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_闲聊才是正事
“他们挑战的对象……这不就是九宁秘境开启之前, 给裴三刷声望的主要相关人员吗?他们的计划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制定的吧?”
“那计划对象怎么没包含裴林?”
“大概是觉得一个花瓶美人, 没有包含的价值?”
“你们太小看美人效应了, 你信不信他们要是动了裴林, 现在看比赛的一半观众都要敌视他们?那才叫弄巧成拙。记住,刷声望的第一要义是不能违背大众期待。”
“我我我,要是杭肆逸他们敢动裴美人,我就肯定不答应。啊啊啊, 大美人,每多看一眼我就多爱他一分。”
“哈哈,我信。虽然之前云霞宗密集给裴林刷声望的时候我有些反感, 不过在桐树城看到真人,我觉得从花瓶美人的角度看, 真的很好。他炼制桐树花时那美得……夸一夸很应该,尤其性格看着也不讨厌,没有盛气凌人,也不像戚前辈那样看看都怕被揍,真的很可爱。”
“哎哟妈呀, 又一个在桐树城却没进占卜师比赛的。我就不猜这位的修为了。”
“干嘛猜呢,人不参加的原因可能是不想被全世界看,又对自己的屏蔽能力不自信,跟修为没关的。是吧, 道友。”
“道友所言有理。”
明明是占卜师比赛的弹幕,但聊的内容大部分都跟占卜比赛没关系。不仅仅是我这边场景的弹幕是这样,直播幻境中的其他地方, 哪怕是正在进行占卜的地方,聊不相关事情的都更多。
大家好像把直播当茶话会了:难得聚一聚,一边看节目一边闲聊;看节目是顺便,闲聊才是正事。
连正被看着的直播都这待遇,主办者锁仙宗的存在感自然更低。诸如“窥天门办的这比赛真好”“不是窥天门吧,我记得窥天门不办占卜师比赛的”“那是谁主办的?”“……不知道啊”“可能就是窥天门吧,也许窥天门这回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想办比赛了呢”类似的言论隔一会儿就出现几条。
想刷存在感的锁仙宗终于憋不住了,在所有直播画面中用特大号、五彩缤纷、还配小花洒落的字打了一条广告:本次占卜师比赛由锁仙宗独家举办,谢谢各位捧场。
然后被禁言了。
啊,主办者作为群主也能被禁言?能啊,群主算个蛋,修为高才是老大。
☆、1953_全看个人爱好
锁仙宗在直播时是将幻境中的所有场景都播了出去,修士在看时可以将比赛幻境中的任何一个场景投影到自己面前,还可以全场景投影,然后自己在投影中漫步,看哪个人顺眼就凑近了细看。如果投影用的器物功能够好,就跟直接身处比赛幻境中的感觉差不多,除了不能与幻境中的人互动外。
修士们发的弹幕是出现在该修士看的那个场景中,可以一行字、一幅图划过,也可以发气泡浮在上空,或者其他任何发弹幕的修士所喜欢的形式。
文字泡或图发出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淡化消失,具体时长看个人的设置、自身的灵力、旁人是不是会看不顺眼把那内容给提前抹掉……此外,该场景中的弹幕总数量太多的话也会加快抹消速度,如果弹幕很少,则不必灵力加持也可能停留好几天。
——弹幕很多的话还可以往天上飘,飘得很高很高,堆在一起仿佛乌云满天。反正直播场景中的光线又不靠天上的太阳,不存在挡光问题。
看相同场景的修士的弹幕都会出现在该场景中,让每一个看该场景的修士都能看到,也就可以相互交流了。
凡人有一部分设备也可以实现这样的场景投影,不过不算太普及,更多人看的是相对固定视角的拍摄,比如一直跟着某一个参赛者拍、只拍某一个区域中发生的事情等,凡人可以选自己喜欢的那个视角的视频来看,也可以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视频。
凡人同样可以发送弹幕,这些弹幕也同样会出现在其看的场景中,让其他看同样场景的人看到。不过凡人就不能控制弹幕时长了,最多可以变化文字颜色、形状,但基本是出现几秒钟就会消失,除非有修士对那条弹幕的内容有兴趣,帮忙延长留存时间。
总体来说,凡人的弹幕要规整很多,毕竟是靠程序发送的,而修士的弹幕则乱七八糟全看个人爱好,经常还有弹幕和弹幕打架,两个文字泡顶牛似的互相挤,周围一圈文字泡摇摇摆摆像在跳舞加油,如果当时的直播画面正是比较严肃的场景,那真是……居然还没人禁言他们?
