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想活捉了扈三娘换回彭玘来,但与扈三娘直斗了十几个回合以上,急切间却赢不得她。
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
呼延灼心怀意急,心想再这么厮打下去,还不知要斗到几时。
于是他便卖了个破绽,放扈三娘的双刀入来,然后猛地把双鞭只一盖,盖了下来,将扈三娘的双刀压在了他的怀里。
随后,呼延灼便提起了右手钢鞭,望着扈三娘的顶门上打下来。
扈三娘若是被打着,非得半死不可。
幸而扈三娘眼明手快,快速的抽出刀来,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那一鞭也在这时打了下来,正撞刀口上。
“铮”地一声响,霎时间,火光迸散。
刚才这一幕,可真是惊险之极,扈三娘若是功夫差了些,只怕就要折在这呼延灼手里了。
扈三娘虽惊险的扛过了这这杀招,但已是惊出一身的冷汗,盔甲里的衣裳都是湿透了。
她也不敢再与呼延灼继续厮杀下去了,回马望本阵便走。
呼延灼自是不愿就这么放她走了,立即纵马赶来。
“病尉迟”孙立见了,便挺枪纵马向前迎往厮杀。
这时,孙立背后武植刚好引着一众头领,率了五千人马到来,列成阵势。
扈三娘自引了人马,奔回了武植军阵里来。
武植不知刚才她与呼延灼交战的情形,见她活捉得天目将彭玘,心中甚喜,大声称赞了一番。
扈三娘听了武植的称赞后,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对刚才的凶险却是只字不提。
众人随后都且来阵前,看孙立与呼延灼交战。
孙立这时把枪带住手腕上,绰起那条竹节钢鞭,来迎呼延灼。
孙立、呼延灼两个都使钢鞭,更一般打扮:
病尉迟孙立是交角铁头,大红罗抹额,百花黠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条竹节虎眼鞭,赛过大唐尉迟恭。
这呼延灼是冲天铁头,销金黄罗抹额,七星打钉皂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真似先祖呼延赞。
两个在阵前左盘右旋,精彩绝伦,斗到四十余回合,不分胜败。
武植向左右道:“这呼延灼的先祖呼延赞,当年被人称为‘钢鞭王’,在大宋开国时立下了赫赫战功,没想到近两百年之后,其后代子孙也是这般的了得!”
众人都点头称赞,唯有李逵不以为意,大声道:“这撮鸟有甚厉害的?哥哥若让俺上阵,定将他剁了!”
武植早习惯了李逵这喜欢大放厥词的行为,也没答他话,继续观战着。
孙立、呼延灼两个又斗了五十余个回合后,都已是大汗淋漓,却仍是不分胜负。
武植见此,略一沉思,然后便把鞭梢向前一指,身边是二三十个头领,都齐引了大小喽啰向前呐着喊,掩杀过去。
之前转入后头的秦明、林冲、花荣三路军兵,也分作两侧夹攻拢来。
呼延灼见了,急弃了孙立,收转本部军马,分敌梁山各路兵马。
两军很快厮杀到了一块,霎时间,战鼓如雷,喊杀声震天。
一会后,梁山各处军马攻势稍挫,纷纷回转。
这时为何?
只见呼延灼阵里这时出现了一支连环马军,马带马甲,人披铁铠,约有两千之数。
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披铠,只露着一对眼睛,看着就甚是骇人,令人生畏。
武植阵上虽也有甲马,但也只是头套红缨面具,铜铃雉尾而已,并没有像呼延灼这支马军这样的。
梁山军这里将箭射去,那些马全身都护住了,真是刀枪不入。
而那两千马军也各有引箭,从对面射来,众人因此不敢轻易近前,纷纷回转。
“这就是呼延灼的连环马?真是些好东西啊!”
武植在阵里看了后,不由的点了点头。
此番交战,目的只作试探,并且见识这连环马一番,见果然不同凡响,武植便急叫鸣金收军,往后撤去。
梁山虽有徐宁的钩镰枪阵对付这连环马,不过却不是在此时此地使用的,武植另有计较。
呼延灼因失了彭玘,心中烦乱,又接连鏖战数场,稍感疲惫,他的中军、后军也是刚远道而来,精力不在最佳上。
综合考量后,呼延灼也没下令追击,传令大军退二十余里下寨。
立好寨栅大帐后,呼延灼便和韩滔与其余众将商议如何取胜梁山泊,救回彭玘来。
韩滔道:“今日这厮们慌忙间掩击了过来,见不对路又匆匆撤退,明日可尽数驱马军向前,做一排摆着,每三十匹一连,把铁环连销。
但遇敌军,远用箭射,近则使枪,直冲入去;两千连环马车,分作一百队锁定,其余步军则在后策应,定可一战功成!”
呼延灼点头称善,也觉得要想大破这些梁山贼寇,非得将自己这大杀器铁索连环马使出来不可。
说到最后,呼延灼又严声吩咐道:“梁山虽是乌合之众,但从今日几番交手来看,武艺高强、弓马娴熟的着实不少,明日出阵时,所有人都休得再挑战,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听后,都神色肃然的齐声唱喏。
呼延灼对韩滔道:“明日我和你一起押后掠阵,但若交锋,分作三面冲将过去,好配合连环马杀敌。”
韩滔听后,立即应声领了命。
众人计策商量已定,其余各将官都退下,就等着休息一天后,在明日里与梁山拼杀了。
武植领兵收军后,退到一处山丘的西侧下寨,屯住军马,各头领都随他到了中军大帐坐定。
这时,左右群刀手簇拥彭玘走了过来。
武植望见后,便起身喝退军士,亲解其缚,扶入帐中,分宾而坐。
彭玘连忙答拜道:“小人被擒之人,理合就死,何故大王宾礼相待?”
武植道:“将军乃当世好汉,此来征讨,也只是拿俸禄与朝廷办事而已,今虽被擒,也不该被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