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会相信在如此太平盛世之下还有这般惨烈的场景。
我们一进房间,便闻道一股恶臭。转头一看,只见这个不大的厢房内,四处坐落着许多孩子,这些孩子都有些问题。
有的没有脚,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胳膊,有的没有眼睛,甚至,有的还没有舌头,连哭都不会了,
不远处有个小丫头,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脚筋被挑断,赤着下体躺在一堆干草上面,而那本该娇嫩的隐私·部位竟然已经开始溃烂。
干草上面被流出来的脓血污染,恶臭无比,幸运的是,这姑娘还活着,她看到了我,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与害怕,但硬是不敢哭!
刚刚哭了几声的小男孩,被一个黑壮大汗捂住了嘴,随即缠了一圈布条,捆在地上。前后数数,这里差不多要有三十几个孩子!
这...这竟然是人贩子窝点!
通过折磨这些孩子,让她们化身乞丐出去讨饭,乞讨来的钱都要交给这些残忍的魔鬼,而没讨来的,恐怕还在遭受非人的刑罚。
这些人,不,这些魔鬼,真是该死!
见到此景,我连后槽牙都快咬断了,而我爹的暴脾气已经冲了出去,将屋内为数不多人贩子纷纷打倒在地,一拳一个没有任何意外。
而我则是来到哪小姑娘的身边,她本来水灵的大眼睛此刻竟惊恐的看着我,可脚筋被挑断,让她的身子根本躲无可躲,可怜这姑娘才六岁,才六岁啊!
这连魔鬼都算不上,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种人,杀了都不解恨!
我解下自己的貂皮披风,拿在手中想轻轻的裹在她双腿上,可是那姑娘却突然柔弱的说了一句。
“叔叔,不要,小美求求你了,小美好疼,叔叔你放过小美吧。呜呜...”
我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右手在披风下面偷偷攥紧,随即又张开,这叫小美的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被多少个成年大汉侮辱过。
她或许每次都苦苦哀求,可越是如此,越是刺激那群禽兽的色欲。她竟对我说出这般话语,怎能不令听者伤心呢。
“小美不怕,叔叔是来救你的,叔叔是来救你回家的!”我忍住眼眶里即将滴落的愤怒泪水,执着的将披风盖在她腿上。
她眼角挂泪,可却没办法躲避,随即见我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也稍稍信了几分,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来,走到虎皮男的身边。
看着他凹陷下去的胸骨,想来应该是活不成了,我爹的达摩神腿何其凶猛,他能挺到现在也算奇迹,但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我蹲下身,定睛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做?”话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这虎皮男说话还算顺畅,冷哼一声。
“哼,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
他还挺硬气,如此,我更不能让他轻易的死去,此时我爹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人,这群人要么晕厥,要么嚎啕痛哭,看来被我爹打的够呛。
他把我拉起来,一双怒眉看着我,说道。
“儿,此事打算怎么处理?”
“哼,爹,麻烦您老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先去县衙一趟,把县令喊过来问问清楚,随即这群人,都要受尽酷刑而死!决不能让他们死的太便宜了!!”
我爹听听头,提醒道,“你去找县令之前,先去找些大夫来,这群孩子有的受伤不轻,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难保。”
我‘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虎皮男,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样的宅子,就算再好,也彻底不适合给鬼叔当婚房了,没想到青天白日之下,竟还有如此惨案发生,我还以为这世间的人,都是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呢。
出了大门,我便直奔医馆,一连找了四五家,给的定金都是价值不菲,包括什么接骨的,开药的,治风寒的,只要是大夫全都被我请了过去,但愿这些孩子们能活下来。
唉,可就算活下来又如何呢,他们大多断手断脚,身患残疾,被一群人贩子折磨的身心具残,活下来,我又能帮到什么呢。
就算白养一辈子也可以,但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这将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现在孩子们小,等逐渐长大了,看病吃药吃饭就会显得捉襟见肘。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将士们用命从斗里拼出来的。
除了阵亡抚恤,还有将士们的吃喝拉撒,以及军饷,家里家外几千人靠我养活,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那我的钱财也将在几年之后宣告破产。
得想个办法,将这些孩子们组织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除此之外还要得到皇家的带头支持,只要陛下开口,那钱就不愁了。
可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的头绪,只好等大婚以后,在找黄鼠他们商量商量吧。
想着我便来到了县衙,目前来看月朝都有这么一个陋习,那就是,不管百姓过的好不好,穷穷富富无所谓,但政府机关单位的办公场所,必须要盖的高大气派,以显示出这个城市的经济繁荣。
其实呢,哼哼,甘苦自知。
来到门前,正有一个官差拦住了我,说话也算客气,
“这位贵公子,敢问来县衙何事?”