修士弹幕的禁言也是个问题,因为如果直播控制方没有特别防御的话,便是只要修为比对方高就能让对方的弹幕发不成功,所以人人都是管理员,人人的管理都凭心情。比如就曾发生过某人仗着修为禁言所有观众,然后自己发了一条示爱弹幕一直飘在被播对象的头顶。那次后来好像是向三大的某一家委托了任务才把那个死变态给收拾了。
☆、1954_随意
凡人界的专业弹幕管理员表示:每次和修真界合作直播一场比赛,过后的弹幕礼仪就得花数倍于比赛的时间才能调回来。修士的那些发言之乱,根本就不能叫弹幕,稍微有点规矩行不行?
行不行这个……关键在于,规矩谁定?不对,谁定也不关键,因为谁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遵守。大众娱乐的事情敢给大家立规矩?昆仑敢开这个口都有无数的人要喷他们——所以昆仑从没提过这茬,自己还玩弹幕玩得很欢,包括他们的大乘期都没少玩。
我一边看弹幕,一边接收任务处的信息,一边往分布图填内容——所有弹幕都往里填——一边看施薄临研究符。
施薄临的研究过程很随意,完全没有一个技术人员应有的严谨性。一个试验方案与紧接着的第二个试验方案之间毫无联系,想到试验什么了就立刻试;有时候试验了一次的方案,过一会儿他想到点新东西,就倒过去再试验一次,等一会儿,他再添点东西,还试验一次;而有的方案,明明充满了漏洞,他却没有半点补一补、重新试验一回的意思。
在他某一次试验结束时,我问:“你知道自己试验了几种方案,以及还有多少种方案要试吗?”
施薄临:“试到我不想试了为止。”
……虽然我自己也经常这样凭心情学习新符,可能连续学习很多天,学得废寝忘食——刨除每天剑修基础训练的时间——直到对那符失去兴趣就不管学好了没有便丢开不再理会,但我对符只是浅尝辄止的外行学习,可以随意点,你作为专业人士也这么随意,不要紧吗?我对剑修相关问题可不敢凭心情学,那必须是系统的、即使练到吐该练还是要继续练的、不容马虎的正事。
不过既然施薄临已经以这种方式修炼到了现在,修为也没有低过云霞宗同年龄段的平均线——要知道他刚入门的时候是远低于的——那么,大概这种学习方式就是适合他的吧。在随意中就可以找对方向,不像我,认真了还是很糊涂。
在施薄临试验的过程中,乌轶也提供了很多点子。乌轶作为七安秘境的参与者,当初与我一起在七安中成功炼制了法器和丹药,之后在窥天门获取九宁门票时肯定也是重要参与者,所以他对通明果的理解可能比施薄临更多。虽然窥天门并不培养符修,但是,
“我对阵修职业略有涉猎。”乌轶说。
施薄临:“我也是。”
☆、1955_变大
也是什么呀,施薄临你学阵修的比重不是比学符修的还大吗?
我看着施薄临和乌轶他们俩聊得愉快,在新符研究中也合作默契;裴冰则沉溺于新防御手段中不可自拔,难得专注;我握着毛球的爪子晃晃,觉得自己有点闲。
毛球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身体突然长大,大到四肢着地时比我更高,翅膀展开后和它从脑袋到尾巴尖的长度一样。它虽然体型长大得突然,但动作依然算灵活,避开了乌轶和施薄临以及他们周围各种零零碎碎的制符材料,绕到我身后,侧躺下来,把我圈在了它的腹部。
乌轶:“……”
施薄临:“……”
被毛球吓过几次后,我已经有些习惯了,裴冰也习惯了。
在毛球变大的同时,裴冰就把屏蔽罩扩大,让毛球不会被观众看见,至于被同在幻境中的人看见,那无所谓。灵兽体型骤变其实很正常,不想让观众看主要是他们数量太多、组成太杂,容易节外生枝。
我摸摸毛球肚子上软乎乎的毛,问:“这体型可以维持多久?”
毛球没有张嘴,只在脑中回应我:“半小时之内很轻松,超过半小时会开始吃力。所以到半小时了我就变回去。每天都可以变大半小时。”
哇……毛球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的,不过,怎么不‘咪’了?
裴冰:“废话,这体型怎么‘咪’得出来?一开口起码也是‘嗷’,而且是震得粉末乱飞的‘嗷’。毛球哥哥一开口,那两个还在发呆的新符研究者肯定来不及保护地上的那么多零碎。”
毛球把脑袋搁到前爪上,有点委屈地看着我。
我整个人靠到它的肚子上,摸它翅膀上像鸟羽的毛:“才开始,是需要适应。等你能维持大体型全天后,你肯定就不会再觉得这样的体型有不方便的地方了。”
毛球脑袋凑过来蹭我,直接把我蹭到在地。
很显然,需要适应的不只有它。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