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因受伤严重昏迷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白衣女修已经失去了踪影,留下一书柜的儒学著作和桌上的一小袋银两。
“师姐,你不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么,怎么今天破例了?”目睹了陈媛所做的一切,吕文忽然飞上前来,追问正在飞往下一个任务点的她说道。
“看到合适的徒弟,为什么不收!”陈媛表情依然冷淡,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好吧,你厉害,我倒是要看看凭借你那一书柜的书,能不能走出一个儒学大家来?”吕文继续挖苦道,“要是他进不了三清山,我看你的收徒计划恐怕是一厢情愿了!”
“这小子边工边读了十二年,已经锻炼出了非同寻常的念力,我想就算他写不出太高深的儒道思和悟,也能通过其强大的念力进入咱们三清山的!”陈媛忽然有点自信的说道。
“奥,原来如此!”吕文惊讶地说道,“难怪落榜之人都需要罚为苦役,搞半天是锤炼他们的心性,掌教竟然如此用心良苦,此乃大仁啊!”吕文不断地点着头说道。
刘伯温则是在沈易失踪一整天以后,警觉的离开了郡主府,作为一个凡人,有时候机灵点总是能保命的。
果然,恼羞成怒的张娜无法杀掉沈易泄愤就想把怒火烧在李华的身上,只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瘦高的家伙。
而沈易则可以衣食无忧地在小山村里潜心研读这个世界的著作。
“按照刘方明的记忆,儒试还有两个月!但是这个月我一样不能随意动用这极荒的灵气,以免招惹祸端。”沈易梳理了一下思路,便翻开了这极荒的“儒道”。
经过半日地翻阅和思索,沈易在这些被白衣女修称为儒道经典的书籍之中,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些书籍大多是关于如何苦心修学、格物知礼的,都是些非常稀松平常的理论。
在东荒藏经阁内,关于儒学的书籍虽然并不多,但是书内的思维也大同小异。
‘这八荒,果然在很久以前就是一片统一的天地,这些书籍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后来被人为分割了起来!’沈易如是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了东荒的景象,内心深处再次勾起了对家乡的思念。
“天下之道,必起于仁,仁之道必修于心。。”对极荒的部分区别于自己在东荒认知的理论,沈易先是觉得新奇,再然后觉得这极荒儒道,对人的束缚过多。
两个月的时间很短暂,沈易实在找不到这儒道的特殊之处,也没有发现什么规律,他唯一的做的就是将所有书柜上的书全部记入自己的脑海。
到了儒试的前一天,沈易刻意用木板给自己做了一个面具,然后才朝着清河郡的方向走去,免得遇见郡主府的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沈易到达清河郡的时候已然是傍晚,可是路上满满地赶路的人,从装束和年龄上来看,沈易看得出这些人都是来赶考的。
入夜,清河郡的城门依然大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就算是在数十里以外,依然能感受到此地人气的旺盛。
时隔两个月来,再次回到清河郡,沈易竟然产生了一种最熟悉的陌生感。
熟悉是来自郡主府中的女人,陌生则是来自从来没见过的这万人空巷的磅礴气势。
沈易走近城门,见到那个曾经为他和刘伯温仗义执言的城卫,他的脸上满是自豪的喜色。
当然,苦役们或担着木柴,或担着清水,或担着粪水,时不时会出现在人潮汹涌的城门口,虽然是个个满头大汗,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因为明日的一考,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彻底从一个挑粪工变成一个天之骄子。
“啪!!”的一声,沈易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狠狠地扇了一下。
沈易回过头去,发现打自己的竟然是一个满脸泥土,身形佝偻的乞丐,兴许是饿久了手臂上可以看见很明显的皮包骨头。
“为什么打我!?”沈易很是不理解的问道,语气中有些愤怒。
“老子都快被你害死了,打你都是轻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大哥,是你啊!怎么才俩月,你就变成了一个乞丐了!?”沈易的表情很是惊讶,不过心理立即愧疚了起来,潜心儒学确实是把这个关键的好弟兄忘记了。
“哼,为了活命,能有什么办法!”刘伯温冷哼一声说道。
“走,找一间上好的房间住着,饱餐一顿,明早开始新征程!”刘伯温洒脱地说着,拉起沈易便要往城里面走,好像过了今晚就能解脱一般。
穿过城门后,里面的人声更加的沸腾,放眼望去以青年才俊为主,有些人的语言怪异,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他们语言内容,很明显这类人是来自偏远地域。
忽然,沈易发现有个两人抬的敞篷轿子轻轻摇晃着朝着这边走了,速度不疾不徐。
“走!”沈易一把拽起刘伯温朝着人更多的夜市走去。
回头看的瞬间,沈易发现原本应该是男人的两个轿夫直接变成了女人,前面那位还是和自己有过一夜之缘的如意。
‘她没死就好了!!’其实沈易最担心的就是张娜迁怒于如意,看到这一幕他终于放下心了。
清河郡的规矩就是儒试前一天起,十六天内,只要是来参加儒试的,所有的客店和吃穿全部免费,一文不取。
当然,你想白吃白喝是不可能的,以儒试之名获取免费食宿的,必须带上一个竹制的手牌。
但凡未参加儒试的,到儒试结束仍没有进入儒试考场的,手牌会直接爆炸,带走你的性命。
所以,在这清河郡或者说在这极荒,从来没有人胆敢以儒试之名混吃混喝。
当然,考的不好的下场就是当苦役,一辈子的苦役,谁又可能去为了吃半个月的饱饭,将自己的一辈子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