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四鞋好玄没哭出声来,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三爷切莫发火,小四不跟你们比赛就是。”
结果张老三依然不干:“不行,你必须比,不然我们赢了,谁来请客?”
邓四鞋霎时之间泪流满面。
赛马嘛就要必须比,输了我请客,赢了就要弄死我。
那还让我比啥啊,我直接请客不行吗?
邓四鞋并不是心疼请客喝酒的那几个钱,就算是汨罗城里最好的馆子,三个人吃一顿才能花几个钱。
关键心里这口气憋得难受,太欺负人了,邓小四当初横行于大江时,连甘老大也没这么欺负过他啊。
唉,有苦宝宝不能说,难受。
三人三骑排成一列,等到林峰笑呵呵地一声令下,三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闪电般地向前方隐约可见的小庙冲去。
林峰的呼雷豹与张老三的乌骓马齐头并进,邓四鞋一脸生无可恋地紧追在后。
原本只是一场嬉戏,却未料跑至中途,呼雷豹与乌骓马不知因何相互顶上了牛叫上了劲,几乎不肯听从主人的驱使,两匹马不仅撒开了四蹄全力狂奔,以求在速度上压对手一头,并且在奔行当中,还不断地试图顶撞撕咬对手,后蹄也不断隐蔽地飞踹而出,俨然将这场赛马当成了马王争夺战一般。
落在后方的邓四鞋好几次偷偷抹去额头的冷汗,好家伙,幸好张三爷没让我真的参与进来,不然就凭少爷和张三爷胯下的这两匹绝世凶马,真要把邓四鞋的坐骑当作对手,闹不好现在邓四鞋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其实呼雷豹与乌骓马之间的战斗,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因为张老三纵容的结果。
自从张老三脑子被打坏之后,战斗便几乎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全部。
喝酒吃肉只是为了追求一种观感上的刺激,哪有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来得有趣。
此番张老三随林峰来到江东,由于林峰任务上的限制,接连几场战斗下来,都必须要求林峰独自一人完成,不允许旁人协助。
这下可把张老三给憋坏了。
就算平时有典韦与许褚二人可以陪张老三交手过招,但那毕竟不同于真正的搏杀,没有那种生与死随意转换的掌控感。
却不料今日一场玩笑般的赛马,却令张老三感受到了久违的刺激。
于是在他的纵容之下,乌骓马开始频频向呼雷豹发起攻击。
呼雷豹也属于宝马良驹,又岂会容忍别的马一再挑衅。
初始时避让了两次之后,呼雷豹的野性也释放了出来。
就这样,在有意无意之间,呼雷豹与乌骓马追逐对抗期间动作越来越大,嘶鸣声也显得有些悲壮与凄厉。
正当林峰害怕二马相争终有一伤,准备喝令罢手,不允许它们再继续搏杀下去之时。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哨。
一队人马旋风般冲了过来。这行人大约有一百余骑,当先之人长得白面洁净,五官端正,在阳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具玉人端坐于马上。
来人纵马冲至林峰与张老三近前,吁的一声,伸手勒住了丝缰,马身横停,挡在了林峰与张老三的马前。
幸好林峰已经有了停下赛马的想法,当下也随着来人的阻拦,与张老三一起拨转马头,令呼雷豹与乌骓马各自兜了两三个圈子,及时停下了前冲的脚步。
来人横马挡路之举确实显得有些莽撞,若非林峰与张老三皆为常年在马上征战的将领,换做不熟悉马性之人,三匹马非得撞在一起不可。
以当时林峰与张老三的马速,只要撞上,三位骑手有没有事情还要两说,但这三匹马少不得会骨断筋折当场变为废马。
张老三停下乌骓后两只大眼一瞪,便要开口喝骂,林峰向张老三一瞪眼,顿时把张老三吓得眯眼闭嘴,委委屈屈地打马退到了一旁。
林峰这才对挡路之人一抱拳:“这位兄台,不知何故挡住我兄弟的前路,倘若刚刚咱们三骑真的相撞到了一起,你可知会有何等惨重的后果吗?”
没想到此人不仅没有认错,反而脸红脖子粗地化身咆哮马教主,一副欲把林峰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混蛋,可知你等骑乘的是何等宝马良驹?此等上天恩赐的神驹,尔等不说如宝似贝地捧在手心,反而令两匹宝马相互厮杀,难道不怕真的伤到它们吗?你们...你们...你们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林峰被此人骂得一头雾水。
这厮莫不是精神有问题,脑子有病吧!
我们兄弟骑着自家的战马在荒野比着玩,就算两匹宝马斗出了部分真火,有我们这两位主人在,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家的坐骑出事的,顶多有一两处皮外伤,将养几天也就没事了,怎么这货冒出来一副替两匹马抱打不平的模样,怕不真是得了失心疯。
林峰眼看此人虽然长得一副仪表堂堂的相貌,
却夹杂不清说话也没个条理,自然也不欲与其多说。
当下微微摇头,伸手向张老三打个招呼,拨马便要离开。
对面之人看到林峰不仅没有理会他,反而调转马头想要离开,顿时勃然大怒,竟然随手从腰间抽出佩刀,哇呀呀大叫数声,催马向林峰杀来。
张老三正愁整日无人厮杀,当下仰天大笑两声,同样也一把抽出佩刀,催马舞刀上前迎战。
林峰忍不住长叹一声,这都啥事啊,本来是带自家兄弟出来散散心,却莫名其妙遇上了疯子,甚至都不知道为何,双方便发展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林峰与张老三出城以散心为主,两人都没有携带兵刃,尤其是张老三的蛇矛,连柄带刃长达一丈八尺,换算成现代的计量单位,差不多四米来长,来回携带确实有些不方便。况且林峰的大斧分量也不轻,反正没准备与人战斗,还是放在客栈省心。
却不料此番出门还确实遇到了需要战斗的时候,好吧,林峰总不能看着张老三一个人与人搏杀,毕竟对方有着一百余人,看到自家人动了手,顿时分出二十余骑纵马舞刀冲上来帮忙。
这批人大概率不是正规的官方队伍,所有人皆没有携带长兵器,个顶顶手持长不过两尺的厚背砍山刀,很有可能是来自于某些门阀大姓的私兵。
不等林峰加入战团,张老三开始发威。
谁说没有蛇矛张三爷便不能力敌千军了,只见张三爷舞动手中那口佩刀,将对面的神经病杀得节节倒退,同时只要有神经病的同伴胆敢加入战团,必然会被张老三挥刀砍下马去,至于能否保住性命,那便只能各安天命,赌一赌能不能得到老天爷的宠幸。
张老三一时间以少打多,反而占尽了上风。
林峰也不急着加入战团,策马提刀停在一旁为张老三观敌了阵。
不久之后,远远看到没有危险的邓四鞋也催马来到林峰身边,手搭凉蓬向战场上看了半天,略带诧异地对林峰说道:“公子,这伙人是什么来历,怎么我看那个领头的家伙,虽然被张三爷打得好似孙子一般,但始终能招能架,刀法不乱,显然也不是个一般人啊。”
林峰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邓四鞋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当然也不会看走了眼,只是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对面这伙人上来就打,到现在也不说出来个人交代一声,所以两家打得都是糊涂仗。
最让林峰无法理解的,便是这莫名其妙的一仗,根本不在系统的推演之中,也就是说原本在游戏之中他们并没有经历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