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虽然尚未感悟水火本源,可靠着体内异火的关系也是多少可以引动这刀身上缠绕的那一丝火之本源。
所以这一刀中除了属于刀道的诸多玄奥变化之外,同样也有一丝无法回避的火劲。
当然这一丝火劲尚且比不上徐铭显化青莲地心火,可这也是他目前所能施展刀法的极限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刀,却是被那个声音的主人用一双手给挡住了。
对!就是一双平淡无奇的血肉手掌。
刀芒临身而来,此人一掌推出同其撞在一起,这一幕让徐铭看的是心惊肉跳。
因为徐铭在其这一掌中看到了无数玄奥完美杂糅在一起所叠加出来的威力,若是自己的这一刀是一个没有退路的莽夫临死前做的困兽之斗,那么这一掌就宛若山河一般浑圆,完美,让其生不起半分还手之意。
轰隆~~~
两者对撞之下气劲横扫八方,可转眼都是被那人的一双手掌给尽数化解。
“刀法不错,心性也算上乘,而且这六感老夫倒是头一次见.....”
“能单凭两句话就能找到我的位置,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
在徐铭的视线中,一个邋遢到有些难以想象的人缓缓朝自己走来。
邋遢的头发,长过胸口的胡子,还有一身不知多久没有换的衣服。
这一切都完美昭示着此人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困了不知多久了.......
然而就在徐铭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这个邋遢老者竟是先一步朝自己一掌袭来。
徐铭见状急忙闪身躲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硬抗这一掌。
在其眼中这邋遢老者的一掌可是比身后的乱流罡风还要可怕的多,只是他一心躲闪却发现那老者的手掌总是能如跗骨之蛆般始终跟在自己身后。
怎样躲也躲不开,眼看就要鸡蛋碰石头。
徐铭索性把心一横,旋即一拳朝那个邋遢老者递出。
其元婴内属于青莲地心火的那一丝火劲,此刻也是缠绕在其拳头上。
那邋遢老者原本灰暗的眸子,在眼见徐铭的这一拳后竟是旋即一亮。
因为以他的眼界看来,这一拳上有一种他似曾相识的气息存在。
只是这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让其原本已经死寂的心重现焕发了光彩。
拳掌相交,不用多想,倒飞的一定是徐铭。
他只觉自己递出的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一块浑圆的铁块上,他甚至感受不到此人卸力的动作。
而其拳头上地道的火劲,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嗯,拳头不错,就是有些软.....”
徐铭闻言有些无语,但他同样心惊于这老者的真实身份。
因为在刚刚片刻的交手,他甚至感受不到其体内灵气的存在。
没有灵气自然也就没有元婴,一念闪过,徐铭已是多少可以肯定此人既不是来自地球,也不是万界九州。
“小子,不要再耗费心思了,想来你所在的位面根本没有我这样的异类。”
“还有你别费心思了,只要落到这罡风岭就没有出去的可能,还是赶快收敛心思陪老汉我好好说说话......”
什么!!!
出不去!!
徐铭还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是一条生路的地方,竟然是一条死路。
“怎么?不信?那你可以试试......”
邋遢老者看着其眼眸中的疑惑,索性出言讥讽,好让徐铭彻底死心。
徐铭自然不想一直困在这地方,睁眼闭眼面对的都只有这一张邋遢的老脸。
只见其身法一动,一头便是闯入了空中时刻流转的乱流之中。
猝不及防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以自己体内灵气运转到极限且加以元婴之中的火劲,面前可以抵挡这乱流力量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反而出现在徐铭身上一道道崩裂的伤口,将徐铭真正意识到此事似乎有些不妙。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正中了邋遢老者的下怀。
崩裂的伤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入,继而被乱流化为无形。
而且自己仰仗的肉身修复能力,似乎根本比不上这乱流破坏的速度。
转眼徐铭全身上下皆是被鲜血所浸透,眼看就要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只见一只巨大且古朴的手掌竟是能穿透乱流的阻碍,硬生生将其从乱流之中扯了回来。
转眼徐铭便是被掷在地上,邋遢老者也是略微甩了甩右手似乎是在摆脱其上的酸痛感。
他困在这里许久,自然知道这罡风岭真正的面目。
这来时的乱流虽然恐怖,可真正让所有人心惊的地方却是这回去的乱流简直比之前强了不下十倍有余。
正是因为有来路,没退路,才让被人冠以绝地之名。
那些外界的人只知道这罡风乱流的可怕,却不知这其中真正的凶险。
往往等发现的时候,早已被乱流罡风撕碎化作漫天血肉了。
“小子,这回知道了,这罡风岭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咦!
邋遢老者一声惊咦出口,他发现了徐铭全身上下看似狰狞的伤口竟是在自己一句话出口的功夫,愈合的七七八八。
甚至不少地方仅剩下一道白痕,对于徐铭这样少见的肉身恢复能力的确让这个被他人称作异类的赵重楼有些意外。
徐铭此刻缓缓起身,脸上阴晴不定。
他心中还有执念自然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样的鬼地方,只是眼下真的如那邋遢老者所言,似乎凭借着自己的修为尚且无法突破这乱流的阻碍。
“小子,我劝你还是多少收敛心思,好好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哼,前辈难道你也心甘情愿在这地方困到死不成?”
“呦,你这小子少拿话激我,我虽然能将你从这乱流中救出来,可回去的路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回转的乱流根本不过是这罡风岭的冰山一角,等你踏上回去路的那一刻起,方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被称呼为绝地。”
徐铭看着赵重楼脸上认真不作假的神色,心中半信半疑。
只是其旋即想起来,那个先自己一步传入的柳青竹怎么不见了,刚刚那头鸟人怪物的身上明显沾染了柳青竹的血迹,只是眼下却失了其踪迹,徐铭心中不免有些警觉。
无论是尚玄夜,还是柳青竹,亦或者是面前的邋遢老者,都像是心怀叵测之心的野兽。
自己倒像是一个落入他人精心陷阱中的困兽,时刻有着性命之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