我拿出陛下御赐的金制太常卿腰牌,递给他看,他接了过去,简单看了一眼,便对我行了一记军礼,
“原来是太常卿纪大人,小的多有得罪,不知纪大人今日是...?”
“我来找你们县令有急事,速速带我去见他。”
“诺,大人请跟小的来。”
涿县县令,名叫马升,裴乾是他的小舅子。
马升是典型的幽州豪门子弟,入仕十余年,兢兢业业,在家族的庞大资助下,一步步走到了涿县县令的位子。
这涿县,可与那些外地的小城市不一样,它是京城的小兄弟,与迎天直线距离也就七十里地,这些年在迎天的余威下,发展的很快,马升的身份也自然水涨船高。
别看他只是一八品官,但不管去哪里,都会受到高人一等的待遇。
而且这个人很是圆滑,对涿县以及涿县周围的世家都是关照几分,就连我爹过生日,他也年年有礼相送,不是什么重礼,但有这个心意在。
由此可见,此人的仕途,绝不会到此为止,恐
怕日后还会更高。
有我爹这层关系,我与他也算和善,毕竟人家多年来对我家关照有加,我也不好太摆脸色,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我在后殿终于看见了这个素未谋面的马升马县令。
马升看我衣着不凡,一时间竟不认得我是何人,刚才那个官差上前一步对马升说道。
“马大人,这位是御中三品太常卿纪大人,今日是特来见您的,小的不敢阻拦,只要把纪大人带到这里。”
马升一听纪大人,顿时眼睛一亮,随即站起身来,对我拱手行礼,
“下官马升,参见纪大人。”
我也回礼,“马县令就不必多礼了,我们也算神交多年,没什么事儿让下人都退出去,我有要事与你商谈。”
马升见我脸色不好,知道是有要事,便挥挥手让丫鬟下人都退了出去。随即邀请我做到主位上,我也没有拒绝,一步走了上去,跪坐坐好。马升忙来忙去,一会儿给我沏茶,一会儿又添火炉的,我赶紧一摆手。
“马大人,你就别忙活了,今日我来,还真不是叙旧的,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涿县,有一帮人贩子团伙?”
马升听了我的话,坐回自己位置,说道人贩子团伙他顿时一愣,
“人贩子团伙?唔...近两个月来,确实有许多人来我这里报案,说是家中孩子丢失,但您也知道,涿县这么大,城里农村的人口多了去了,偶尔有孩子走失,我也就没放在心上,所以对您说的人贩子,还真不清楚。”
我眼神一立,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孩子不是无故失踪,而是被人掳走,你信吗?”
“额..不知纪大人可有证据啊?”
我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我堂堂太常卿来你一个县令的办公室跟你说人贩子的事情,你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证据!
“哼,我已经在涿县内的一所宅子里,发现了人贩子窝点,并且哪里关押着数十个被打成残疾的孩子,这些残疾孩子经常出没在涿县城内乞讨,你这上班下班的就没发现吗?”
“什么!!!”他猛的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浑身发抖,眼中的忿忿之色不像作假,看来这厮是真不知道的,可笑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与这事有染呢,
如果这样,我纪武淋自当禀明圣上,清理门户。但见他慌张心疼且愤怒的样子,应该不是。
“马大人要不要与在下一同去看看呢?”
马升听后又慢慢的坐下,这一起一落把我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不愿意?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些孩子在你的管辖范围内被祸害的有多惨吗?”
他听后连忙双手一摆,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额...既然您亲自前来,那此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下官就是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我一字一顿的回答他。
“我要把他们全部,五.马.分.尸。”
马升眉头一皱,我以为他不乐意呢,没成想他只是短暂迟疑,随即对我拱手说道。
“马升,愿听纪大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