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赵构在杭州自立为帝的消息外,西夏、金国这时也知道了东京城的巨变,故而动作频频。
西夏国主李乾顺举兵侵宋朝的武、朔二州之地,金国除了增派兵力与完颜宗翰攻打太原外,还让完颜宗弼攻略河北。
此时,雄州、广信军、信安军三地已被完颜宗弼攻下,此时似乎正意图攻打真定府重镇。
时间已经十分的紧迫了,武植得尽快解决了这田虎才行!
在得知壶关被攻破时,隆德守将早已派了人去威胜州向田虎告急,而与此同时,晋宁府田彪的急报也传到了田虎身前。
田虎闻奏后大惊,会集文武众官,左丞相兼国师乔道清、右丞相太师卞祥、枢密官范权、统军大将马灵等,当廷商议:
“即日梁军侵夺边界,占了我盖州要地,又打下壶关,杀死众多兵将,隆德、晋宁两个大郡危在旦夕,汝等如何处置?”
这时,国舅邬梨奏道:“主上勿忧!臣受国恩,愿部领军马,克日兴师,前往隆德,务要擒获武大郎等众,恢复原夺城池。”
这邬梨国舅,原是威胜富户好使棒,两臂有千斤力气,开的好硬弓,惯使一柄五十斤重泼风大刀。
田虎起事后,知这邬梨的幼妹大有姿色,便娶来为妻,遂将邬梨封为枢密,称做国舅。
当下邬梨国舅又奏道:
“臣有小女琼英,自小生有神力,膂力过人。不但武艺精熟,更有一件神异的手段,手飞石子,打击禽鸟,百发百中,近来人都称他做‘琼矢镞’。臣保奏幼女为先锋,必获成功。”
田虎随即降旨,封琼英为郡主、平南先锋。
邬梨谢恩方毕,又有统军大将马灵奏道:“臣愿部领军马,往汾阳退敌。”
田虎大喜,都赐金印虎牌,赏赐明珠珍宝,邬梨、马灵各拨兵三万,速便起兵前去。
不说马灵统领偏牙将佐军马,望汾阳进发。且说邬梨国舅领了王旨兵符,下教场挑选兵马三万,整顿刀弓箭,一应器械。
随后归府邸,领了女将琼英为前部先锋,入内辞别田虎,摆布起身。
琼英女领了父命,统领军马,迳奔隆德来,邬梨则率大军压后而行。
那琼英年方一十六岁,生得美貌绝伦,天资聪颖,冰清玉洁。
琼英原非邬梨亲生的,本姓仇,父名申,祖居汾阳府介休县,地名绵上。
那绵上,即春秋时晋文公求介之推不获,以绵上为之田,就是这个绵上。
仇申颇有家赀,年已五旬已尚无子嗣,又值丧偶,便续娶了平遥县宋有烈女儿为继室,生下琼英。
在琼英年至十岁时,宋有烈身故,宋氏随即同丈夫仇申往奔父丧。
那平遥是介休邻县,相去七十余里。宋氏因路远,仓率留琼英在家,吩咐主管叶清夫妇看管伏侍。
然而仇申行至中途时,突出一伙强人,杀了仇申,赶散庄客,将宋氏掳去。
庄客逃回,报知叶清。
那叶清虽是个主管,倒也有些义气,也会使轿捧,妻子安氏,颇是谨慎,当下叶清报知仇家亲族,一面呈报官司,捕捉强人,一面埋葬家主尸首。
仇氏亲族,议立本宗一人,承继家业,叶清同妻安氏两口儿,看管小主女琼英,教导她武艺。
过了一年有余,值田虎作乱,占了威胜州,遣邬梨分兵掠,到介休绵上,抢劫赀财、掳掠男妇,那仇氏子弟大都被乱兵所杀,叶清夫妇及琼英女也都被掳了去。
那邬梨也无子嗣,见琼英眉清目秀,引来见妻子倪氏。那倪氏从未生育的,一见琼英,便十分爱她,却似亲生的一般,后来还认她作了义女。
主管叶清自然也随之受到了邬梨的重用,还被邬梨表奏田虎做个总管。
有一段时间,叶清被邬梨差往石室山,采取守城木石,就是在那期间,他竟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打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这石室山就是琼英父母遇害之地,而杀害琼英父母的不是别人,正是晋王田虎!
那时田虎还未起兵,忽然撞见了出行奔丧的琼英父母,见琼英母亲宋氏美貌非常,便欲将她抢来做个压寨夫人,故而杀死了仇申,掳走了宋氏。
但是后来,宋氏哄田虎放了绑缚,然后刚烈之极的头撞巨石而死。
田虎扫了兴,只将宋氏在石室山草草埋葬了。
叶清自石室山回来后,便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琼英。
琼英顿时如万箭攒心,日夜吞声饮泣,珠泪偷弹,思报父母之仇,时刻不忘。
琼英还是个练武奇才,虽只十六岁,但各种武器皆是精通,又得高人指点,习得飞石手段,百发百中,渐渐的名传威胜州,称她做“琼矢镞”。
邬梨见琼英已是适婚芳龄,本欲择佳婿匹配琼英。
但琼英却对倪氏说道:“若要匹配,只除是一般会打石的,若要配与他人,奴家只是个死。”
倪氏对邬梨说了,邬梨见琼英题目太难,就把择婿之事按下不提……
梁军这日正在攻打上党城,忽有流星探马禀报道:“田虎差马灵统领将佐军马,往救汾阳,又差邬梨国舅,同琼英郡主、统领将佐,从北杀往隆德府来。”
武植听了情报后,便即调兵遣将,迎击邬梨、琼英的援军。
梁军与琼英的先锋队很快便遭遇了。
两军相对,旗鼓相望,两边列成阵势。
北阵里门旗开处,当先一骑银马上,坐着个年轻美貌的女将。
但见这女将金钗插凤,掩映乌云;铠甲披银,玉体轻盈,脚踏宝镫鞋翘尖,手提画戟舒嫩玉,脸推三月桃花,眉扫初春柳叶。
女将马前旗号,写的分明:“平南先锋将郡主琼英。”
见这琼英出征寻战后,梁军阵里杀出一匹青鬃马,马上是一员飒爽英姿的双刀女将,不是一丈青扈三娘又是谁?
霎时间,两把钢刀,一枝画戟,各在马上相迎着,正如风飘玉屑,雪撒琼花,两阵军士,看得眼也花了,个个都由衷的大声喝起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