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4_一定要笑?
有个词叫做‘老小孩’, 大乘期该不会跟练气筑基期的熊孩子一个脾气吧?那以他们的武力值, 杀伤力可有点大。
我看着辛长老:“为什么一定要笑?”
辛长老:“为什么不呢?美人笑起来更能发挥出颜值的威力, 蓬长老便特别擅长这个, 笑得能让人看不出他是个酒疯子。”
不,请不要捅太多你们昆仑的奇异属性给我知道。
蓬长老拿出一坛刚收起来的失败酒开封、砸向辛长老,在坛子运动的过程中,酒液被甩出坛子, 仿佛顺势乱洒,但一滴都没有落到我身上,却大量飞溅向辛、束两位长老。
我记忆、拆解酒液的运行路线, 看到了很多熟悉及有点熟悉的阵的变幻交错,太多了, 看得有点晕……
辛长老指点我:“拆了之后还要合。”
我照办,然后晕眩感果然大幅度减轻。有点像是看三维立体图,刚开始看感觉乱糟糟,摸到点门路了就有些眼晕,等真正看出立体图案、模糊了图上细节, 则有一种被吸入图中的感觉。
我将这片刻的记忆及所得锁入记忆库中,放空思绪,看三位昆仑长老互掐。
蓬长老很针对辛长老,但对束长老多有忍让;束长老很针对蓬长老, 但对辛长老则有些无视;辛长老对蓬、束两位长老的关注度都不高,他还在致力于劝我笑。
贵圈太乱。
辛长老:“裴林,你跟我说实话, 你抗拒的到底是拍照还是笑?”
我:“我已经习惯被拍,所以对拍照谈不上抗拒,我对笑本身也不抗拒,但我觉得在不想笑的时候笑,很傻。”虽然我是不聪明,可我经常强调,正因为我不聪明,所以我需要遮掩自己的短处,在能不傻的时候不要显露自己的傻。
辛长老:“你什么时候想笑?给你讲笑话?”
我:“我的笑点很高……”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笑,反正,想的时候就笑了。
蓬长老:“我理解,我对着辛戈及你那张蠢脸也笑不出来。”
辛长老:“笑不出来我也看腻了你那些脑子糊涂的笑。”
蓬长老‘呵’了一声,说:“裴林。”
☆、2445_骗
叫了我名字后没了下文,我疑惑地看向蓬长老。
蓬长老:“站到我旁边来。”
我看看辛长老和束长老,然后照着蓬长老的吩咐做。他非常顺手地塞桃子、摸我脑袋,接着对我笑:“不用怕,不管我和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冲突,都肯定不会波及到你身上。”
我:“我知道,也相信。”所以我才敢一直戳在这儿,而没想溜。
蓬长老笑得更温和,哪怕我已经看过了他暴躁的一面,也被他这非常符合我审美的笑容弄得有些晃神。蓬长老轻声说:“往右看,桃树上多长了一个什么?。”
我转头看向右边,看到桃树上多出来一个紫色大东西。
我一边琢磨着怎么挂蓬长老树上的东西都这么巨大,这长老的爱好真是很有酒修的豪迈,一边回答蓬长老逗孩子的明知故问:“茄……”刚说一个字便反应过来不对,但比我反应更快的是蓬长老的动作,他拍了一张照,我和他的合影。由于我正在发‘茄’的音,嘴型看着像是在笑。
我:“……”
辛长老摇头:“好好商量不肯,非要骗。”
我对辛长老特别愧疚,比起蓬长老的不择手段来,辛长老确实更直率真诚很多。到底是同职业的大前辈,格外照顾小辈。
蓬长老把我跟他的合影递到我面前:“虽然我是骗了你,但是,我还是会征询你的同意:允许我保留这张吗?如果你拒绝,我就不保留。”
我拿了一颗小冰莲花放到照片上,表明我同意蓬长老保留这张了——虽然被美色骗了有点受打击,不过这点打击还不足以让我拒绝大乘期的小要求。
蓬长老笑着给了我一坛酒:“这是以前酿制的成功品,不过这坛你自己可别喝,你受不住。”
我还给蓬长老两坛:“这是我参与酿制的失败品,应该有一些奇怪的作用。”这是在占卜师比赛时酿制的,由于原材料能量都被通明果果核粉末传给通明果花瓣了,所以酿成的酒,虽然闻起来更香,可能喝起来口感也不太差,但益处怕是没有,是与通明果果核一类的杂质。
“奇怪?”蓬长老晃晃酒坛,看了眼辛长老,然后对我说,“把我刚给你的那坛失败品给我,我调理一下,也许可以还给你一坛奇妙的酒,不过,也有可能调出更失败的结果。”
☆、2446_将就吧
我没有被蓬长老的后半句吓到,因为本来就是白得的,酒的原主人要用我没意见,再说大乘期的‘失败’对金丹期来说也许会成为刚好。
将酒交给蓬长老后,我走到辛长老面前,试探地问:“还合影吗?”
