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好恶心的感觉，身体又好痛……在力量得到暴涨，情绪被愤怒支配，再到意识的全部消失，现在带给欧炼的感觉就是不不间断的强烈呕吐感。

恶心带来的呕吐感促使欧炼不断做出呕吐的行为，在吐完后又会感到些许情绪，紧接着又会有强烈的恶心感出现，至于到底重复了这样的流程多少次，欧炼早在这种循环来到四五次的时候就放弃去计数了。

自从重新取回感受身体的意识后，欧炼无法得知自己在哪，没办法睁开眼睛，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动，唯一让欧炼确认自己还活着的就是那种难受的循环，只有不断流失的时间欧炼还能在大脑中清楚的知晓，这种感觉十分不适，就像身体死了只有意识别无休止折磨的感觉，但又会感到轻松，不断地在这种矛盾感中适应，凭借对时间的感受，欧炼感觉自己就这样过了三四天的样子。

一片看上去就能感受到其幽黑诡异的晦暗空间内，随着有一定规律的时间间隔，没一会就会有一道红光照亮这个空间，随后又会立马归于平静，待到下一个时间节点后，又会出现这道红光，如此反复重复了不知多少次，而在红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位于这片晦暗空间内，存在着两个。

“你恢复得比我预料的要快上一些，也有陷进去不深的关系，不过也仅仅只是意识完全恢复罢了”一个像是用某种东西蒙着发出的类似电子音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传出，“至于你的身体，你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你，继续下去对你们都没……不，至少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坏处你已经收到了，并反馈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你身体上的损伤将一直跟着你，或许有人能完全治愈你，但不会是我，我毕竟不是医生，你现在只能凑活用”

又是陌生的声音，这次又会是什么，但，似乎是他救了我……只能作为听众听到声音的欧炼，此时那种呕吐感已经较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但身体依旧不怎么能动。

又被迫听了一些有的没的后，欧炼处在闭着眼睛的状态，感受到了自从意识恢复后最为亮眼的光亮，而这个晦暗的空间内，正闪过这三四天内最为耀眼的红光，虽然没影响到整个空间的色调，但变得些许的敞亮了些，欧炼和对面那个人，也能互相知晓外表样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本能的尝试了下睁开眼睛，欧炼没有感受到任何亮度带来的不适，身体和大脑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空间的诡异。

这段时间欧炼都没机会说话，当先想试着发声的欧炼，在见到对面那个人后，随着嘴唇翕动，自主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与此同时，上下打量了下面前这个人。

全罩式面具，纯白法袍，穿搭感觉十分不搭调的一个人，此时正盘腿坐在欧炼前方，手里正捧着一个从样式上看，是属于古董那一类的茶杯，借着这里的环境，欧炼能较为清楚地看清此时从茶杯口散发出的整整白烟，欧炼并不是一个很懂茶道的人，但此刻也发自内心地觉得这茶香很好闻。

在初步以视觉认识到面前这个面具男后，欧炼疑惑自己为什么会问出那个问题，并且在面对这个面具男的现在，欧炼没有去多想事情，之前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欧炼却感受不到多余的情绪，本能地问出了这个现在想到的问题。

不同于面对欧炼爷爷时的那种由内而发的亲切，安心感，在欧炼将注意力放到这个面具男身上的时候，欧炼能感受到没有多余情绪的产生，但又不同于之前的强制干预，有异样，但却不会让欧炼感到不适，在欧炼想将注意力放到别处时，这种感觉又会自然的消失，只是欧炼却又想去注意这个面具男，最后不自觉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要误会，不是救你，或是救你们，我所做的，只是将你们搬运到另外一处罢了”

对于欧炼的发问，面具男没有拒绝，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回答了欧炼的问题，但又优先否定了自己是出于救人而做了这一切，所做的解释也让欧炼无法第一时间理解。

“你们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当然是长久以来可以算作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嗯还有尸体，我都搬运了过来”

