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内江的607所？这是目前看来最符合你说这些情况的单位了，说起来吧，我和这家研究所之前还有些交集，不过上次因为时间紧急，也没有多深入的联系，这次倒是可以趁机一起去仔细看看。”

汪正国说这话倒是出自真心，上次同屠吉达总师谈起超七雷达选型的时候，那时就提到过607所有可能会拿下国产的超七雷达项目，这算是汪正国第一次和607所有了交集。

而此次南非之行回来之后，某人顺道又弄到了以色列05雷达资料，那可是手头的绝对王牌，虽然资料是要拿给611所那边参考，但作为南非方案的始作俑者，要把这些东西复制一份，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多说什么。

过几天该找个时间去那边实地考察一下，也顺便打听下有关超七项目的雷达到底落地了没有，某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钱伯斯自然是不清楚汪正国心里那些想法，在他看来，汪正国是一位在电子技术领域很有眼光的投资者、创业者，在某人的身上，可以看到很多和乔布斯、比尔这类PC电脑行业巨头相似的地方，但绝对看不出军工大佬的苗头。

“对，好像是这样说的，的确是叫内江607研究所，我记起来了，当时政府那边把人介绍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一家研究所怎么会以数字代号作为名字，怎么，你对这家研究所很熟悉，要不说一下，你觉得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力啃下咱们的主板业务。”

钱伯斯对培养PC电脑产业上下游生态链很上心，最近这段时间也都是一直在捣鼓这些，不过现实情况却很让人糟心，前前后后来咨询的人很多，但最终真正能谈下来，并确定其供应商地位的，实际还都只是一些外壳、键盘、线束生产单位。

相对于那些相对有技术含量、有难度的硬件，目前国内还真没哪家单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能够跟上瑶光电脑的硬件更新需要。

607所算是目前接洽单位中最有分量的，但碍于钱伯斯是才来共和国，再加上国内军工单位向来以神秘著称，即便之前政府给双方拉皮条的时候有过一些介绍，但这家伙依旧还想要得到更多地相关消息，而汪正国显然就是能够提供消息的存在。

这边确定是607所，某人心里就算是稳了，回答到：“我想这应该是没问题，他们的技术是国内属于最顶尖一批，研制电脑主板肯定可以。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我过几天亲自去那边考察，实地看过之后，那肯定是骗不了人。”

“这倒是，如果能实地考察一下，自然是最好不过，我这边也就能放心地把项目拿出来交给他们去做。”

不怪钱伯斯如此慎重，毕竟这次瑶光电脑在硬件要求方面太高了，再加上之前为了弥补65C0处理器的性能不足，满足图形操作系统流畅运行的需要，瑶光还专门提出了双路CPU计划，而双路CPU本就对主板要求高的变态。

如此有难度的项目，却要让一个此前从未研制过电脑主板的新单位来负责，即便607是做军工的研究所，这结果恐怕也很难说的准。

情况都已经这样，反正过几天就要去实地考察，汪正国这时候倒是不急了，转而还问起其它方面：“除了主板这块有单位愿意来做，在其它方面难道就没有合适的单位愿意做配套，好像咱们这一行的盈利能力也不低吧？”

盈利能力如何，钱伯斯还真不想多说，想想之前汪正国给瑶光1的定价，现在想来，那可全都是泪。

“不好意思，这还真没有合适的，我们培养扶持产业链上下游是没错，但前提是要有合适的对象才行，反正我都已经想好了，要实在不行的话，了不起我们瑶光这边自己做一部分，然后再少量些部件，宁缺毋滥。”

瑶光1的定位是低端冲量，自然使用的零部件都是立足国内，即便是技术落后一些，其实也能将就。

但是，这次瑶光的定位就不一样，这是款高性能电脑，其定位是和苹果的Macintosh系列相同，一款准工作站级别的大家伙。

如此高端产品，自然就要在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围之内用上最好地硬件，比如内存方面，就要做到更大、读写速度更快，而这些绝对是之前瑶光1上面那些东西满足不了的。

考虑这些特殊情况，汪正国也不是一根筋地要全国产化：“行吧，反正这些都是你看着办就好，我精力有限，也不可能管的了那么多，现在我主要抓开阳半导体那边，毕竟高性能CPU的研制是刻不容缓。”

.....

“文总，这是前天从南非那边回来的资料，汪总师之前还亲自来信说过，这次资料里面有关雷达和航电的部分要给1那边一份，您看，这要不要联系一下1那边的屠总师过来，或者我复制一份送过去？”

蜀都所的档案资料室因为汪正国这次带回资料的原因，又一次无可避免地坐满了所里众位大佬，平时主要负责资料翻译、保管的档案管理员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原本沉迷于资料当中的文总师才回过神，点点头：“肯定的啊，这款雷达是多功能火控的，超七项目也确实能够用的上，就是重量和体积方面同超七的小身板有些不太合适，到时候需要再做一些简化。不过这上面的资料也说了，以色列基于这款15KG级的05雷达研制了一款90KG级的0，想来咱国内也能够按照同样的路线改进过来。”

有关05和0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难理解，以色列最开始上马LAVI项目的时候是研制的05雷达，后来又看上了轻型战斗机雷达市场，然后才在05的基础上做减配，就有了0。

