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领了十万精兵救援河北后不久,镇守关中的林冲、樊瑞也传来急报,说西夏人近来军民调动频频,似乎又有大举进攻的意图。
西夏是金国的藩国,时常出兵自西北牵制,配合金国的行动,武植见了这急报后已是不足为奇。
武植其实有一直在思量着到底是该先攻灭西夏好,还是先全力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妥。
因为有着西夏的存在牵着了梁朝的许多兵力,若是将其灭掉,便能全力对付金国了。
不过若是大军经过西夏,金人必会出兵相救,梁军还是得与金兵交手。
故而思来想去,武植这才决定了以后的国策为对西夏采取守势,全力夺取燕云十六州。
而待收复燕云十六州后,金人与西夏直接便无法有效连通,那时就是攻灭西夏之时。
西夏若被灭,梁朝心腹之患以去其一,再来对付金国就容易得多了。
当然,这些只是武植最为理想的设想,兵法无常,战局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演变。
李纲这时看来林冲的急报后,向武植道:“陛下,圣愿举荐一人,定能大利于西北局势。”
武植诧异的道:“不妨直言。”
李纲道:“此人姓吴名玠,乃关中德顺军陇干人氏,少时参军,多年来屡立战功,素有帅才,可以担当大任!”
武植听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这个吴玠在历史上名气很大,也是南宋的抗金名将之一,镇守川陕地区,数次击败了完颜宗弼的进攻。
而且更难得的是,他一门三代都是南宋的将才,弟弟吴麟以及许多子孙都是把守川陕地区的名将,甚至在蒙古人兴起之时,也屡有战绩。
武植问:“此人如今在哪?就是不知他是否愿意为国效力。”
宋朝的死忠其实一点都不少,他们往往只愿归隐山林,而不愿出来做官,武植可不想讨那个没趣。
李纲道:“此时正闲赋在家乡,他并非顽固之人,臣下休书一封,定能说动他出山。”
武植听后,这才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若肯为国效力,朕便拜他为关陇置制使,与林将军一同对付西夏人!”
李纲见武植肯重用吴玠,也感到高兴,立即下去写了一封信,让人星夜送至德顺军陇干县。
过了月余,吴玠与其弟吴麟果然不负李纲看重,答应出山,接受了武植的任命,正式出镇关陇,这当是今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此后过了半月后,又另有一桩喜事传来,位于西南地区的大理、位于高原地区的吐蕃两个,皆派遣使者来了东京朝见武植,投递国书,请求武植将两国纳为藩国。
大理国占据着如今的云南以及部分缅甸地区,自唐末开国以来,便几乎没再对外发动过战争,以前也一直是向宋朝称臣纳贡的。
武植此时的目光只在北方,对这大理没有半点想法,他既然肯主动前来称藩,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故而武植很快就答应了大理使者的请求。
不过那吐蕃国,就很值得思索一番了。
因为当年盛极一时的吐蕃王国,早已分崩离析两百多年,此时那里仍是一片混乱,呈现地方割据的态势。
武植又派了人打听一番,果然得知了如今前来请求称藩纳贡的使者,其实就是吐蕃中的一个叫“六谷部”的割据实力而已,根本不能代表吐蕃国。
若是武植答应了这个六谷部使者的请求,待他返回吐蕃后定会大肆宣扬一番,到时那里的其他割据势力恐怕就会认为六谷部已得梁国支持。
这六谷部似乎实力本就比较强,若是武植再壮其声势,说不定就能有机会将吐蕃各部给统一了。
统一的吐蕃自然不是武植希望见到的。
当年吐蕃国最为强盛之时,正执唐朝安史之乱爆发,此国不仅不思历代唐皇与之联姻的恩情,反而多次率兵攻入关中,洗劫了那时最为繁华的长安城……
若是没有吐蕃国屡屡为祸,唐朝的国祚说不定还能延续久一点。
更何况,武植还想着待有一天平定了西夏和金国后,再出兵将吐蕃纳入大梁国的版图呢!
故而对于这六谷部来使的称藩请求,武植并没有同意,只是同意可以封其首领为四品地方官员。
那个使者本以为武植原是草寇出身,定不懂千里之外的吐蕃国情,能够很好的糊弄过去,谁知却得了如此结果,心中一时郁闷之极,最后也只得悻悻而返。
当处理了这两件外交上的事情后,韩世忠已领着十万精兵来到了真定府地界,与金军交上了手。
那时金军正攻打真定府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韩世忠抵达后当机立断,立即毫不犹豫的挥兵杀入了战场,将金军杀得败退,暂时解了真定府之围。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之后金军却再没发起进攻。
之前那一战虽是梁军大胜,不过金军其实也只折损了数千人而已,根本不至于伤筋动骨。
原本韩世忠与关胜等人商议,先对这大举来犯的金军采取守势,等到他们军队出现疲势的时候,再发起反攻,说不定能一举攻入燕云之地。
金军如此按军不动,反而让梁军感到有些犯难了。
韩世忠、关胜于是先加派游骑打探消息,查看金军是否在暗中耍什么手段。
韩世忠看着天下坤舆图,隐隐感到此次金军大举来犯,似是别有阴谋。
不过他有心想:“我河北大军总共有十数万,兵强马壮、钱粮充裕,任他有什么阴谋也是枉然,除非……”
想到这里时,韩世忠将目光从河北地区移开,落在了太原城上。
他如今唯一感到有些担心的,便是金兵故意在河北发起猛攻,实则有另外调集军队攻打别处。
如今梁国最精锐的十万兵马已被调集到河北,若是别处又再告急,虽然朝廷还有兵马可以增援,但精锐程度肯定有所不及,到时或许会给金军以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