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朱雀辞和妲己异口同声,同时红了俏靥,仿佛一朵并蒂的桃花。
陈玄丘大声道:“我没有说谎,她们两个,的的确确都是我的人。”
众呆鸟的目光往旁边一位年过三旬、丰神如玉的男子身上唆了一眼,又往另一边一个身着彩绣披风,虽然年过半百,却打扮的花团锦簇的美妇人身上瞟了一眼。
这两位长老,一个是天鹅化形,一个是岩鸡原身,而这两种生物,都是可攻可受雌雄皆宜的。他们这一支属因为身在灵山,受凤凰气息影响,得以修炼成形,但这个生物本能却保留了下来。
现在这两位长老,依旧如此,那位白望舒白长老现在的伴侣就是同为天鹅族的一个美少年,但他却与早年间的雌性伴侣生了一个女儿,如今业已成年,就是白鸟。
而锦浮霏长老,虽有丈夫,可现在还有几个关系亲密的有些过份的“好闺蜜”。
陈玄丘一鼓作气,道:“我,也是天狐血脉,乃是妲己的表兄。妲己,本名苏妲己,也就是你们眼前这位名叫苏达的少年,她……其实是女的。”
全场哗然,大部分没有化成人形的鸟族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陈玄丘又一指朱雀辞,道:“那块信物玉佩,乃是我的。我和表妹产生了一些误会,她抢走了我的玉佩,负气来到东夷,又为了行路方便,女扮男装,才有这个误会。”
“什么?老朽乱点鸳鸯谱了?”老鸳鸯不相信,颤巍巍的扶杖上前,瞪着一对老花眼,端详妲己。
妲己一瞧这种情形,情知再隐瞒下去只会把火越燃越大,而且她对陈玄丘的话也是惊讶万分,急于知道真相。
因为,如果陈玄丘真有天狐血统,那么他的“表兄妹”之说,就未必是妄言。她也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出身,陈玄丘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妲己长叹一声,道:“不错!雀辞姑娘,我,的确是女的。”
众鸟再次哗然。
眼见众鸟怒形相向,妲己立即把鸩九给卖了:“妲己原无隐瞒之意,实因撞见运日大叔和鸨儿姑娘正在幽会,妲己若不应下这个身份,恐会被运日大叔杀人灭口,情非得已,女王陛下还请见谅。”
鸟群中,一只体形娇小、羽毛亮丽的鸟儿开始两条细腿悄悄挪动,大有逃出去的意思。
阴谐振臂而起,身在空中便化作一只紫绿色羽毛的鸩鸟,凌厉地扑向那只体形娇小、羽色亮丽的鸟儿,口吐人言,尖叫道:“你个不知羞的老鸨儿,居然勾引我男人。”
鸩鸟身有剧毒,只有极少数鸟类不惧此毒,其中就包括“来者不拒”的鸨鸟,大多数鸟类可不愿触碰鸩鸟的剧毒,因而纷纷闪避。
一时间大殿上群鸟飞翔,随着鸨儿躲避,阴谐追赶,运日阻拦,其他众鸟族惊飞四处,乱作一团。
见此模样,对凤凰神族无比热爱,一向维护凤凰血统的月酌老人勃然大怒,明明是个外人身份,却跳出来愤怒大呼道:“女王面前,不成体统,统统给我安静下来。”
众鸟族一听,自觉惭愧,尤其是运日、阴谐夫妻俩和被追得很狼狈的鸨儿姑娘。
阴谐恨恨地低声对运日道:“改天再找你算账。”
鸨儿也化为了人形,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容颜清纯,眼神澄澈的清丽少女模样,一脸无辜幽怨地瞟了眼运日。
人家可没勾引你,只是不曾拒绝你的亲近罢了,你婆娘大光其火,你可得替人家做主。
运日咧着嘴,仿佛舌头下边含了一片苦瓜。
妲己继续道:“我也曾想说明身份,奈何形势逼人,为了自保,只好一错再错。”
老鸳鸯瞠目道:“哎呀,真的看走了眼了?这个实实的不怪老朽,天狐一族无论男女皆秀美异常,你们看这……谁能辨得出真假?”
