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登州知府王德孺、兵马统制牛富领着兵马,乘着战船从沙门岛回到蓬莱城附近的港湾后,早有之前派来探查情报的人前来迎接。
王德孺再次向那些细探问道:“梁山的兵马是真的离开了?”
一路已来,王德孺已问了这个问题许多次。
细探答道:“回大人,我们确然见到梁山的兵马整装出发了,城里只有几十个维持秩序的伤残老弱。”
王德孺听了这话后,心里大定,终于下令道:“全军朝蓬莱城进发吧!”
牛富点了点头,当即传令下去。
全军于是留下了六七百个士兵看守战船,其余人等,都齐往城池赶去。
到了城池附近时,但见那蓬莱城的大门已是打开,有细探来报:“那些维持秩序的数十个老弱听闻登州大军返回,都扔下武器逃命去了。”
王德孺、牛富等人听了这消息后,心中更是大喜,让队伍加速着向前奔行。
于是这刚离开蓬莱城没几天的数千号人,又再一次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城中。
牛富见城里街道各处都门户紧闭,很是不满的道:“我们登州大军重新从梁山手里硬生生的夺回城池,这些百姓怎么也不出来迎接一二?”
王德孺道:“可能是被梁山恶贼给吓破胆了吧!”
他们说话间,已是直奔府衙而去。
走到半途时,王德孺向细探问:“刘推官何在?以他的机灵劲,应该不至于被梁山的人马掳走吧!”
细探道:“我们几个探查了许久,都是没见到刘推官的身影。”
王德孺眉头一皱,“不对啊,刘推官怎可能不与你们碰头?除非……”
想到不好处时,王德孺心中一颤,额头处冷汗猛地飙了出来。
“牛统制,情况有些不对劲,快下令全军调头撤离城池!”
牛富一脸茫然的道:“为何要如此,一个小小推官,不见了就不见了,有什么打紧?”
王德孺已是神色大急,“出城后我再向你慢慢解释不迟!!”
牛富见此,这才不情不愿的准备下令。
“杀啊!!”
这时,登州兵马的背后忽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伴随着激昂的战鼓,直慑人人心魄。
登州的兵马忽遇这个变故,人人都是顿时脸色大变,兵马统制牛富更是直接吓得腿脚发颤,几近站不稳。
还没等登州兵马有什么反应,前方处又是一阵惊天的喊杀声传来。
这些忽然杀出的人,除了梁山兵马自是不会有别的势力了。
一时间,登州的兵马就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境地之中。
原来,梁山的兵马大部分先撤了出去,但却仍有一千多号人由鲁智深、武松、呼延灼、关胜等猛将率领,分别藏在了深家大宅之中。
由于留下的人不算多,藏得又好,而大部队匆匆撤离时,还暗中弄了些百姓充数以作障眼法,登州那些探子自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猫腻。
武植得知登州兵马进了城后,便即领兵返回,那时的城门尚未完全被登州兵马把守住,轻易被他们杀了进城。
而鲁智深、武松、呼延灼、关胜等人听到武植一方的喊杀声后,便即领兵而出,会作一处,从另一头杀了过来。
王德孺见形势十分不利,猛地一拍牛富,厉声喊道:“快往外突围,否则你我谁都要死在这了!!”
牛富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来,连忙让他的亲卫精锐死死的护着,往城外杀去。
在这时,双方兵马已在街巷中厮杀了起来,一时血肉横飞。
在陆地上,登州的兵马本就不是梁山的对手,何况突然遇袭,杀得个措手不及,又是面临前后夹击的艰难境地,更是难以抵挡了。
故而登州的这数千兵马,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了,奔逃的有许多,直接投降的更是不少。
不过牛富身边的八九百亲卫还尚算精锐,可以与梁山一战,拼死护着牛富、王德孺等人往外撤去。
若不是看重牛富这八九百精锐亲卫,知府王德孺早就弃他而逃了。
不过王德孺怕自己这身官服太过显眼,便将其脱除,强行扒下一个小兵的服装穿上,这才稍微安心了些许,
当王德孺、牛富一行人杀到了离城门不远的一处街道时,那些精锐亲卫已死了不少,但总算也是突围在望了。
只要出了城,赶到港口上得船,便能成功活命!
但在这时,忽然有一人绰着青龙刀,骑火炭马,也不知从何处忽然冒的出,直往他们杀来。
但见青龙刀每次挥出,皆是杀倒一片士卒,此人虽是单人匹马,但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新近加入梁山的虎将“大刀”关胜。
关胜出现的位置巧妙,离牛富等人很近,故而直接就向他杀去。
牛富见关胜直奔自己而来,已是看得心寒,大声呐喊道:“快给本将把他挡住!”
许多士卒听后,都上前阻拦,但却纷纷被关胜给砍倒,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关胜的火炭马奔行得极快,又挥砍了数刀后,已然是杀到了牛富面前。
关胜早从服饰上、从众士卒的护卫上,看出牛富身份不一般,此时自是不会手软。
只见青龙刀猛地砍出,青锋寒光闪动间,牛富的人头便血淋淋的滚落在了地上。
关胜以刀间挑起牛富的头颅,喝道:“谁还要送死?!”
这些亲卫都是牛富花重金聘养来的,吃穿不愁,故而才对他拼死守护。
但现在牛富既已死,已没了效忠对象,都不愿再死战,纷纷扔下了武器投降。
扮作普通士兵的知府王德孺这时心中虽惊慌无比,但还是极力的不动声色,如其他的士兵一样乖乖投了降。
王德孺希望在蒙混过关后,再另寻机会逃脱。
这时,关胜见武植领着一众人马走了过来,便拍马迎了上去。
其实就算是关胜没在这时将牛富杀掉,他们也是逃不掉的。
因为武植另有精锐兵马在前头等着,重重堵截之下,他们又如何逃脱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