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虽然天已黑了下来,但是整个世界却是白茫茫一片。
晋阳侯好不容易带人撤了回来,可是还没进的辕门,就被自家人射杀了近万人,自己的卫队都死绝了,他这个气啊。
气得他好像胸口堵了几块石头。
可他又不能下令攻击,虽然手下众将眼睛都红了,可他还是努力克制着。
可是即便他下令攻击,而他这些残兵败将连武器都不全,弓弩兵没有几人手里有弓弩了,盾牌兵盾牌不知道扔哪去了。
好在那些刀槊兵还没有把兵器全扔了,不过所剩也不多了,只有那些大小将领武器还全在。
就这样子怎么攻击武装到牙齿的了李贝奉兵马。
晋阳侯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努力观察营中的情况,但见李贝奉大营中已经乱了套,甚至到了相互刀剑相加的地步。
“不对劲啊?”
“侯爷,您看出来什么不对了吗?”
晋阳侯手下一位大将也看出了不妥。
“李贝奉制军极严,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混乱现象,就算刚才是误会,可现在他们竟然相互残杀起来,这就说不通了。”
晋阳侯凝眉沉声道。
“李将军莫非出事了,所以、、、”
这位大将抹了一把脸上的也不知是雪水还是冷汗,激灵灵打个冷颤,有些不敢想象下去,真若是李贝奉出事了,那么他们可就、、、、、!!!
“亮旗擂鼓吹响号角,我们过去。”
刚才他们只想着早点进营,有些慌乱无序,再加上跑得惶急,旗帜都倒了,也没人将其重新竖起来,而是拖着回来的,晋阳侯刚才才注意,以为对方没看清是他,才发生误会,于是叫人打起他的旗帜擂鼓吹响号角,引起对方注意。
那意思;你们睁开狗眼看清了,我是晋阳侯,你们的侯爷。
这次倒是没遇到攻击,但不是他们看清了晋阳侯的旗帜,而是顾不得了他们。
因为刚才射箭攻击晋阳侯的人想跑,而后面涌上来的人听说东面遭到夏朝军攻击,赶来增援,却发现前面的人怎么向后跑了过来,莫非夏朝军队攻了进来,这败也太快了吧。
这时候就出现了两种思潮,一种思潮就是那些怯懦者,转身就想跑;前面的人都白了跑回来了我们干嘛去送死,跑吧。
另一种就是热血份子,他们已经得知将军被杀,是敌国刺客所为,晋阳侯投敌所致,既然敌国军队来了,那么就得为李将军和那些将领报仇。
没有了高级将领约束指挥,军队本来就失去了控制,人的思想又不统一,乱子就不可能避免,那些小将领最大的能力也就管管自己手下,其他人根本就不听他的。
有向前冲的有向后跑的,眨眼就乱了起来。
特别就是那些曾向晋阳侯射过箭的人,虽然当时一股热血冲的向晋阳侯射了箭杀了人,可是稍一冷静就感觉到了不妥,觉得这里有事,就如那位千夫长他也是经过多少次大战的人,有经验,一琢磨,可能自己刚才上当了,晋阳侯怎么可能投降呢。
可是自己刚才可是下令射杀晋阳侯来着,如果晋阳侯没投降,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跑吧。
他想跑却被人拦住了,回头一看晋阳侯已经带人进了辕门,顿时急了,同几位和自己关系不错,一起对晋阳侯射箭的几位千夫长一合计,想逃得一命,就得快速赶回国内带领家小跑路。
于是几人指挥手下对拦路者下手了。
都是自家人吵归吵闹归闹,打两撇子揍几拳都无所谓,谁会想到自家人对自家人都刀枪。
这边玩真的那边没防备,眨眼撂倒一片,趁着众人发愣,几位千夫长带着亲信钻入人群就跑。
“反贼哪里跑?”