众人一看陈玄丘,果然俊美异常。如果换了女装,把英俊的眉修得稍稍柔和一些,简直就是个不逊于这满堂莺燕的绝世俏佳人。
所以,误把妲己当成了他,实在怨不得几位长老没眼光。
朱雀辞瞪着陈玄丘道:“你说你就是……”
她顿了一下,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我未婚夫婿”的字眼儿来,改口道:“那块信物玉佩的主人?你有什么凭据?”
陈玄丘道:“还要什么凭据,妲己自己不都承认了么。哦,对了,‘价值连城’四字,你可以仔细看一下,第一个字的光韵,要较其他三个字黯淡一些。”
朱雀辞看向妲己,妲己没好气地从怀中取出玉佩,道:“这玉佩,的确是我从他身上抢的。”
说着,妲己把玉佩递给朱雀辞,朱雀辞仔细验看,果然,“价值连城”四字,后三个字神光隐隐,韵泽流动,而第一个字就黯淡了许多。
朱雀辞捧着玉佩,一时惘然不已。
她还太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若非年纪太小,既没有统驭的经验,也缺乏统驭的威仪,也不会发生方才大殿捉奸的闹剧了。
月酌见此情形,忙打个哈哈,道:“陈玄丘与妲己,乃是表兄妹,说来不是外人。妲己拿了陈玄丘的玉佩,来到这画璧秘境,算是替表兄和女王订下婚约嘛。
这个这个……,人间常有男人出征在外或因故不能及时返回,便使小姑子怀抱一只大公鸡,替哥哥和嫂子成亲的。咱们这只是替哥哥订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朱雀辞寒着一张小脸,说道:“可是,陈玄丘刚刚说,妲己也是他的妻子,这怎么说?”
妲己一听,也想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马上说道:“你说你是我表哥,这话从何说起?我的身世,我都不清楚,你如何知道我是你表妹?”
月酌一看,得,白费力气,女人真是拎不清啊,这些话,就不能等下了台阶再悄悄问么?
陈玄丘方才也是乱了方寸,不然一番话一定可以说的更加留有余地。
可当时局面,不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恐怕也不易打断老鸳鸯的胡乱建议。
陈玄丘只好把他的父母双亲当年因为一个时间差,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给他定下婚约的事说了一遍。顺带着,把妲己的身世也说了出来。
大殿上众鸟再次哗然。
月酌捋着胡须道:“唔,也就是说,令尊令堂,都是只为足下定了一门亲事。那你今天既然来到画璧秘境,显然是选择要与我家女王缔结姻缘了。”
妲己听说自己母亲还在世,而养育自己长大的王青阳,竟是她的大仇人,一时间心情激荡不已。
但是一听月酌这么说,却顿有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什么叫选择和你家女王缔结姻缘?我比她差么?
醋意一起,妲己立即说道:“玄丘哥哥,你我朝夕相处那么多天了,住在一起都……都有好几回了,难不成,你真要因为雀辞姑娘身份尊贵,就抛弃人家么?”
众人往妲己看去,就见她一身的男装,却唇边噙着食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睇着陈玄丘,羞答答的样子,说不出的撩人。
朱雀辞一听他们都住在一起了,可不清楚妲己玩的这春秋笔名,心里头一时间酸的呀,她俏颜一寒,冷哼一声道:“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拘进风火洞,永远也不许放出来。”
妲己大惊:“这话怎么说的,你不是该放我们离开么?”
朱雀辞板着俏脸道:“你们知道我画璧所在的位置,放你们出去,秘境的安全谁来保障?”
妲己前半辈子都困在奉常寺的九碑林中,可实在不想再被拘束了自由,急忙说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了,让他娶了你吧,我做他妹妹,我做你小姑子,这总成了吧?”
朱雀辞何等傲娇的小姑娘,一听这话,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谁要你让,他归你了。你放心,风火洞内,我会帮你们好好布置一番,让你们拜堂成亲,生儿育女的。”
妲己忙道:“不不不,归你吧,只要你放我走就成。”
“是你的,我不要!”
“是你的!”
“你的!”
陈玄丘站在那里,满腔悲愤,我有那么磕碜么?你们这丢垃圾呢?丢垃圾也得分分类啊,我起码算是可回收吧?
PS:今天下午,周三和周四都有会,我会努力见缝插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