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霸气了!
太牛逼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心中暗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力度呢?
‘天天来府上打你一顿就是了’,我的天,这句话真的是霸气无比,羡煞旁人,这武功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呀!
而魏涛被他这一句话,吓得更是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瘫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在吭,沉默的低下头去。而鬼见愁似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看他不再说话便冷笑一声,抬起高傲的头,转身向我走来,
来到我的身边,他蹲下身,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正脸,
两道英气白眉常常向两侧延伸,牢牢的挂在两颗黑宝石上的上方,一派鹤骨仙风高人模样,鼻梁高而大,鼻尖有些突出,长长的向前伸着,嘴巴有很多的褶皱,好像被很多人亲过一般,
而他的脖子已经形成了老人才会有的松弛皱纹,两只手已经变回了最开始的那种枯槁,但手背青筋扎起,时刻张宣着它的力量。
不得不说,此人年轻时还是很帅气的,
他看了看我的伤势,尽量和蔼的声音对我说道,
“你这小子倒是好筋骨,脾气也倔,像你爹。”
我想张嘴说话,表示对他出手相救的感谢,可是我刚一张开嘴,被神经一松,‘啊’了半天也没说出口,随即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
......
朦胧之中感觉身体一直在颠簸,但是强烈的困意令我睁不开眼睛,真的酸楚与疼痛还在不停的刺激着我,好痛苦,
恍恍惚惚之间过了许久,忽然,隐约的,我听见了一阵哭声,中间掺杂着其他人的几声叹息。
大有灵堂前人们对死去之人的哀悼。
我不是死了吧?
可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呢?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黑色的棚顶,泛黄的窗沿,以及深夜透进来的月光和旁边案榻上的火烛掺杂在一起,甚是明亮,
这是我儿时的房间,我在这里长大。
我看到身旁坐着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她身姿窈窕,年岁不到四十,竟是我娘,
我张了张嘴想出声,却发现嗓子眼是一片干涩,那叫出口的‘娘’,也变成了‘咿咿呀呀’,
而我娘听到声音赶紧转过头来,紧张的看着我,她那已经哭肿的双眼,令我心头一酸,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自己又是惹祸精,
因为一点小事竟又惹我娘生气了,
唉,不禁心头一叹,
又是骄傲,自负惹的祸啊,谁也没想到不起眼的魏涛武功竟然这么高,这次是我大意了。
“儿啊,你醒了!?”
我使劲儿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
“嗯,娘。”
看着我娘激动的眼神,我十分的想坐起身来告诉她我没事,但是无论我怎么动,胸骨就像碎了一样的疼痛,根本无法使上力气,
我娘看我在榻上挣扎,赶紧说道,
“儿啊,这次你折了九根肋骨,能捡条命就算老天爷保佑了,你爹和鬼先生刚刚帮你接好,千万不得乱动,以免触及伤口。”
我听后不
禁神情一骇,折了九根肋骨!看来魏涛这一脚真是把我踹的不轻啊,
哼,魏涛是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拿回来!
我淡淡点了点头,对我娘说道,
“娘,我好渴。”
她听罢赶紧起身,到一边的榻案上取来茶杯,拿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随即才送到我嘴边喝下。
为娘的,就是这么细心。
甘甜的温水下肚,如同快要渴死的小草终于盼来了雨滴。我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而我娘在一边看着,一边抹着眼泪,激动带着几份训斥的说道。
“你这孩子就如此的胆大妄为,娇纵任性,好端端的去找那魏涛决什么斗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还活不活了?
再说,你才刚刚当官,直接就与上司闹翻了,这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别以为仗着陛下宠信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月朝,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下吃亏了吧?舒服了吧?嘿!你这臭小子,娘问你话呢,你傻笑什么?”
我痴笑的看着我娘对我的唠叨,小时候真觉得她的唠叨是那么令人反感,几次想离家出走就是不想听她的滔滔教诲。
但是经过几年的成长,我还是挺怀念以前的味道,至少我娘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于真心,并无半点虚假,
“淋儿,你醒了?”
这时,我爹也走了进来,见我已经张开眼睛并且微笑着,不由长舒一口气,可既便如此,我还是看出了他心情极度不好,两道剑眉就没舒展过。
“魏涛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爹会去处理的,哼,敢打我的儿子,我看他真是给脸不要脸!”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爹这么生气呢,庄户们都说,我爹是个好脾气,从谁都是和蔼可亲,看来今日是魏涛惹到他了。
也是,谁家孩子挨了打,当爹的能忍气吞声?不当即打回来,那也是背后正在算计。
而鬼见愁也闻讯赶了过来,在我的脸上左看右看,微微笑道。
“不错不错,这孩子筋骨就是结实,也不枉你多年调教。”
这句话,他是冲着我爹说的,我爹难得老脸一红,眉头虽然还没有舒展,但是不好意思的神情却已经挂在上面,
“什么我教导的,都是锭千金那个老不死,坑了我的孩儿。”
鬼见愁眼睛一眨,
“呦,有故事啊?”
