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李立听了李逵的话后,立即吩咐酒店里的伙计,重新将好酒好肉都摆了上来。
各人都坐定后,李逵得了武植的首肯,这才放开了肚皮,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李俊当下向武植询问了经过这江州的原因,武植于是将糜貹被困房山寨的事情,简要的向他说了一遍。
李俊听后,愤然道:“那王庆在淮西、荆湖一带名声甚大,没想到却不问缘由的私扣别寨头领,真是不讲江湖规矩!”
张顺道:“所以我梁山这才出动了大批人手,非得给他王庆一个教训才行。”
李俊站了起来,向武植一抱拳,“我以前也曾到过房州,若不嫌弃,我也愿意随众头领一同前去,也好多出一份力气!”
武植顿时大喜,“有了李兄弟的鼎力相助,我们此次房州,又多了几分把我,真是不胜感激!”
武植心中更喜的,是觉得这李俊既然肯随自己帮忙,对梁山的态度又甚是热切,那便有很大可能能拉他入伙!
梁山若能再得这条混江龙,那水军的实力无疑便能大增不少,所以武植这才喜不自胜。
众人有倾谈了许久,酒足饭饱后,这才齐齐走出了酒店,下了揭阳岭来,迳到李俊家歇下。
武植等人当晚都在李俊家里过夜,李俊又是置备酒食相待,与武植、张顺、李逵、朱武等人都甚说得来,互相倾谈到了半夜才睡去。
翌日,众人洗漱罢,收拾了行装,离开了这揭阳岭,取路望房州府赶去。
不仅李俊与武植等人一起同行,那童威、童猛兄弟还有“催命判官”李立,也都没留下。
童威、童猛、李立向来以李俊马首是瞻,李俊既然决定要去房州帮武植,他们三个自然也要跟着的。
离开揭阳岭走不多时,就已到了浔阳江边。
张顺曾在这里生活多年,此时再临旧地,心里也是感慨颇多。
“前面的可是张爷!”
江边有几个船夫满脸惊奇的看着张顺道。
张顺也认出了那几人都是他以前相识的,连忙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
“我那哥哥现今在何处?”
张顺与那几个人叙了旧后,便心情复杂的向那些人询问起哥哥张横的下落来。
那些人答道:“他依旧与往日一样在这浔阳江中做些‘活计’,今早则去了城中赌博了。”
张顺听后,摇了摇头,遂不再多问什么。
“你们去多找些人来,渡我这些兄弟过江吧!”
这些船家以前都是听命于张顺的,现在听了他的吩咐后,自是没有迟疑,又去找了七八艘船过来。
武植随众人都先后上了船,在船家的摆渡下过江而去了。
武植见眼前这浔阳江边上满目的芦花,这时又正值春汛,水面滔滔滚滚,一派大江之景,果是个谋财害命的所在,怪不得张顺的哥哥张横,会霸占着此地不去。
武植立在船头,向张顺道:“上了梁山后,可有联系过你那兄弟?”
张顺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他专做些害人性命的勾当,勿论别人好坏,屡劝不听,我就当是没他这个兄弟了。”
武植听他这样说后,也不好多言,只将目光投向了滔滔江水之中。
渡过浔阳江后,又行了半日,在未牌时分,行到一个去处,只见人烟凑集,井市喧哗。
熟路的张顺、李俊都向武植等人介绍道,这里就是那揭阳镇的所在了。
大家都来到镇上,入眼处便见有一群人在那围着观看什么,不时的大声喝彩。
李逵当先分开人丛,让武植得以走近去看个仔细。
原来,这里是一个使棒卖膏药的,在那施展武艺讨些盘缠。
武植等都立住了脚,观看了一会,见那人这时在使了一回棒后,又放下了手中棒,使了一回拳。
使拳时虎虎生风,甚有气势,可比使棒时厉害多了,所以观看的人又是一阵喝彩。
不过懂得门道的武植等人,都知道基本是些花架子,便没在意,所以也就显得兴趣缺缺,转身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这卖艺的教头拿起了一个盘子来,口里开口道:“小人是远方来的人,因做买卖折了本钱,回乡不得,只得献丑使棒打拳卖膏药。
如要筋骨药,当下取赎;如不用膏药,可烦赐些银两铜钱发,休教某空使力气了。”
那教头说完,满怀期待的把盘子向四周掠了一遭,却没一个出钱与他。
他的神情显得异常窘迫了,又道:“看官,高抬贵手”
说完后又掠了一遭,但四周的众人都白着眼看,还是又没一个出钱赏他。
原本已走出了人群的武植,见了这情形后,本着江湖救急之心,向掌管钱财的喽啰吩咐了一声。
那喽啰听了后,摸出了十两银子来,扔到了那教头的盘子上。
那教头见了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经喽啰的指点后,来到了武植身前。
他向武植躬身拜了一拜,感激无比,“没想到偌大个揭阳镇,只有恩官你一人抬举洒家,愿求恩官高姓大名,好使小人以后在江湖上传扬你的义名。”
武植向来都是讲既做好事又留名的,现在见他主动来问,便没隐瞒什么,直言向他说了。
那教头听后,显得更是震惊了,“没想到恩官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人丛里七八条大汉分开人众,抢近前来。
其中一人大喝道:“兀那贼子,是甚么鸟汉!哪里来的家伙,敢来灭我们在揭阳镇上威风!”
这人说完,便挥起来拳头来要打向武植。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张顺、李俊、李逵、项充等人立即挡在了武植身前,对眼前之人虎视眈眈。
李逵扛起双斧来,大声怒喝:“你们敢动一下手试试?”
这七八个人见张顺、李逵他们都天降杀神一般的出现,个个都气势十足,就已先傻了眼。
这时听了李逵的这声大喝后,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顿时都噤若寒蝉,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