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那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啊,顺口就说出来了,可恶,这都是因为被那个前台给忽悠了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在意那个无人使用的房间就那样放着会变得十分浪费,觉得太可惜这点才会这样的……在心中狠狠地抱怨了一下那间旅馆的前台,现在巽一想到他那张笑嘻嘻的迎客脸,就能感觉到本应该正常工作的胃会出现些许痉挛。
因为对方是走正常程序推销给自己的,虽然巽还没来得及亲自查验前台所说的旅馆优点,但只要从之前抓捕伊戈六人的房间进行联想,大概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是因为自己的焦急和莽撞才一口答应了下来,现在确实没什么资格直接去责怪人家。
就算是不小心答应的,可那个动作也太快了吧……想到对方完成所有手续流程的时间就在自己眼前如同快进了三倍一般进行,自己只是一个迟疑,事情已经完事了,这让巽不禁感叹那里的办事效率,还有自己钱包里金钱流失的速度,甚至有怀疑他们早就看准了自己这只‘肥羊’,以此做好了准备。
现在只能期望那里惨状还没有被发现吧,还有就是等会该怎么跟哉空老爷子解释我将他丢在那里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原谅我的过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吧……自己已经否决了可能被原谅的可能,准备好了接受弗雷诺.哉空的怒火,一颗闪亮的泪珠旋即挂在了巽的眼角。
尽管在‘研究所’的时候,巽也有见识过各个不同‘派系’的争斗,但一开始在肖魁还未出现之前,巽一直保证自身不去涉足,作为一名局外人,巽本身的价值与拉拢的价值,在其他人眼里并不对等,也就没去刻意找过巽,只保证巽不会成为敌人。
而在肖魁来之后,这种状况已经大幅度缩小了,巽一般也只跟在肖魁身后,不需要担心和在意那种事情。
之前见到南泽真的时候,巽保持着警惕心,现在也一样,不过那只是较低程度的警惕,二人之间也并无直接的冲突,而且南泽真也没有对巽表现出明显的敌意,除了之前突然出现在公会内部的失礼表现外,二人再无交集,并且巽现在对于‘厄渊之愿’的归属感并不强烈,也就自然而然没怎么将重点放在南泽真身上。
现在最让巽担心的还是那个房间或者天台的六人被旅馆内部的人过早的发现,损坏物品的赔礼道歉巽认为是必须的,只是不是现在。
其实在那个时间段里,那个房间周围都没什么人经过,这个事实本身就已经算是巽的幸运了,又过了这么一会,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没人去过并不被发现的概率可不大。
最好是认定旅馆内部已经有人开始着手调查那件房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比较好,还有就是天台的那六个人,他们六人本身已经全都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可能,大概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只是还是有大可能被人发现,弗雷诺.哉空可没能力对他们进行搬运,也没那个义务,巽同样不认为弗雷诺.哉空会无条件再
次帮助自己隐藏他们的身形不被发现。
而且我真的要把他放在那里,然后自己离开吗,会不会太可疑了……不对,为什么我非要像是要绑架人一样……时间拖得越久,对巽来说,变数发生的就越多,可要是一到位置,巽就立刻放下南泽真离开,难免会让南泽真产生不必要的怀疑,要是再被追根问底,牵扯出一些暂时不能透露的事情,巽感觉自己没把握能好好的控制好分寸。
巽感觉现在脑袋很烫,似乎随时要烧起来,虽然可能是幻觉,但他现在真的很想挠头,只是碍于双手正在进行推轮椅的工作而无法实现。
“话说回来,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啊,那个,为什么这么问……”大概是察觉到巽半天没有声音,还有背后隐约散发透露出的阵阵焦虑感吧,南泽真选择了由自己来推进话题,巽的沉默,对南泽真没有坏处,但同时也没有好处。
“是我没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你至少不是亡弃流域这边的人吧,我有点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帝都之类的地方吗,或者说,其实你是混血,只是种族特征不明显,又或者是流浪?”
