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4_比例
整个修真界的男女比例是男性偏高, 这是早些年性别歧视造成的后遗症, 不过十大中男女比例一直都算平衡, 因为十大的收徒起点高, 一般三灵根起收,这种灵根就算是歧视女儿的家庭、哪怕是把女儿当家里物件的家庭,除了连灵根都不让或没想到让女儿测的之外,都也会把女儿推入门派, 然后指望女儿修炼后给家里带来好处。
四五灵根,尤其五灵根修士,是性别比例失衡的重灾区, 因为想着修炼也很可能成不了,便不愿意让女儿浪费时间, 觉得还不如把她们留在家里帮衬家人。
影响更大的是,连女孩子们自己在周围人的絮叨中也胆怯下来,‘自愿’放弃这条不容易的路。
当然,对于五灵根来说,这条路确实很不容易, 也确实很可能成不了——除非把入练气期就当成功——所以选择放弃,其他修士也不能指责什么,但还是会叹息,因为这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自我选择, 这是被环境所洗脑,否则同等条件下,为什么五灵根男性入修真之途的多那么多呢?
奇怪的是, 虽然五灵根女性修炼的人数明显少于男修,但成为大能、修到化神大乘期的五灵根中,女性却多于男性,比如剑宗曾经的丹修化神甘羚前辈——甘羚前辈那时代,五灵根修士的男女比例比现在更失衡得多。
有分析说这是因为当五灵根女性摆脱环境影响、毅然迈入修炼之路时,她们比同等先天条件的男性更坚定很多,她们在修炼之初的心境高出后者一个层次。
五灵根修士最艰难的一段路便是低修为阶段,如果能熬过练气筑基两个修为档,之后五灵根的修炼在现代灵气条件下虽然依然比其他灵根的修士难,但比起自己的前期阶段却反而更能看到希望一些——前提是凭自己修入金丹期,而不是靠外力虚浮进入。
纯阳刚、怎么调都不适合用作女性美人的脸,云霞宗好像没有,合欢宗倒是有一些,这个是偏体修的美感,部分剑修有这种倾向,但在云霞宗有这种倾向的剑修都不是美人,至少我没有见过,而云霞宗历史上……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我没看到云霞宗的‘历代美人集锦’。
惠菇长老:“想看那玩意?怎么,想排一下自己能在云霞宗历代美人中列第几名?”
我纯好奇不行啊?
我就想看看本宗的顶尖美人们到底有多美,毕竟据说这方面我们云霞宗比合欢宗都强?但实际上我连说得出名字的花枭前辈的画像都没见过——这位前辈的绘画作品我倒是看了不少,但他又没画自画像。
在惠菇长老的挤兑下,我到现在依然不了解本宗美人的历史情况,在宗外资料中也没见过,难道本宗美人前辈们都跟小师叔一样热衷于毁自己的影像记录?
☆、2685_主动
对着天长老发呆久了,我又有些昏昏欲睡,最后干脆躺了下来,对比天峰天空和裴峰天空的异同——没看出区别,也没看出新内涵,只是夜晚的星空、白天的云纹、昼夜交替时的光线变化,好像让我感应到了什么,似乎是世界的规则,又似乎不像是那么严肃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我听到一个声音问:
“你很在意游隙中的死亡吗?”
我先没反应过来,接着猛地坐起身,诧异地看着天长老:这里就只有我跟他,而且刚才的声音也确实是天长老的,但是,天长老主动跟我说话?
我尽量不表现得太大惊小怪地回答:“我不确定。现在我回忆游隙中发生的事情,好像隔了一层,即使是当时,因为心中充满了怀疑,所以我也大幅度封锁了我的感情。但是,我不确定我这样的隔离感是不是自我保护机制,是不是因为我其实很在意,所以我刻意暗示自己不在意。尤其是我最后拿假敖诺试游隙大门时,当假敖诺死或者看起来死的那一刻,我不确定自己心中的冷漠是真的冷漠,还是强行让自己冷漠……而且因为用假敖诺试,是不必要的行为,所以我觉得我可能产生了负罪感,但我又觉得我好像只是认为自己‘应该’产生负罪感。”
天长老:“必要。”
我:“……您是说,用假敖诺试,是必要的?”
天长老点头。
我:“如果不试那一下,我直接过大门,我会死或者被重伤吗?”
