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冒又来了,要不,给您劈个叉吧!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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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的话让林峰很是满意。
谋士为什么重要?就是在这种时候才会体现。
“先生有何良策以教我?”
“主公,北海之地饱受黄巾肆虐,百姓心思安定,区区黄巾溃军尚不足以对北海造成大的慌乱。主公麾下多有黄巾旧将,只要让他们在北海境内四处游说,许以厚利,不难将黄巾溃军收为己用,这些溃军虽然战力不足,但主公只要组织起他们朝廷屯田,则既解决了黄巾溃军的问题,又为我军开辟了新的钱粮来源,何乐而不为呢?”
戏志才的话让林峰眼前一亮,对啊,这不就是曹操发家的套路吗?看来历史上大白脸能迅速崛起,这戏志才功不可没,只是这个时空由于林峰的出现,原本应该成为大白脸谋主的戏志才,被林峰提前出手抢过来了。
“至于目前的北海之围,依况之见主公并不需要立刻派军前去解围,这围解得越晚越好。”
戏志才接下来的建议让林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着戏志才问道:“恕峰愚钝,不知先生此言何解?”
林峰是真搞不明白了,北海被围乃是大事,如果不能迅速解围,恐怕会对甄逸日后保住北海太守之位产生不利的影响,以戏志才的头脑不应该想不到这些,但又怎么会向林峰建议暂缓解北海之围呢?
戏志才神秘地一笑,向大帐左右扫了两眼。
林峰摇摇头:“先生但说无妨,此时帐中皆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无须对他们有任何隐瞒。”
戏志才的意思林峰明白,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有些出格,不太适合被旁人知晓。
但此时大帐之内,不是黄忠赵云高顺,就是廖化管亥,还有周仓与裴元绍,要说外人,也许余瑟与众人之间的关系略远,但余瑟此时全家都在林峰的控制之下,倒也不用担心他会出现反复。
林峰这番话虽说有做秀的嫌疑,但依然让帐内众将心生感动,尤其是余瑟余伯翔,这老小子最近一门心思想要讨好林峰而不可得,正是心生忐忑之际,忽然听到林峰许他以心腹,顿时乐得见眉不见眼,对着林峰连连拱手示意,无声地表明忠心。
戏志才跟随林峰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如何能不知道林峰麾下各将领的脾气秉性,他之所以有此表现,也是不忘让林峰随时在众将面前表现出亲近的一面。
“主公,您与甄太守之间虽然翁婿情深,但毕竟不比亲生父子,而况与甄太守虽仅只见过一面,未曾深谈,但从他人口中也了解到甄太守并不是雄才大略之人,日后主公若想成就一番大作为,必不能久居甄太守之下。以次北海被围,实乃主公向北海众人显示北海非主公不能安居的良机,我军最好是等到北海陷入兵尽粮绝的无解之局时再出现,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主公也能借此一战使北海众人明白谁才是北海日后最佳的主人。”
戏志才这番话出口,帐内众将居然纷纷点头,连向来与甄家父子关系不错的黄忠都没
有表露出丝毫诧异的神色,林峰便明白他麾下的将领已经对他久居甄逸之下有些不满了。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暂缓出兵,等到北海城无法再抵御围城贼兵的攻击之时再出手?”
