老爷子一万个放心,雪崩绝不会让老爷子的侄子受一点委屈,什么斗魂场、秀玉阁楼、飘香画舫啊...我雪崩去哪儿玩,都会带着唐三弟弟一起。"
听到唐啸问话,林枫赶忙一脸猥琐的讨好道。
他说的,都是雪崩往日最常去的地方。
"谁让你带他去那些地方,这些地方,通通不许去!"
听到那些名字,唐啸便横眉一竖,冷哼道。
"自今日起,我便把三儿和小舞安放在你这儿,学习礼仪,学习魂师知识,刻苦修炼。十年后,他们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定饶不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林枫吓得一个激灵,连连点头答应。
"记住你的承诺,我们走。"
"是!"
唐啸一声令下,数十个魂圣以上的强者全部瞪大双眼,怒吼一声。
接连数十尊昊天锤虚影立于天斗城上空,恐怖的魂力波动汇聚成一道声波的惊雷。
就连无数里外的魂兽森林,都被惊得走兽狂奔,苍鹰振翅,秋叶飘落一地。
林枫一介纨绔,更是完全被吓傻了。
呆呆的瘫坐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啸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大步流星的走到人群之中,摸了摸唐三的脑袋。
"三儿,大伯没用,只能暂时让你受些委屈了,以后就跟着这位雪崩哥哥,他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嗯。"
唐三咬着牙,眼中闪烁着一抹泪光,用力点点头。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父亲在昊天宗山上自断肢体,绽放出的那一抹血色蔷薇。
也绝不会忘,那一天,大伯的血泪和那一声凄厉到山峰让都震颤的哀声咆哮。
昊天宗,就是他的归宿,不能割舍的血脉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