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是说过会遵守约定的……”

‘节制’突然毫不遮掩地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脸上带着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笑容，加上‘节制’先前的恶行，让王宽发自内心的感到毛骨悚然，似乎能预感到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撕成碎片，没有更好的办法使得‘节制’冷静下来的王宽只得用颤抖的声音出言提醒 ‘节制’，希望能以此来起到些许约束的作用。

“呵呵，放心”‘节制’缓步靠近王宽，眼中红光虽甚，但却被‘节制’以自身还算清醒的意识进行了压制，“别看我们这样，对于承诺，不，应该说是对于已经接受并答应的事情，我们还是会贯彻到底的，不允许随意接下完不成的任务，可是我们那为数不多的还保留着的信条了，我们可以保证，无论如何，你们今天所有人的性命，至少在此刻，绝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就算要签署契约文件也可以”

“那……”

“但是……还是很可悲，很让人生气啊”都说到这份上了，‘节制’保证的话让王宽的担忧也稍微有了一点缓和，知晓了今天自己的命是保住了的王宽，刚准备放下心来，‘节制’就猛地将脸凑近到王宽的面前，“不管怎么想，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被自己相信的同伴杀死，还是本身就很强大的人被自己所保护的弱小之人杀死，而原来，这份愉悦应该是日后由我们来享受，现在却被你捷足先登了”

“呵……额……”由于‘节制’的突然靠近，王宽松懈的精神又一次紧绷，受到了惊吓，腿不由自主地一软，身体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刚好被欧炼爷爷倒在雪地上的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还在往后缩，被想远离‘节制’的本能驱使。

“喂，再回答我一次吧，你们真的是因为想活下去这个欲望所驱使才最终选择了杀死老头的吗？”

面对越发靠近的‘节制’心中的恐惧让王宽决定不能做任何反抗，快点回答才是正道。

“是，没错，对吧……你们也快点回答啊！”

伴随着‘节制’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王宽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承受不住了，下体的某些器官似乎也要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地流出某种液体，他现在急需找寻‘同伴’来帮忙分担这份压力，旋即朝着一旁距离自己最近的三个村民命令道。

“啊，好疼……”

“放……放过我”

“我还不想死啊！”

还没等来期望的可以缓解精神受到的压力的回答，来自那三个村民的惨叫声还有求饶声就率先传入了王宽的耳中，与此同时，王宽的视线也才终于放到了他们三个的身上，他们会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三名村民身上都各插着一把小刀，这三把小刀王宽也见过，就是‘节制’使用过的九把之三。

“欸！？”

“我们问的只是你而已，既然刚才的行动是你来作为主导者的，那么你的意志就能代表他们的意志了吧，现在你只要说出你的想法就可以了，来吧，快回答我们！”

还没等王宽完全理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节制’略带重音的低语声在王宽的耳畔响起，那声音对现在的王宽来说如同迎接死亡的低语

，摧残着王宽的精神。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吧，你只需要顺从你自己的内心，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就行了，作为剩下那些人里的‘指导者’你应该不需要找人一起，还有请放心，为了避免你受到他们的干扰，我们对他们施加了点控制，他们死不了的，你也一样”

王宽眼中的那三名村民，确实是如同‘节制’所说，他们身上的伤势并不足以杀死他们，但行动和再理会王宽的机会已经被‘节制’剥夺，利用飞刀将他们钉到了雪地上或者是一旁的树身上，位置不同，或手掌，或大腿，可以保证的是，他们现在都活的好好的，只是由于被利器穿入肉体的剧痛导致他们不断的求饶，明明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口，他们却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我……回答……”

眼见三名村民所呈现的痛苦模样，王宽的大脑顿时像是灌注了浆糊一般无法进行有效思考，‘节制’夸张的笑容紧接着充满了王宽的视野内，见此一幕，王宽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渗出了些许泪水，因为恐惧而无法控制舌头正常回答‘节制’的问题。

“如果只是为了完成活下去这个欲望，有更多的方式吧，但你们选择杀了老头，你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必须杀了老头吗，我们还以为你们是一个村子的同伴呢，那么是为什么呢？”

“为什……”暂时失去思考和语言能力的王宽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凭借本能机械地复读‘节制’的话，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被‘节制’压垮了。

