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心中微微吃惊,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对方能察觉很正常,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月宫宫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星月更不是一般人!
吃惊的是,这贱人既然发现,为何还要喝下那杯酒?
饶是机智百出的帝昊,一时也想不明白。
微微一笑,毫不尴尬的道:
“宫主过奖,彼此彼此!”
星月好奇的问道:
“公子为何没有反应,也没有质问呢?”
帝昊一笑,淡淡道:
“宫主威名传天下,十人竖进九横出,小子早有防备。否则,还不被宫主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你说呢?”
星月脸上出现一抹酡红,显得更加娇艳。翻个白眼,娇嗔道:
“公子不但心机深如海,这巧舌也是毒如霜啊,佩服!”
帝昊轻笑一声:
“呵呵,鸩酒对砒/霜,这才是绝配!宫主就是宫主,朝夕相伴无尽月,翻脸杀人不皱眉啊。月宫无男儿,天下有艳后。宫主好大的气魄,想纳天下豪杰入床帏啊。可叹英雄屈死无人问,荒冢头上草青青。”
星月脸色一变,杏眼微眯,娇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深知本宫的癖好,接近彩月,就是要混入月宫,你与血月是何关系?为何处处为他鸣不平?”
帝昊双眼盯着星月,不答反问道:
“你为何不惧催情/药物?”
星月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戏虐的道:
“你认为本宫会告诉你吗?”
帝昊自嘲的一笑,自语道:
“是啊,令月宫无数男儿折腰的星月宫主,岂会暴露自己的底牌?不过没关系,我只想证实一下,你能将它视为底牌,就证明了我的想法。”
星月娇/喘几声,显然体内的欲/火已达到爆发的边缘。
但她却毅然压下,好奇地问道:
“说说看,也许我一高兴,会提示你两句,满足你的好奇心呢。”
帝昊叹息道:
“可怜一代天骄,却不知身体已被情丝污,终生无望道尽头啊。”
星月不再淡定,双眼瞳孔微缩,再次喝道:
“你是谁?为何知道孽情体?”
帝昊炼化过三生石裂开后的痴情石,深知此石的玄奥。
随身日久,身体就被它慢慢侵蚀,最后化为三情体。
痴情体,一生身体只能碰触一位异性,如果被其他异性碰到,身体就像凋谢的花朵一样枯萎死亡。
这也是当初黄若兰收回痴情石时,帝昊在痛苦煎熬中悟出的。
他能猜到星月身体被孽情石所染,已化为孽情体。
此体质十分怪异,他听老麒麟讲过,此体也叫滥情体。
一日不欢,身体燥热难当,承受欲/火焚身之苦。
凡与她交/媾之人,身体都会被她体内释放的情丝所困,而她却对身边人没有一丝情感。
有的只是欢娱,连一件喜欢的物件都不如,随时都可抛弃。
此体不惧任何催情/药物,而且还将此药视为体质进化的资粮。所以,他下药时,星月并未阻拦。
前世被她情丝所困,致使抛弃发妻,令血松母亲郁郁而终。
他自然不知自己从下界陪伴到仙界的妻子修炼的是千年等一回,每世都要历经千年才会觉醒记忆。
记忆觉醒,人就变为成年,功力尽复,还更上一层。
只是,九世圆满,功法归一,九世经历的情感都会消失,变成无情无欲之人。
心里对发妻充满内疚,等此间事了,回血月城,前去凭悼一番,心情也许会轻松一些。
收起杂念,微笑道:
“我的疑问自己解,你的疑问也自己答吧!”
星月微微蹙眉,不确定的道:
“血月是你的一世之身或者说是你的一具分身?”
帝昊笑而不语,星月摇摇头,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自语道:
“你不可能是他,否则你不会面对杀身仇人如此淡定。你到底是谁?”
帝昊自嘲道:
“我到底是谁,连我都没弄明白,你要是帮我弄明白,我会感激你的。”
星月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的身体已不容她再拖延下去。
双眼欲/火升腾,直接问道:
“解去本宫身体内的阴阳二气,需要本宫付出什么,你提?”
帝昊摇摇头,心里却焦急无比,这贱人时刻在防备着他,如果一击不中,就坏了大事。
偏偏五蛟不在身边,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正面交锋,一击擒下九印大帝,有些妄想啊!
暂时收手,星月不会放过他,他也不甘心放过星月。
此时,星月不堪折磨,终于提出条件,机会来了。
帝昊笑吟吟的站起身,踱向窗边,眼睛望向窗外的星空,默默无语。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星月度秒如年,此时已没有心思探索帝昊在想什么。
追过来沉声道:
“本宫时间不多,我不想撕破脸皮。你是明白人,进入月宫,就是小鸟入了牢笼,进入本宫闺房,一只脚就踏入了鬼门关,你的生死只在本宫一念之间,你还犹豫什么!”
