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嗯……啊！？”

“等一下，那照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不应该是完全的对立面吗？”

听完弗雷诺.哉空的部分解释之后，巽也对现状有了一定的理解，只是从刚才那段话里，巽十分难以相信慕泷做了阻碍弗雷诺.哉空完全复活的事情之后，他们竟然能这么‘和谐’的待在这个地方，甚至在巽看来，到现在为止，两方之前一点不妙的气氛都没有，这显得十分不自然。

眼见巽不可思议的表情，慕泷朝雕像的眼部位置看去，双方对视了一段时间后给出了相当一致的答案。

“完全没有”

“所以才说你们两个不正常啊，面具混蛋不是做了会让你被杀掉类似的事情吗，就算现在还存在着，但肯定有很多力量或者记忆也失去了吧，为什么你们能那么和谐的在这里待着啊”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该说是弗雷诺.哉空好说话吗，巽无法理解，朝着这两个没有自觉的，理应是仇人关系的家伙大声吼道。

“喂，人类，吾还用不到尔等来担心吾，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没有对这个人类的强烈仇恨心理……”

“吾想，你不要将消失的那个吾当成现在的吾来认为会好很多”

似乎是对于被在自己眼里是身为弱小生物的人类关心和质疑这点感到不爽，弗雷诺.哉空的话语中增加了一些怒色。

“在漫长的生命中，吾的思想渐渐的也有了些许的扭曲，不知什么原因，比同类要更在的担心寿命的问题，明明身为长生种，但是也会偶尔产生了想永远的存在下去的想法，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吾从一个敌人手里得到了一个办法，那大概能有机会满足吾的诉求，但吾已经忘却了他是谁，只知道那是一个拥有可以匹敌神灵的力量的人类，吾绝对无法战胜。”

“那个方法可以将吾原本完整的灵魂进行备份分化，本体消亡后，能利用这部分灵魂进行重生，成为新一个吾，新的吾的灵魂寿命在仪式调整下可以进行一定的寿命延长，同时存在的问题是这些分化出的灵魂有可能会产生自主意识变成另一个跟吾完全不同的吾，并且分化的数量无法进行有效的控制，完全随机，最终证明，吾失败了，最后为什么被封印在这里也已经忘了具体的过程，但这是吾的意志”

“封印并不强，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腐坏不堪，要是吾想，随时都可以自己离开，但是吾

的生物寿命却到达了极限，只要离开了封印，必然要受到来自岁月的终结，从而完全消亡，所以吾只能待在封印中，而在漫长的封印中，吾原本仪式失败的隐患也产生了，那就是另一个吾的诞生”

“仪式的失败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吾的思想有了些许的转变，而那个吾继承了吾的偏执和疯狂，只能保持很小一部分的理智，这也是封印被意外之人找到并解除后，那个吾要急忙找寻可以提供足够力量的容器，在散溢的生命力量完全消逝之前，然后那个吾的计划就在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手下最终宣告破产了”

知晓了寿命长久的古龙都会害怕死亡还有这一段属于弗雷诺.哉空的故事，巽的内心又掀起了一阵波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而在弗雷诺.哉空十分享受这种被人倾听的感觉时，慕泷也在观察着四周发生的变化。

在众人未发觉的时间里，这个空间已经被一层透明的无法被轻易感知到的薄膜所笼罩，大概就是弗雷诺.哉空做的不然众人离开的手段，慕泷此时也没忙着去亲自近距离检查这个薄膜，做了“不太可能能用蛮力轻易打破”这个判断后接着安静地做着一个倾听者。

在慕泷环视周围期间，慕泷也发现了从表情上看上去有点纠结的上官凌曦，不过慕泷对此完全不在意，只是注意了一下就将目光移开了。

“那，现在的……”安静听完弗雷诺.哉空的自述的巽随即确认道。

“现在的吾就是吾，吾就是作为吾来活下去，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和记忆知识，但寿命算是变相的延长了，也算是达到了本来的目的了，灵魂的腐朽程度不再那么深，最关键的是吾不会再受到强烈的疯狂和执念干扰，现在简直畅快的很”

此时巽面前的弗雷诺.哉空的表现，给了巽一种像是在面对一个活了很久的人类老者的感觉，仅仅是享受生活就行，有人能陪他们聊天或者倾听，就能感受到生活的气息，他还能不受任何过去的影响正常的对待他们，巽也由衷的为弗雷诺.哉空感到开心，还有不会被立刻袭击而产生的庆幸。

就结果而言，此时的存在着的弗雷诺.哉空确实不会对慕泷产生仇视的心理，或者感激都说不定，只是这种有点随意懒散的气氛让巽有种不真实感，与巽所了解到的巨龙性情不太相同，或许是因为那个仪式将弗雷诺.哉空最原本的性格也给扭曲的结果。

“说起来，吾不明白你是

用什么办法将本应根治进你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的，那不是单凭力量能完成的，也不应该是区区人类能够轻易反抗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吾开始好奇了”

确实，如果不是慕泷有将疯狂的那部分的计划识破并及时取出寄生体的话，他们全员大概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呼……要是因为这个对我有了奇怪的想法，我也是很困扰的，如果非要我说什么原因的话……我想，大概是这个吧”

眼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慕泷也无法再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结束了水晶的修改后，转而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手掌大小纯黑色的鳞片。

“吾不认得这枚鳞片属于谁，但它让吾感到熟系和畏惧，大概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的关系，不过在现在竟然还能从人类手中见到完整的龙鳞，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了”弗雷诺.哉空依靠残缺的记忆做出了辨认。

“什么？完整的……龙鳞？这个大小？”

“你的关注点很奇怪啊，原本的大小倒不是这样的，经过特殊处理才将整体变成这个大小，不然很不方便携带”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在意的问题渐渐出现了偏差，巽不由得暗叹道。

不管是面前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有种将气氛变为他们自己独有的节奏的感觉，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没问题吗……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的变化，巽对自己的状态有了一些怀疑。

“你没问题了吧？”

“确实还有，但是已经不想再多问了……”与其在不经意间被慕泷他们的节奏带着走，巽选择了暂时全权由他们决定走向，自己只要在关键时刻做出自己的决定就行。

“已经拖了那么久了，该离开了”

“哦，人类，吾说过不会允许你们擅自离开吧，虽然你做到了一些事情，并且对吾有益，但吾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答应你，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尝试，吾很乐意看到你失败的那个场景”

“原本叫你们离开的时候不离开，多了我好多事”慕泷抱怨了一句接着道，“我说的离开人选里也包括你，哉空”

“什么？”这次慕泷的话语轮到巽和弗雷诺.哉空惊讶了，纷纷大叫出声。

“喂，人类，虽然吾避免了寿命终结死亡的结局，但作为其中一个代价，吾的灵魂现在可是无法离开这座雕像的，吾相信以吾的眼光，你是不会利用那块水晶帮助吾的，那是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