“你们这根本不是遵从欲望，也不仅仅只是想活下去，你们是在害怕吧，害怕比你们，比外面更加强大的人的存在，为此，你们选择除掉他”‘节制’直起身体，“你们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即使杀了老头的那个时候，眼中还是充满了对于强者的恐惧，就想现在一样”

“害……”

“呵哈哈哈，已经没用了，杀掉你们根本没有丝毫的乐趣，真是太无聊啊，本以为能带来的愉悦，不是被在眼前被抢走了，就是留下了这种垃圾，算了，实在是太差劲了！”

“欸……啊！”

意识到王宽已经连跟自己进行对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节制’由衷地感到了无趣，在原本就是因为觉得能从欧炼爷爷那边带来乐趣，为此，‘节制’对自己生死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欧炼爷爷已经死亡了，而且还不是死在自己之手，‘节制’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已经没有了，随着‘节制’的意识一动，一把飞刀深深地刺入了王宽依旧瞪大了的其中一只眼球里，顿时血溅四周。

“啊！我的眼睛……啊，不……不想死……救命啊……”

“啧……”

这一下并不会直接要了王宽的命，但剧烈的疼痛感让王宽不断地在雪地上打滚希望以此来缓解痛苦，只是，见到这一幕的‘节制’却咂了一下舌，脸上的厌恶愤怒之情毫不掩饰。

“喂！”

‘节制’不再想去理会王宽等人，转身看了一眼剩下还在观战的村民们那边，在‘节制’的视线投过去的瞬间，剩下的村民们全都想受到惊吓一般本能地互相抱紧着身边的人，害怕自己也享受到和王

宽等人一样的待遇，只是，‘节制’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视线快速地就略过了他们，旋即看向了在周围待命的手下们。

“收工了，既然已经留下了活口，那么会被首领骂可能只是最低程度的惩罚，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是！”

即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节制’脸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恐惧之意，先前厌恶的神色消失，转而出现的是略显亢奋的笑容，让人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个疯子，而‘节制’的手下们也只是在短暂的呆滞后，大声回答了‘节制’，没有展现出对可能到来的惩罚有任何担心之处，也可能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可能的类似惩罚吧。

“节——制！”

就在‘节制’刚准备收队走人的同时，一声听上去充满愤怒的叫声传到了‘节制’的耳中，没有转身看向身后，已经确认了有危险后，‘节制’先行回收了还插在那三个村民身上的三把主攻防御的飞刀，将它们护在了身遭，而后，紧随而来的就是一柄‘节制’之前就见过的那柄由欧炼所使用的炭剑，重重的砸在了‘节制’撑起的防御网上。

“还真是难缠啊，小鬼，你的身体竟然已经能动了吗？”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对‘节制’进行攻击的是本应还无法凭借此时的身体灵活行动的欧炼，而现在的现实却是欧炼不仅冲到了‘节制’的面前，并且还挥出了如此强有力的‘斩’击。

“下次发动攻击前，先好好考虑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虽然这一击的威力还不足以从正面破开‘节制’的防御，但这一次欧炼所造成的威力甚至比之前打败那个‘节制’手下的时候还要强，随着‘节制’操纵飞刀，欧炼与‘节制’均因为此次的攻击而被弹开，不过，‘节制’仅仅向后挪动出了一条十厘米长的痕迹，欧炼则被迫向后撤去相当的距离，但也很好的稳定了身形，面对着‘节制’。

“开玩笑吧，那些家伙一直废物废物的说的是说你吗？”

“你这家伙到底哪里像废物了，除了不懂场合以外，从我们见到之后所展现出的行为，你根本就配不上废物这个称呼”

作为跟欧炼形式上战斗过一次，并且还算是被欧炼杀死过一次的人，‘节制’很明显的感觉出欧炼此时与之前的不同，就凭刚才那一击，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只进行过粗暴简易的处理的身体所能挥出的。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吗……”

根本没打算跟‘节制’进行对话的欧炼将手中的炭剑举起，与此同时，‘节制’也没打算过多的闲聊，射出了两把飞刀朝着欧炼飞去，依旧是负责防御的其中两把飞刀，如果是同之前一样的话，就算是这两把，欧炼也抵挡不住。

叮……叮……

伴随着两声几乎没有先后的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欧炼精准的命中了‘节制’所操纵的两把飞刀并将它们斩飞，不同于之前的被迫防御，这次欧炼是主动对飞刀进行了准确的打击，并且击飞到的位置也没有让‘节制’能轻易发动偷袭的机会。

“我要，给爷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