帝昊霍然转身,星月急忙飘退。
帝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痛惜道:
“我本想给你个答复,看你如此怕我,我们如何同床共枕,又如何行那苟且之事?罢了,本公子要回迎宾楼修炼,可没时间陪宫主捉迷藏。”
星月冷哼一声,看着向外走去的帝昊道:
“来到这里,可由不得你!眼前景物突然变化,不再是百丈大小的房间,而是站在一座高山上。
头顶上电闪雷鸣,脚下山体塌陷,洪水泛滥,岩浆喷涌,罡风肆虐。
帝昊冷冷一笑,小小的幻阵也想阻住本少!
心意一动,幻界放出,将整个世界覆盖。
果然,末世景象消失,还是在星月的闺房,星月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触手可及。
心中惊呼,好险!
慢一点,就被这贱人得手。如果再被她弄到床上作践,自己可就真的没脸活啦,不如买块豆腐装死算了!
星月被眼前突变的景色迷惑,正扫向四周。
帝昊虽在他身前不远,可她陷入帝昊的梦幻界中,怎能看得见吗帝昊。
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是对方先启动幻阵,帝昊又被刹那间迷失,她又惊喜的扑来,想把帝昊擒下,防御自然松懈,这才被帝昊的梦幻界瞬间迷失。
做为大帝,特别是星月这样道心坚如磬石的人,像帝昊一样,迷失只是刹那间的事。
帝昊是谁,岁数不大,却觉醒了万世记忆,虽未融合,经验岂是一般人能比。
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对战机的掌控和把握更非常人能比。
就在星月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时,帝昊的魔爪已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
法力血脉魂力咒力心力仙念融合在一起,狂暴的涌入星月的体内。
可见帝昊对她的恨意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方才还轻声漫语,转眼间就电闪雷鸣,狂霸无比,双眼射出慑人的寒芒,脸色冷厉如万古不化的严冰。
这就是现在的帝昊行事风格,星月的目光看到帝昊的模样,眼中露出惊恐。
这是她第一次恐惧慌乱,也是在这男人面前最后的一次。
她不甘的想要挣扎,可那涌入体内的古怪法力瞬间就封印了她的肉身和气海。
仙念感知,发现对方的封印能吸收她的仙念,连体内的封印都感知不到。
别说她自己,就是请别人破解,也没有办法。
脸色灰败,精神萎靡,满头青丝变白发,一脸清新化橘皮。
哪还是美艳不可方物的月宫宫主,眼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鸡皮老妪。
抬起松弛的眼皮看向帝昊,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嘶哑的问道:
“你回来啦?”
帝昊微微颔首,脸色冷入冰霜。
老妪咧咧干巴的嘴角。苦涩一笑:
“你比以前变得可怕多了,可怕到魔鬼见到你都要绕路而行。你很阴险,我不如你。”
帝昊淡淡道: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谁不想阳光,谁不想清纯,谁不想傲气的活着。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今生的我,让恶魔绕行不是目的,让他参拜才是我的目标!参拜你懂吗?”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问道:
“你想做魔中魔?那只是你的梦想,你不会成功的。”
帝昊不屑的道:
“魔中魔算什么,你终究还是女人,目光短浅。我要做众生之主,明白?”
老妪干枯的身躯一颤,显然被吓着了。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低语道:
“那只是你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不会成功的。杀你那人也不会让你活着,你还是考虑如何逃命吧。”
帝昊不以为意的道:
“用不了多久,就该他逃命了。你还是考虑你自己吧。”
老妪脸色纠结,半晌道:
“我们有个孩子,他叫寒星,这孩子一直想要杀了我为你报仇。看在他的份上,求你给我个痛快。”
帝昊摇摇头道:
“那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在痛苦悔恨中。你这一生,害人无数,享尽荣华和极乐,就这样死去,还有天理吗?天道是公允的,因果是循环的,你的后半生要活在无尽的痛苦中,才能偿还你种下的恶因。”
老奴突然失控,歇斯里地的喊道:
“你这个懦夫,胆小鬼,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是怕动摇自己的初心,对我下不去手吗?”
帝昊摆摆手,制止老妪说下去,十分笃定的道: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应该姓赤,你自己做的孽,还用我提醒吗?”
老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帝昊,惊愕片刻后,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嚎叫:
“这不可能,就是你的。你不敢承认,却让你的兄弟背锅,你不是男人.......”
帝昊伸手提起老妪,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问道:
“此事连赤月都知道,你以为他凭白送我裂天枪没有目的吗?他心中有愧,可笑你这始作俑者,却蒙在鼓里。好了,我送你去个地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