南非那边的猎豹项目就用的是0雷达，实在是因为猎豹项目受限于幻影的机体原因，法系军机的机头空间从来都是小的可怜，这也能理解。

猎豹项目使用0雷达，但南非新机方案是老汪操刀设计，那机头空间肯定小不了，自然是使用更大、更好的05雷达，如此，才解释了为什么这次汪正国带回了05雷达的资料，而不是0。

从定位来说，超七和十号之间整整差了一个等级，使用的雷达自然也要小上一个号，0这个级别其实是最好不过。

在上位面，共和国捣鼓的歼七FS、罗马尼亚魔改的米格1“枪骑兵”、以色列在满世界推销的米格1-000，这些魔改米格1项目，其实都是使用0雷达。

“那行，我下午就去告知屠总师那边，让他们来人看看这些资料。”

档案管理员把问题搞清楚之后，随后便识趣地退到一边去做自己的事，这次带回来的资料除了雷达、航电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都需要尽快整理归档。

再说这办公桌前围坐的一群大佬，脸上表情可不怎么样，个个都是对南非方案的进度吃惊不已。

“还是老所长的效率高啊，这么快就把设计工作搞定了，原型机制造工作都已经开始，而咱们国内的进度，可是落后很多啊！”

作为611所总师，文总对十号截击型的进度非常了解，把国内的十号截击型进度和南非多用途方案的进度作比较，那真是气的人心肝儿疼。

旁边薛总工程师也同样是被南非那边的进度给吓着了，声音中带着震惊：“这...这..这项目进度确实没的说，虽然南非方案有咱们歼九项目的技术打底，由汪总师统筹全局，但这速度也绝对算是快的吓人，航天口那边放卫星也没这么快啊，这才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啊！”

越是业内老手，就越清楚老汪同志在南非那边的速度意味着什么，此话一出，顿时就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默默地蹲在角落抽烟，大概是此时一众大佬们最能释放内心震惊之情的手段。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总师这边才算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站起来：“那咱就不能再磨叽，这边要赶紧动起来，我也没时间去和那些部里的老油条扯皮，明天我就去找张将军汇报南非方案进度，要让上面的人看到对比，要不然咱们寸步难行。”

国内的截击方案立项还没满一年时间，虽然设计工作已经陆续展开，但文总师此时却还在着手科研体制改革，来自部里的压力，配套子系统研制单位的压力，几乎让项目在85年没有任何大的进度，用寸步难行来形容绝不为过。

如果没有南非方案做对比，或许国内的十号项目还得继续在那些同设计无关的地方继续扯皮，没有个两三年时间是绝对理不清楚，毕竟共和国航空系统牵扯面太广，改革必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可能立竿见影。

至于现在，来自南非的消息回来，文总师手头终于有了趁手的长矛。是时候暴起了，反正他只需要把南非方案的进度摆出来，再把老汪同志在南非已经实施的新科研体制拍在桌上，想来就绝对没有谁再敢炸刺儿。

老汪同志在南非所实施的那一套，其实就是文总师现在正准备在国内推行的科研体制，既然在南非那种没有任何飞机研制基础的国家都能发挥作用，自然也就说明了该制度的优越性。

“没错，我们要尽快向高层汇报南非方案的进度，让他们看到新科研制度的效果，也只有这样才能快到斩乱麻，才能把进度赶上来。”

十号工程的总设计师、总工程师都已经表态要对科研制度改革发起总攻，蜀都所的所长张叔君肯定也不能落后，当即也拍板支持制度改革。

如此，来自蜀都所、十号截击工程内部，就算是做到了思想上的高度统一，只等过几天时间一到，就立刻启程前往帝都做汇报。

“好了，科研制度改革虽然重要，但咱们蜀都所的主要任务也不能放松，还是趁大家都在，也说说飞机研制的事，对于这南非方案，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觉得我们在哪些地方可以借鉴。”

有关南非方案的设计资料已经全都打包回国，哪些地方可以直接拿来借鉴使用，其实都不用多说，明眼人完全能看出来。

最先说话的，是飞机推进系统设计室主任：“文总，虽然我知道有句话说现在出来不合适，但我这次还是要说，有关十号的发动机，现在涡喷15的进度极度不乐观，我上个月去黎明厂对接工作的时候，那边还在做零件测绘，甚至连零部件试制工作都还没展开，就这进度，没有五年以上的时间是绝对看不到未来。”

共和国测绘苏系发动机的经验其实也算是挺丰富了，但在涡喷15项目上，却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作为十号的推进系统责任人，反正他是对涡喷15极为悲观。

“图纸测绘阶段的话，其实这也不能算慢，只是和南非方案比起来，咱们国内各方面都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不过也行，那就再说说你的看法吧！”作为总师，既然分系统的负责人提出了意见，他当然要详细听取，这是基本要求。

桌上的资料被翻到第三册，那是有关南非方案的推进系统介绍资料，难道.....

“就我个人建议，咱们要做两手准备，在推进系统方面，目前应该以南非方案的设计为主要方向，咱们的截击方案也要使用青城发动机，这时候就不要管它是涡喷或者涡扇，只要有用的就算谢天谢地。”

也不管自己提出这建议会引来什么样的轩然大***进系统设计室主任言之凿凿地说着，反正他今天是不吐不快。

“如果咱们采用汪总师那边的方案，青城发动机加二维矩形可调进气道，这样一套推进系统下来，在高空高速性能上，可能也不会比涡喷15加三维进气道的效果差到哪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