“嗯?为什么这么说?”感觉没反应过来南泽真再问什么,巽只好以反问的形式继续下去。
“因为我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应该属于这里的某种东西,虽然并不是白纸,但上面书写的内容,却不够真实”南泽真说话的同时,瞄了一眼后方的巽的表情,看到的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况且,最重要的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我的记忆来说,应该不算远,就这么点路,你却饶了一个相当大的圈呢,比起我这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你貌似更加不熟悉这里啊”
“嗯?”
受到南泽真的提醒,巽才终于将自己的思绪从自己的世界中拉扯出来,转动脖子,大幅度的查看周围,发现确实是自己走过的地方,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巽在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要说目的地的行走路线的话,巽并没有走错,不过那是巽凭借自身的方向感和仅走过一次就记住大致路的记忆走的,并没有对实际的现状进行观察。
这段路并不复杂,而且可供选择的路线也多,之前巽来到那个小巷子,是依靠在房屋之间的落脚点,快速到达的,想着事情的巽,也就没有多留意周遭的路线,现在巽则选了一条明显是最远的距离的路,这已经有点超出不熟悉的范畴了,更像是在故意绕远路。
“啊,那个,对不起,我走神了,不过我确实不是这里成长起来的,具体的情况我不好透露,抱歉”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巽赶忙解释道。
本就不擅长与南泽真这种人沟通,巽只会在对方提出问题之后,再去考虑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因此显得更为慌张,同时在不经意间,巽的一只手从轮椅的护手上脱离了,以方便巽做出了挠头的动作。
南泽真所坐的轮
椅不仅重量比较与普通的要有明显的重量感,并且对于外人来推的话,平衡性和方向性也更加的不好控制,如果稍不注意,就会走出各种扭曲的路线,比起是外人在推,更像是轮椅自己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走,这种情况在南泽真自己用以移动时不会发生。
单手控制对巽来说有点不顺畅,但还不至于到了有可能会翻车的情况,只是在做出挠头动作后,巽的手就像是被轮椅吸过去一样,立马又放到了护手上,不过出于巽本身也觉得单手控制不礼貌,就是准备这么做的,也就没对这一不自然的现象有多的意见,现在发热的大脑也不足以支撑巽想那么多。
“不,你能陪我聊天已经很不错了,擅自问了些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是我这边的问题,每个人都是需要一些秘密的,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来配合我”这确实是南泽真的部分想法,但夹杂了众多客套意思,南泽真也是吃准了巽会吃这一套。
对于南泽真表现出的谅解,巽旋即便表示了感谢,不过南泽真嘴角的微笑,以巽的角度看不见,其实只要巽不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南泽真都能或多或少的从巽嘴里撬开些什么,至今获得的一些,还有得知了巽本身的价值,南泽真对此感到很满意。
“接下来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过只是涉及你自身的情感,应该不产生冲突”
在知晓巽并没有任何怀疑情绪之后,南泽真继续做着推进闲聊的一方,不如说对于巽不知不觉间绕远路的行为,南泽真觉得这是有利于自己的发展,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提出来。
“如果那三个人没跑的话,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呢,杀掉吗?”
“不,我认为我并没有那种权利,还是会绑起来等会一起送过去”
对于巽的反应,在南泽真意料之中,但还是着实让南泽真感到其回答的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犹豫,还有语气的异常坚定。
“一起?”
“啊,不,那个是,对了,那个,我还有一项委托要完成啊,如果抓到的话,大概会顺路嘛,就是这样”
“呵呵,别紧张,不用跟我做过多的解释,我并不是跟你同公会的同伴,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不过……”没有在巽慌张劣质的糊弄手段上有过多的关注和耗费时间,南泽真半转过头,侧目看向巽,“那么,救助的对象也不一定是认识的人对吧”
“嗯,不管是谁,我都会去救,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给予帮助,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但还是要弄清楚具体状况再动手”又一次没有迟疑的回答,大概是想起肖魁,巽在后续还补充了一句。
“是吗,能在这里见到这样想法的人,稍微有点惊喜呢,还有就是……真是愚蠢呢”
收回了看向巽的目光,南泽真依旧保持着愉悦的笑容,只是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到只有南泽真自己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