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张勇的眼神把我弄的一愣,随即听完‘欲擒故纵’这个词儿才算反应过来,原来这厮早就看上了曲将殿,而故意说想要丘凡殿,心里明知道黄鼠会跟他抢,结果黄鼠果真上当,
啧啧啧,我暗道这厮什么时候也这么腹黑了。真真步步是陷阱,处处是算计啊。
而上了一个小当的黄鼠,此刻还喜滋滋的与老纪闲聊,甚至不时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张勇,后者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是哥俩第一次来家里,聚餐的事情也因为天色太晚而作罢,其中可能也有黄鼠色急攻心的龌龊想法在阻挠,就连张勇也是一天心情大好,兜里揣着一百两金子,打算回去和自己妻子好好商量一下纳妾事儿。
谁家男人不希望自己家族开枝散叶,传承百代呢,万一后世出个风华绝代,甚至位极人臣的大官,那也是自己身体里的游出去的东西,到时候家族供奉的排位上,一定会把自己的排位供在最高处。
想要继承香火,没有女人怎么行,一个女人最多可以生十个孩子,再多,估计身体就承受不住了,到时候再来个难产的闹心事儿,张勇喜极而悲风光陪葬,估计能成为月朝百姓茶余饭后的美谈,
但那也太亏了是不是,有纳妾捷径不走,干嘛非要从一棵树上吸血呢。相传昭烈大帝刘备的爹,中山靖王刘胜有一百多个儿子。
你看,家人孩子多,出牛皮人物的几率也大,但刘备究竟是不是刘胜的儿子,现在已经没办法考证了,但人家这么说,甚至还当了几年皇帝,刘胜的名声也水涨船高不是?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按理说,小雯小童对我的日夜陪伴,这肚子怎么也该有点动静了,老子童子之身都献给了他们,要是不给我生个一儿半女,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就此事,我还问了问身边的老纪,贼兮兮的样子让老纪以为我又憋什么坏水呢,
“诶,老纪,你说这小雯小童,是不是身子有啥毛病啊,行房几个月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还真不是我对她们有啥歧视,这两个妮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懂事又文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长相不俗,身材傲然,性格温柔如水,对我更是百依百顺。
老纪是过来人,又是下属,问他最合适不过了。可没想到,在这深色的夜里,趁着不亮的微光,我居然看到他那一抹猥琐流氓之笑。
怎么说呢,本来长的就尖嘴猴腮,丑倒也说不上,只是眼睛极小,鼻尖像鹰勾,蛤蟆嘴一咧,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这要是半夜出去,非把邻家女孩吓的哇哇哭不可,甚至指着老纪还得说一句,“妈呀!丑八怪成精了!”
老纪笑了半晌,看地我是越发毛愣,随即将手中提灯交给小雯,扶在耳边对我说道,“老爷,这房中之事,不懂你倒是早点问呐,不吹牛逼,上下姿势数百种,老奴我得玩过一半,就生孩子来讲,那不能结束就睡觉,没有了温存幸福感不说,还特煞风景...”
我见他要唠叨个没完,赶紧打住,“得得得,你就说重点。”
“重点就是,结束的时候把屁股垫起来,垫高一点!这样还能有助于生孩子嘛。”
我斜视他一眼,随即自顾自快走几步,好像在多待一会儿就近朱者赤了,走到时候还不忘拉着小雯小童,两个
妮子对夜半驸马府好奇的很,东张西望,不知道的以为是村头二寡妇进了城。
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发现不管是屏风还是喷泉的兽头上,都贴满了红色的双喜大字,喜气洋洋,也不知道是哪个俏皮的孩子,居然在麒麟的眼睛上还涂了一层朱色沙漆,令这尊神兽显得愈发霸气。
忽地想起,小雯小童还没有接触奴籍呢,万一给我生个孩子下来,到时候不能娶她,那可怜小婴儿不就成了野种了吗?
野种!?呸呸呸,想到这个词儿我赶紧冲地上啐了几口,老纪见我一会笑眯眯一会神经兮兮,便不解的问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
我看他一眼,直觉猥琐之色已经在他脸上渐渐稍退,也是时候说点正事儿了。便在养心殿外停下脚步,打算邀请他上石阶的心思也停止了,年岁大了,这么长的石阶天天爬来爬去,估计会累死。
我可不希望这么一个靠谱的管家英年早逝,更何况还是在我自家楼梯上。便来到喷泉的前面,与他说道。
“小童小雯的奴籍,一起解了吧,等日后公主的事情平息了,我便纳她们俩为妾,这样也是对未来的孩子负责嘛。”
老纪这次出奇的没有跟我唱反调,要知道,我给小丫接触奴籍的时候,这厮还嘴硬的把小丫气哭了,
为何今天只是简单的点点头,说了句‘诺’呢。
“呦,今儿这么痛快呢?”