辛长老:“你笑吗?”
我:“我尽量。”
辛长老:“皮笑肉不笑的笑吗?”
我:“其实我现在心里特别尴尬,所以要发自内心地笑,不太可能。如果您不满意的话,等我哪天特别高兴、止不住笑的时候,我联系您?”
辛长老:“你这辈子出生以来,有特别高兴、止不住笑的时候吗?”
我:“特别高兴当然是有的,比如我结丹成功的时候。”但后果不是止不住笑,而是……止不住话唠。不过都是止不住嘛,还是有共同点的……
辛长老:“算了,将就吧。”他把相机举到我俩面前,“说茄子。”
我:“……茄子。”这次的口型弧度显著大于刚才被蓬长老骗时。
辛长老还是不满:“明显的假笑,明显的面部僵硬。”
蓬长老:“非要让人摆好造型才照相本来就很蠢,除了热衷于此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会有一些不自在或太过在意或刻意卖弄,所以说,引导、抓拍,这才能有好的效果。”
我默默放了一颗小冰莲花在辛长老的新照片上,然后说出我此行的目的:“谢谢昆仑在我肖像收费事情上的支持。因为你们的出面,才让修士们都没了赖账的勇气,让我的预定目标能够以轻松得多的方式达成。还有,请问,我该以什么方式让昆仑至少大部分已付费的人收到我的感谢呢?我已经在还礼他们小冰莲花时道谢过一次,不过我还是想再更正式一些地多道谢一次,向昆仑整体道谢。”
蓬长老:“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事情?”
辛长老:“哪次闭关不错过点事情?”
蓬长老:“裴骥上次生孩子的时候我也错过了。”
您与我爹到底有多大仇,怎么这么心心念念?
束长老对我说:“你跟我来。”
比起蓬长老和辛长老,我觉得束长老看着靠谱多了,虽然‘看着’这种感觉有蓬长老的前车之鉴,不敢尽信,但在束长老显露出崩坏的一面之前,先信信也没害处。
☆、2447_有组织的
我跟着束长老飞,辛长老不知去向,蓬长老一边继续改造失败品酒,一边跟在我们身后。路上有很多昆仑弟子看向我们,向两位长老问好,也跟我打招呼。
这些昆仑弟子表现得很克制,问好打招呼之后就继续做他们之前在做的事情,并没有好奇地跟上来,正如他们在桃林那边时看到长老们冲突起来便自觉回避——不管有没有其他远观手段,但起码行动上是回避的——不会像云霞宗弟子那样不仅自己看,还呼朋引伴一起大大咧咧地近距离围观。
从我们自桃林出发到目的地即昆仑地盘内最高的山峰上,这一路,我们一直高空飞行,遇到的昆仑弟子并不很多,但是,如果把这些昆仑弟子所看到的我们的运动路线加起来,便全覆盖了我们的整个路程,一毫米都没缺。
有部分路程我们在脱离前一个弟子的视线范围之前便进入了下一个弟子的视线范围,姑且算巧合;但还有一部分路程,是我们在刚脱离前一个弟子视线范围的瞬间便立刻进入下一个弟子的视线范围,没有更早,也没有更晚,衔接得严丝合缝且前后两人的观察区域没有重复。
这能只是巧合?巧合一次两次,直至巧合了一路?
把这帮接力似的的昆仑弟子的观察所得整理到一起并入一个玉简中,再私底下大范围传阅,那么就相当于有很多人间接围观了我和束长老、蓬长老的行动路线。不仅满足了围观欲,还明面上没有太八卦,显得很矜持、很端庄、很第一门派。
昆仑弟子们会整理传阅吗?考虑到包打听是从昆仑分离出去的,可能昆仑内还是有这需求吧,即使需求的比例不大,但人数也可以很多,于是这种玉简就有不小的市场,也就是一笔收益——在长老面前闲晃还是很有压力的,承受了这份压力总得换取些利益吧?
看来好像是有组织的情报收集团伙。
对比起来我们云霞宗真是太野路子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各干各的,偶尔有组织了,也只是提出一个整体计划和概要指导,具体执行时还是偏散,相互配合不精准。包打听团伙倒是很团伙,但太蹦跳,很容易引发被围观者的警惕与排斥,于是不太能上台面。昆仑这情报收集就兼顾了面子和里子,值得学习。
不过,首先,以防脑补过度,让我再确认一下。
我问蓬长老:“路上遇到的昆仑道友们,是在接力观察收集我们的动向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18第一天,早上好,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