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掌柜笑道：“原来是少东家的朋友，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我们这万锦楼的规矩……还是不能破的，这燃魂剑的钱您看……”

“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六爷回答道。

“那是少东家借给您的钱。”掌柜依旧笑着，只是笑里有了对对方的逼促。

“那钱我不是还给你了吗？！”六爷回答道。

“那燃魂剑的钱呢？”

“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那是少东家借给您的钱！”

“那钱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那燃魂剑的钱呢？”

再这么一问一答下去就陷入了死循环，六爷改口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我给你的钱？！”

掌柜道：“是！但是……”

“够不够两万两？”六爷打断道。

“够！但是……”

“好，我已经给了你两万两黄金的银票买燃魂剑对还是不对？！”

“对！但是……”

六爷根本不给掌柜说话的机会，继续打断道：“你看你都已经承认我已经给完你买燃魂剑的钱了，可不能耍赖啊！”

到底是谁耍赖啊！掌柜心里无奈，但更哭笑不得的是对方太能说了，自己堂堂一个典当铺掌柜居然在他面前嘴拙的厉害！

掌柜深吸一口气道：“公子请您听老朽慢慢讲，这钱本就是我们东家的钱，不算是您的钱，所以您需要再付两万两黄金才能拿走这把剑。”

六爷挠了挠嘴角，又笑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再搭上两万两黄金呗，我一共得交四万两黄金才能得到那把剑？！”

“不是，老朽没有解释清楚，老朽再解释一遍……”

“不用解释了！”六爷突然一声大喊，把掌柜和伙计他们都吓一跳！

“你们太过分了！拍卖大会上说得好好的，我拿两万两黄金给定下了，结果回头就变脸，要我拿四万两黄金才行！你们这是店大欺客！你们这是逼我报官！”六爷的声音变得特别大，几乎楼上楼下，楼里楼外都能听见。

掌柜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震破了，但他还是好言相劝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有何矛盾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着来解决。”

掌柜倒不怕他报官，但怕他把事情闹到东家那头去，那样的话不管他有理还是没理他都要遭受惩罚的，而且还更显得他无能，让东家觉得失了颜面。

双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挨着门口外的走廊传来“噔噔噔”上楼的声音。

大家一起朝门口看去，来人不是先前下楼的伙计，而是拍卖大会的司仪！

那位司仪看了一圈屋里的情景后，非常恭敬地朝六爷鞠躬哈腰赔笑道：“公子，真不好意思，小的想跟掌柜借一步说话。”

六爷脸朝别处“哼”了一声，也算是同意了。

“谢公子！”司仪一边笑着一边拉着掌柜到门外说着悄悄话道：“掌柜啊，你何必跟他较这个真呢！那钱就算是东家的钱，也是少东家与他之间的纠纷嘛！只要钱是真钱，我们就只管一手拿钱一手交货呗！”

掌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司仪抢话道：“我知道您老是尽职的，为东家着想的好掌柜！但是你要知道他也算是大人物，大人物之间的事哪能是我们可以随意插手的，小心到头来会弄得你里外不是人！”

“掌柜你要真不放心啊，就给上头人报信，把事情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上头人自会有安排！”

掌柜想了想，还真觉得这样做稳妥些，于是他点了点头，折身回到屋子里，对六爷作揖道：“老朽刚才不该跟贵公子起争执，是老朽迂腐顽固，脑子里一时没转过弯来，刚才经老朽下属稍一点拨，才发觉是老朽错了，特地向您赔罪，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有海涵。”

“嗯？”六爷还以为再磨一段时间呢，就这么结束了？！他狐疑地瞧向那位后来的司仪，见那司仪“嘿嘿”一笑的冲他点头作揖。

罢了，少了麻烦不是很好吗？于是他也展露了笑脸，问道：“那燃魂剑你们送还是不送？”

“送，送，当然送！”司仪点头道。

六爷这回真的开心的笑了，但样子还是那么又痞又邪，跟掌柜胡扯了几句，又深深地看了司仪好几眼后走了。

其他伙计开始各忙各的散了，只有司仪不着急，气定神闲地立在后门处，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孟公子可真大方，要不是看在这二百两赏钱的份儿上，我才不会顺手帮这个忙呢！这回你得偿所愿了，虽然我不能透露锦舒间的主人是谁，但人家可把你想要的燃魂剑送到你住宿去了，孟公子你运气还真不错啊！”

他想了想，好奇的自语道：“不过……这买主和孟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啊？能不惜花两万两黄金买下来的东西就这么拱手送人？！就是兄弟也不会这么大方吧！”

“咳！”司仪身后传来了掌柜的声音。

完了，掌柜肯定知道我背地里干私活赚钱的事了！司仪背脊一凉，他回头讪笑道：“掌柜啊，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掌柜一句大吼，道：“还不快去把上头人请来！”

“啊？啊！小的这就去！”司仪反应过来，慌忙跑了出去……

“江湖上都称我为上头人，只有你小六子敢这么地头蛇地头蛇的叫！”华余胜说道。

上头人，在江湖上无门无派，孤身一人，但无人小觑他，因为他凭一己之力在锦都站住了脚！他是隐于锦都幕后的仲裁人，只要是在锦都地盘上发生的纠纷，他都有权利插手。无论他的能力还是他的权利都凌驾于各大商家的掌柜之上，所以人们敬称他为上头人！

“我说呢，万锦楼的那老掌柜怎么会那么快改主意了呢？！原来是把你找来了！”六爷摇着头说道。

华余胜道：“据我所知大侄子过几天也会到锦都。如果他知道你这家伙空手套白狼，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