老纪憨厚一笑,与平时猥琐的样子截然不同,好似如归隐山林般的半仙一样看透红尘了,“老爷是家主,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与错不需要我这样的管家来思考,想来您自有分寸。”
卧槽,我心中大惊,暗道老纪什么时候这么明事理了?
这可不像他,盯着他的脸庞我打算再继续追问,不料他竟然抢了先,“您的说对啊,孩子一出生,那可是咱纪家的大公子,母亲是奴婢怎么行呢,必须解除奴籍,而且明天就解!”
...我砸吧砸吧嘴,合着老纪所想翻来覆去还是关于纪家传宗接代那么点事儿,我无语的摇摇头,不在看他,
人都说,操心不显老,事情能被人所琢磨,也是事儿的福气,老纪能千方百计为我纪家着想,是好事儿,需要鼓励嘛,就是为人有的时候太猥琐了而已,
但这不是毛病,男人那有不好色的,像老纪这种自幼在大户人家出身,耳炫目染几十年的成长经历,所看所闻皆是贵族人的隐秘故事,爱恨情仇没几斤几两,但论孩子怎么生,生多少,那可是竹筒倒豆子,滔滔不绝。
不过,说来说去,老纪好像有一句难言之隐,趁着月光打在池面的倒影,看着他憋的发红的腮帮子,我问道。
“老纪,有什么话就说,咱们俩谁跟谁啊?”
老纪好似就在等我说这句话,好像我不问他就不能说一般,长长吁了口气,
“呼,唉,老爷啊,其实,这是您的家事,是您的决定,我本来无权干涉,但,您让方公子和张公子,住进驸马府,是不是也得经过公主的同意啊,毕竟这宅子是陛下赏给公主的,您一人做主,皇家那边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沉吟一声,这事儿好像是有点草率了,刚开始只是
鉴于府邸太大,如果人少了就会显得空荡荡的,有了黄鼠张勇的加入,以后也会热闹一些,最起码,我出门在外,还有黄鼠张勇的老婆能陪陪雪阳,
就目前来看,我一人做主,确实有些荒唐,让外人住进驸马府,貌似有辱皇家尊严,看来,此事还真令人头疼。
“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会儿想赶人是不可能的,且等大婚以后吧,我会与雪阳好好商议一番,做此事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着我们出去拼命时,他们的老婆也能陪陪雪阳,要不然诺大宅院会把我这个古灵精怪活泼开朗地老婆关坏的。”
老纪忽尔哈哈大笑,“哈哈哈,老爷大可放心,以刁蛮公主的性子,怕是以后想消停都难了...老爷小心!”
说罢,老纪猛的推了我一把,娘的,长了这么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小心’这个词语,每次都没啥好事儿!从刚开始的陆凡,黄鼠张勇,到现在的老纪居然也这么对我说话!
此时我正好站在池边,而这狗日的工匠居然把围栏只修到我脚踝处!老纪这用力一推,就算我习武之人,但在没有防备的时候猛的来这么一下,身子竟控制不住的往池了栽去!
而那下落的瞬间,我正好看到一支锋利的箭矢!扎在了老纪的胸口,而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站的。
‘噗通’
身子入水,如巨鲲翻身,惊起一大片水花,而我的嗓子还冲着老纪大喊!
“不!!!”
“咕噜咕噜。”
我会游泳,但还是冷不丁的被呛了一下,温暖的池水瞬间将我包围,而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其他湖面都结冰唯独这十二生肖喷泉池不结冰了。
合着,这里面是温水。
可,为什么是温水呢?难不成这底下有自涌泉?但是现在我没那个心情去理会别的,我得赶紧游上去,老纪不会武功,身子又弱,在慢一会儿估计性命不保。
这老头虽说猥琐了点,但却很招人喜欢,办事儿稳妥靠谱,要是为了我而死,我恐怕一生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赶紧调整身姿,抚摸着墙壁准备向上游去,而此时,我的手仿佛触摸到了一个突起状石头。
我并没有特意去理会,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可这一眼,便把我看的汗毛扎起!只见那石头正透着月光,在墙壁上微微发亮,而那突起竟然是一个兽头。可是这动物根本没见过,不可能是十二生肖,
我没仔细瞧,但隐约看出,应该是一个女性头颅,可诡异的是,她的头发竟变成了一条条小蛇,眼睛也是中间夹着一条缝与蛇眼无异。在加上嘴里的两颗利齿,这分明就是一蛇女啊!
我们中华大地那有信奉这种图腾的?这不是没病找灾吗?
人对蛇这种东西,天生就有些恐惧,更别说要把蛇当成神灵来对待的,这宅子是先帝所建,那这图腾也必然是先帝派人雕刻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此时我根本没时间多想,那诡异的蛇女图案也只是一瞬间便在我眼前飘过,而我憋着最后一口气,‘噗’的一下从池里露出头来,而我所见到的第一眼,便是已经躺在血泊中的老纪。
他的胸口,正好插着一支寒气森森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