我爹摆摆手,
“害,什么故事,不过是被人算计而已,不提也罢。”
“诶,别介啊,你我多年不见,还是挺想听听你这几年的事情的,这样,让厨子今晚做点好吃的,咱哥俩是一醉方休!”
我爹见到多年好友,也是心中高兴,只是碍于躺在榻上的我,不愿意直说而已,看出他的难处,我便轻生说道。
“爹啊,你们去吃吧,这位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替儿子我谢谢他老人家了。”
鬼见愁一听顿时乐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哈,好哇,你这小子会说话,老夫喜欢!”
我爹也是眉头稍稍舒展,回身碰一下鬼见愁的肩膀,便一起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
“唉,兄弟啊,不是我隐瞒,而是这几年的事情真是有些说不口哇。
”
鬼见愁见我爹话里有话,好像有什么十分难以启齿的故事要跟他讲,跟在他的后面微笑着走了出去。而我娘也终于将眼泪的泪水抹平,告诉我好生休息,便一起走了出去。
顿时,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隔壁的会客厅传来了鬼见愁哈哈笑声,
“哈哈哈哈,你纪贤康也有难以启齿的事情,哈哈哈哈,来来来,说给我听听!”
画面一转,来到会客厅,
“这孩子并不是我调教的,当初我一心想让他安稳种田,现在天下太平,老老实实从土里刨食也是非常好的,最起码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可没想到五年前阴差阳错之间,小淋竟然被寿成带走了,美名其曰远走求学,我当时以为他好心,便没有阻拦,现在想想,哼哼哼....你猜猜他拜的师父是谁?”
鬼见愁神色一呆,说道。
“这上哪猜去!?”
“是锭千金!”
“锭千金!?古墓派教主?”
我爹点点头,
“不错,小淋在他手下学艺五年,现已出徒,唉,他终究还是走到了我的老路上。”
鬼见愁喝了口酒,“哼,那你能怪谁啊。要我说,你这酒后吹牛逼的习惯是该改改了。不过,小淋骨骼惊奇,的确是块好材料,让他窝在家里种田也确实为难他了。”
“这条路有多凶险你会不知道吗?老老实实的当地主有什么不好?”
鬼见愁看我爹神色一怒,心下也是理解,这父亲对孩子的疼爱是由内为外,发自内心的,当即也叹了口气,
“唉,小淋少年成名,乃是人中之龙,这也是命中定数,你呀,就不必介怀了。”
我爹呵呵一笑,
“是不是龙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是个惹祸精,三番五次被人暗杀,多次险象环生,我曾经走过的路在他的身上又走了一遍,你可知我这是什么心情?”
......
......
一连听了一个时辰,我不禁对我偷听的癖好再次刷新了认知,逐渐也听明白了一些关于我爹和鬼见愁的故事,
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爹便于鬼见愁相识了,两人是在青楼里面,因为一个歌姬大大出手,结果鬼见愁被我爹给揍了,当时鬼见愁在道上成名已久,而我爹则是一个刚刚升任副统领的‘青年才俊’。
当时正是战乱,只有贾皓溪庇护的地盘才有青楼,结果两人因为打架斗殴都被官差带走,但是这件事情令人很是难以启齿,所以在面对官府拷问时都说是因为醉酒误会,并没有因为抢夺女子都打架。
两人不打不相识,竟从那次之后成了朋友。而相聚是短暂的,我爹需要继续为曹操倒斗,而鬼见愁也要执掌自己的小帮派,所以后面便分道扬镳。
有一次鬼见愁在曹操的地盘上打了一个高官,这高官可以说是曹操的左膀右臂,但鬼见愁也是当地小霸王,手下弟兄好几百,根本就不怕他。
可到头来,地痞流氓终归是打不过正规军的,这群人被曹操的虎豹骑是一顿胖揍,就连鬼见愁都差点被打死了,我爹正好盗墓回来在曹操面前献宝,听说了此事便对曹操求情,后来鬼见愁就被放了。
而鬼见愁也因为此事对我爹很是感激,两人年龄相差十几岁,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天下统一,他与我爹也就失去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