不等欧炼吸收这个回答，面具男接着刚才的问题继续说道：

“至于他们的状态，死人，自然还是死人，我只是帮你们换了地方位置，起死回生什么的，我可没办法，至于活人，自然也还是活着，但他们跟你不一样，他们只是附属品，当然，我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所以只是放着他们在某个地方，为了让你感到更亲切，他们现在的想法见识都停留在我带你们走之前的那一刻，嗯，寿命还是会继续流逝”

“还有对你做的，优先事项自然是保住你的命，神经精神被扭在一起再拔高，都快错乱了，把它们全都解开并顺回去，让一个睡了那么久刚醒的人来做这么精细地活还是蛮累的，所以我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在那之前，你还没能力弄开这里，就让你自己随便闹了”

“身体嘛，当时你全身的血液都跟要煮沸的开水一样，估计不阻止一下，我能吃上现成的餐食也说不定，不过没尝过，也没兴趣，还有骨头，没变成粉末算你用力适当，还没不顾一切，算是复原接回去了，就是多了一点点出来，问题不大”

中途没有给欧炼任何开口询问的机会，面具男将欧炼问的问题的全部消息都自顾自地说了出来，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不管欧炼能不能理解，而在说完过后，面具男举起茶杯，似乎要喝上一口，但在举到面具的嘴边后，又默默的放了下来，而对面的欧炼，也已经坐了起来。

“不痛吗？”

“痛”

看着欧炼强撑着刚刚有些恢复的身体乱动，面具男也不做什么阻止，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得到答案后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坐定之后，欧炼脸部表情都有点因为疼痛而扭曲，在面对面具男的时候，欧炼不由自主地会感到随意，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各种行为，没办法浮现更多想法的欧炼

，只能选择接着‘自己想问的’问下去。

“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没事，你有的是时间”

在欧炼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面具男看着欧炼扭曲的表情提醒道，只是欧炼不想管这些，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需要做什么？”

“我？我会是谁，那将会取决于你接下来的选择”

“我的……选择？什么选择？”

从没听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将会因为问的人而产生变化的欧炼，本就还未完全理解现状的脑袋，感觉越发的疼痛。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没有要救任何人的意思，你们跟我想救的，差的太远了，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认清楚自己后，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你可以先考虑考虑，第一，恢复完全后，当然我是指我能做到的极限，然后，离开这里，你想干嘛去都可以，去过属于你自己剩下的生活，但也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跟你一个村子的那些人我也会一并放出去，怎么做，取决于你们自己”

“第二，一直留在这里，什么时候都行，我会把你和剩下的那些人放在一起，给你们弄个安静的小地方，你们完全可以在那里安静生活到生命自然终结，只是在我死之前，你们没法去别的地方”

“第三，你认我做老师，我将教给你，我想教给你的所有，学完之后，你要做什么我不管，那些人的处置我也不管，都看你自己的决定，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想要的力量也可以给你，而且不会像之前那样那么危险，这是你自己能掌握的力量”

“是让我成为留在记忆里的‘恩人’，被我所‘饲养’的平安度过，还是你的老师，这就是你需要做的选择”

晦暗的空间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安静，欧炼无法透过那厚厚的面具窥探到面具男的任何的表情，语气随意地仅仅就只是在叙述，欧炼无法得知这些选择在最后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后果，欧炼突然感觉大脑内一瞬间出现了很多内容，那是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

从见到慕泷，对接下来希望的产生，村子受袭击，见到了不一样的爷爷，为了所有人，爷爷在自己面前被王宽和村民杀死，‘节制’的屠杀，自身的无力，奇怪的空间和鬼魂一般的火焰，包括现在这个，之前那个也一样，一样不清楚底细的陌生人，这短短的几天，欧炼感觉自己世界貌似产生了极度的变化，面对这三个选择，欧炼完全做不到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其中的细节。

“我说过了，你有的是时间，你不用现在就告诉我你的选择”

就在欧炼的精神在高压下即将再一次自我崩溃，面具男无所谓的声音传来，让欧炼紧绷的精神一下得到了放松。

“直到你老死之前，你都有选择的权利，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并告诉我你的答案”面具男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白袍，“想到自己的答案了，或者需要什么，到那里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