有人反应过来,暴喝一声反身去追。
有的去追,有的对着眼前向他们下手的人杀去,一场混战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也就在这时,军营中数处火起。
不到一刻钟,大火蔓延连成一片,什么草料场,粮仓帐篷等都被引燃,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晋阳侯一见唯有仰天长叹。
大火烧了半个多时辰,有十几位在中军大帐饶幸逃出来的将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收拢了不到十万人来拜见晋阳侯。
“拜见侯爷。”
“都免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晋阳侯总算是找到了一张没被烧的大帐,帐门帘卷着,他看着夜幕下纷扬的大雪,两眼无神,直到这十几位将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
十几位将领中一位历姓将领将经过讲述了一遍。
“还有十几人逃过一劫,他们带人奔离沧口去了,准备回国,我们得知侯爷赶了过来,担心你的安危,合力收拢了一部分人马来保护侯爷您。”
“是这样啊,唉,这次南征,损失了几百万人马,毫无建树,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晋阳侯唉声叹气面色晦暗。
“侯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见着大雪纷飞,我们的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夏朝军队赶过来,我们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我等为国捐躯矢石间倒也罢了,可是侯爷万金之躯、、、、”
历姓将领苦口婆心的劝晋阳侯尽早做决断,不然都交代这里了。
“噢,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晋阳侯以没主意了。
“侯爷,我们抢救出了一部分粮草和车马,雪越下越大,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必须连夜赶奔离沧口,不然被大雪阻路是一,要是让那些逃兵抢走了渡船,我们、、、、”
“传令,只带粮食和兵器,连夜赶奔离沧口。”
晋阳侯一下子跳起来,果断下令道。
其实历姓将领点到他的死穴上了,所以晋阳侯才急了。
那些逃兵真要抢了渡船,那么他们真就完了,过不了江,就大有可能成为夏朝的俘虏,他这身份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两军合在一起也就二十多万人马,连夜赶奔离沧口。
晋阳侯弃营而走,他们前脚走,刘墉马欢后脚就进了李贝奉的残营,组织人灭火收拢无法走掉的秦军伤员。
清点完毕后,朱健不由大喜,因为看似大火烧到吓人,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炽烈,烧掉的大部分是营帐和草料场,粮仓也就是部分没用到的仓帘子烧掉了。
“这是他们送给我们的重礼啊。”
刘墉感叹,他们;自然是赤邪那些人,书中暗表,就是最后保着晋阳侯走的那十几位将领。
“我们是不是在咬他几口?”
马欢余兴未尽提议道。
“哈哈、、算了,这些个伤兵和俘虏就够我们忙活的了,剩下的就交给主上和叶将军张宇吧,一口不给人留着,老叶和张宇回来还不跟你急。”
刘墉笑哈哈的对马欢道。
“哈哈、、哈哈、、、”
马欢就剩傻笑了,这仗打得太轻松了,几十万秦军就这么被他们给击败了,马欢从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本打算这次不把杰威军拼光,也一定非常惨烈。
“朱大人啊,刘大人回来肯定要找你说道说道,他可是憋着一口气来的,结果就这么跟着走一朝,就完事了,哈哈哈、、、”
刘墉心情大好,和朱健开起了玩笑,说真的,这一战,朱健居功可伟,是他谋划将晋阳侯给折腾惨了,损失惨重势气全无,本来都预计着那场突袭战不可能轻松,谁会想到竟然就那么轻松的将他击败,像赶羊群一般赶到了李贝奉大营。
而李贝奉又被赤邪的人杀掉,众多将领洗了糊涂的做了屈死鬼,四十几万大军就这么毁之一旦。
“天佑夏朝。”
朱健挚诚道。
“天佑夏朝,是啊,这一场大雪来的也及时,不然光这些溃兵也够让人头痛的了。”
马欢感慨道。
“整理大营,打出旗号,招降那些溃兵吧。”
刘墉最后道。
这么大的雪,延河城境内村镇居民都避难逃到了道安城和顺仪城,那些溃散的秦军没有抢掠的对象,饥寒交迫,只要看到招降旗号,一定会投奔过来。
刘墉这里安心扎营休整,张显叶成海这会却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按着刘墉的命令,他们不必攻打延河城,只要截击溃败的秦军就可以,却不想,到了延河城,却见延河城四门大开,守军也不多,在刘珂建议下,叶成海只派了一万人就将延河城给占了。
延河城储备了秦军大量的物质,就这么轻易地被叶成海给夺了。
其实秦军根本就没料到夏朝就对能深入到他们这里。
根本就没设防。
半天后张显追赶了上来,叶成海刘珂干脆就把延河城府让给了张显,作为临时行宫。
等到第二天凌晨,纷扬的大雪中发现了秦军的影子。
这些奔逃的秦军看清拦在前面的是黑压压的夏朝军队,一时间都呆愣在那。
叶成海严阵以待,以为会有一场苦战,哪想这些秦军竟然投降了。
这是最早一批逃跑的李贝奉那支军中的人,陆陆续续接受了十几万降军,叶成海感觉到不可思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