天长老:“裴长老。”
我:“我爹必须出手我才能安全?那真是幸运,又给了我一个试验的合理理由,但是,这依然不能掩盖,我当时并没有考虑得这么深入,我确实感觉到自己直接出门会有危险,但我没有考虑其他试探方法,我选择了拿假敖诺的命试。”
☆、2686_对自己
我:“虽然我当时觉得假敖诺并不是完整的生命体,他可能是一个傀儡或者分.身之类的物品,他碎裂后滚到我面前的头颅也证实了这个猜测,但是……我介意的,其实是自己可能并不介意,我……恐惧自己可能对人命很冷漠。”
我:“游隙没有让我不适,让我不适的是我自己在游隙中的做法。不谨慎、冷眼他人死亡,以‘可能是骗局’的假设,推卸自己救人的责任,并为自己不需要负责、可以袖手旁观而……感到轻松。”
天长老:“不是错误。”
我:“谢谢,但这让我不适。对自己不适。我现在可以因为怀疑陌生人而冷漠,以后,我会不会因为怀疑自己人而更冷漠呢?”
我:“大师兄曾评价过我,说如果他做了让我不快的事情,我可能会把他打入‘不再理会’的范畴,不会给他纠错的机会。他说的对,我会的。无论是多熟悉、亲近的人,只要其做了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只要一次,我就可能会彻底割断我与那人的感情,彻彻底底的,然后形同陌路。甚至不是反目成仇,而就是,其不能再引动我的感情了。”
我:“与其说这是冷漠、残忍,还不如说,这是我对自己的保护。因为怕受到伤害,所以在有被伤害迹象的时候,便先一步封锁可能受伤的感情;如果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已经被伤害,那便会割掉已受伤的部分,再不将剩余的相关柔软感情展露出来。不是我不想给予对方纠错的机会,而是我没有胆量给予。”
我:“因为……我胆怯、脆弱、畏惧受伤,所以只能在即将受伤或可能伤得更深时催眠自己说……‘无所谓,我不在乎’。”
天长老:“不用‘假’敖诺这种判断,重新说一遍你拿敖诺做了什么。”
我:“……我用敖诺试探了游隙的大门,给自己找到了出口,在我有游隙门票的情况下。这导致了敖诺的死亡。”
天长老:“你进游隙的目的?”
我:“带回敖诺,活的。”
天长老略微偏头看着我,好像是说‘已经提示很详细’的意思。
☆、2687_感觉是鼓励
我艰难拼凑:“我的实际行动与我的目的相违背……但那个时候我基本已经肯定了敖诺是假,是妖兽或者邪魔的伪装体。‘带回敖诺’行动中,‘敖诺出游隙’在那时其实已经实现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也出游隙……我的实际行动是符合我去游隙的目标的,并且是,当时的最简单且划算的解法?”
天长老:“自我说服?”
我:“……好像是理智分析。因为如果不是有很大把握那敖诺是假,我的行动不会那样……但我还是不确定,就像,当时虽然有很大把握我手上的敖诺是假,但并不是完全的把握。”
天长老:“会确定的。”
我:“我还看到了一个女孩的惨死,当时我也只是怀疑而并不完全肯定她的死是伪装幻象,但我选择了认为是幻象,然后由得她死亡,能救也不救。”
天长老:“能救吗?”
我:“救的话,会引起邪魔对我的怀恨,连带还会让他们引动更多妖兽来对付我,但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正如我实际上的选择,邪魔与妖兽也不会放过我这个外人。所以救与不救,对我的安全度并没有影响。”
天长老:“没有?”
我:“……如果救了,我便得保护她,直到将她带回到主世界。但假如我救错了、她确实是邪魔伪装,我将她带在身边便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危险,而带她出游隙时……游隙内的常驻民不会愿意离开游隙,便会给我捣乱,让我,可能被门卡住?即便她真的是受害人,但已经被游隙邪魔改造了部分.身体的她,回到主世界,又还能正常生活吗?会不会生活一段时间后,选择成魔、选择回游隙?”
我:“如果我没有用假敖诺先试探一次门,门为什么会伤我?伤我的是门,还是,我看不见的、挡在门前的东西?假敖诺不是被门杀死,下手的是那东西?那东西可能是假敖诺的本体,或者是冲着假敖诺而来的假敖诺的敌人?假敖诺的死让那个东西获得了满足,离开了,我才能出门?”
天长老没有回答,对我微微笑了一下。
感觉是鼓励的意思。
我也笑起来:“谢谢。累您担心了。”
天长老:“不累。没有。”
‘没有’是‘没有担心过’的意思?是信任吧?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