“是的,区区一股贼兵战力不强,但却能将北海城内数万甄家军打得连城门都不敢出,由此可见甄家军虽众,却几无战力可言,主公正好借此向天下表明,甄家军没有主公根本什么都不是。”
戏志才的话虽然无情,却让林峰无法反驳。
甄逸父子原本就是靠着林峰才能在黄巾之乱中取得耀眼的战绩,可以说没有林峰,甄家军基本上只能算一支不错的炮灰部队,别说立功,能保住甄家父子的性命已经是较好的结局。
林峰看了看众将的神色,没有看到一个人表示反对,反而一个个连连点头,颇为赞同戏志才的说法。
长叹一声,林峰知道这个局面的出现是迟早的问题。
三国时代天下大乱,各地群雄并起,期间多少阴谋家掘起多少背叛者出现,并不是他们从骨子里就愿意做小人,而是因为在各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了阴谋,选择了背叛。
比如现在的林峰,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甄家父子,自从他穿越遇到甄俨以来,甄俨便始终视林峰为兄弟,甄逸更是多次向林峰表示出关切之情,甄家上下可以说对林峰仁至义尽。
但眼下的情况,林峰却对戏志才的想法无法生出怨意,毕竟以甄家父子的才能,确实不足以驾驭林峰麾下这些雄兵猛将,如果林峰坚持要以甄家父子为尊,恐怕离下他手下分崩离析的日子就不远了。
“先生,甄家与我休戚相关,我却私下算计甄家,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峰在做最后的努力,也许戏志才可以想出既不伤害甄家,又能令林峰迅速接手北海政局的办法。
戏志才笑了。
“主公,我们晚去救援北海,并不会伤害到甄家任何人,只是会让甄逸的名望在北海迅速下降罢了,反正如果没有主公你的存在,甄太守仅凭借几万甄家军,根本就无法在北海立足,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北海众勋贵架空成为傀儡。况只是想让主公你借机博取声望,以方便主公日后在北海的行动罢了。”
黄忠起身来到林峰身边,一只手搭在林峰的肩头说道:“二弟,戏先生说的不错。你给予甄家的已经足够,不能在继续下去了,甄家自身已经无法承受更大的荣耀,你继续扶持下去,只会让甄家走向灭亡。古语所云,当仁不让,是时候该你走上前台,去向世人证明你的优秀的时候了。”
帐内众将一齐称是,就连脑袋最糊涂的管亥也瓮声瓮气地大叫道:“主公,你想要俺们去说服北海境内各处的黄巾旧部,就不能再继续打着甄家的旗号,不然俺们到时候见到旧友也不好说话哇。”
看到众意如此,林峰也无法再坚持什么,当下点点头对戏志才说道:“就依先生所言,还请先生继续为我军谋划。”
林峰这番话算是肯定了戏志才的说法,戏志才不禁得意地一笑,摇动着鹅毛羽扇开始排兵布阵。
林峰麾下战力最强的陷阵营被戏志才安排原地不动,用来保护甄家女眷的安全。
黄忠的忠字营被一分为三,黄忠率领一千人马绕道北方,于两天后展后对围困北海贼军的进攻,另一路由赵云率领一千人马,自南方向北海进发,也是在两天后展开攻击,不得提前。
剩余的忠字营人马交由周仓率领,同时廖化的化字营同样一分为三,分别由廖化、管亥、裴元绍率领,四路人马分四个方向出发,务必于一个月内扫荡北海全境,所遇黄巾溃军,能收服便收服,不能收服便下手剿灭干净。
林峰一开始有些担心武力值最低的裴元绍会遇到危险,后来一想,黄巾军内已经没有什么强力人物在北海境内,如果还担心裴元绍会吃亏,那也有些过于看轻裴元绍了,故此最后,林峰什么也没有说,任由戏志才一一派将出征。
等各将接到领令,转身回营整备军务,林峰与戏志才又坐在一起密议了许久,直到东方天色发白,林峰这才一脸疲惫地放戏志才回营休息。
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受林峰控制,这种感觉林峰令始终不太舒服,此时他一人独处,纵然困得双眼发涩后脑生疼,却升不起丝毫的睡意,双手掐着脑门暗自生气。
难道政治真的是如此黑暗,成功之路必须踏着他人身体才可以前进吗?
如今能够冷血地算计甄家父子,日后会不会习惯性地算计结义大哥黄忠?会不会为了成功不择手段,如同大白脸曹操一般借手下的人头来安抚军心?
不行,不能按照这样的路走下去,这样冷血的林峰还是他自己吗?
越想林峰的脸色越白,最终恨恨地一跺脚,起身向戏志才的营帐走去。
戏志才与林峰一样没有休息,摇着鹅毛扇端坐在酒案之前,酒案之上摆着一壶老酒两碟小菜,分左右还有两枚酒盏,显然是等人前来饮酒。
“主公来了,况就猜到主公会前来寻找,故此早早备好了酒菜,就等主公前来入席。”
“先生是如何猜到我会前来拜访?”
这些谋臣一个个真是精明到骨子里了,林峰自已都想不到会困得要死却不睡觉,反而跑来找戏志才聊天,没想到戏志才居然早早就算定了林峰会来,连酒菜都已经摆放整齐了。
“况虽追随主公时间不长,但对主公的为人却已经了然在心。主公为人重义轻利,今日况建议主公缓解北海之围,定然会让主公心生不安,故此况判断主公定然会私下找况密谈,这才早早备好一切,专等主公上门。”
林峰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哈出一口酒气说道:“先生,莫不是日后我只能象今日一般无情无义,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吗?”
戏志才陪林峰饮了一盏酒,放下酒盏轻声说道:“主公以为如果咱们不去算计甄太守,他人会眼睁睁看着北海落入甄太守手中吗?”
林峰眨眨眼:“先生此言何意?”
“主公真以为北海城是被黄巾溃军所围不成?”
戏志才的一番话象惊雷般在林峰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