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逼视着村利光浑浊的瞳孔继续说道:“在村夫人带我们上楼的时候,那会你应该刚行完凶吧。而且村夫人请你到和室等她,所以你之后就去了和室并且将这捆钓鱼线扔在了和室的垃圾桶里。”
村利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仿佛是在强调一样,村利光又重复了一遍,“把我儿子村勋杀掉的人,就是我。”
他的认罪,把吾雷的不轻。虽然不知道村利光为什么要替她认罪,但是吾还是打断了服部平次嘴角那满是骄傲的笑容。
“不,平次你错了,凶手不是他。”
与此同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也从门口响起,“没错,凶手不是他,他根本就没有杀人!”
听到这个声音,吾大感意外,这家伙恢复了??
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门口,一名身着蓝色西装,里面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扶着门框满头大汗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看到这熟悉的容颜,刚刚回到这里找柯南的小兰的情绪瞬间崩溃,“新一??!!”
“你跑到哪里去了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你有电话打过来,我早就已经报警了你知道嘛!!!”小兰眼角闪烁着泪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工藤新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容,看着小兰满眼宠溺的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小傻瓜。”
服部平次在微微愣神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将怀疑的视线投向吾,眼神中“你不是说他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吗?”的意思清清楚楚。
吾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心里暗道:“我怎么知道。”
但服部平次可顾不上照顾工藤新一和小兰两人久别重逢的喜悦,毕竟就在刚刚,自己得意的推理被吾和工藤新一两个人一起出言否决。
吾就算了,服部平次不敢顶撞,但是被他一直视作对手的工藤新一出言否决这就让他脸上很挂不住了。
“喂,你刚刚说的凶手不是他是什么意思?”服部平次语气挑衅的问道。
吾暗暗摇头叹息,所以说练剑道的脾气都这样吗?自尊心极强也就算了,但是在对手明显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仔细思考自己有什么纰漏还主动把脸凑上去让人家抽。这小子,没治了,埋了吧。
果不其然,工藤新一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缓步向服部平次走去,在路过小兰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等我一会,马上就结束了,马上。”
吾紧皱着眉头,看着工藤新一苍白的脸色和满头大汗,担忧的问道:“能撑的住吗?柯。。。呃工藤?”
工藤新一强自打起精神,微微摇头表示无碍,看向服部平次锋芒毕露的说道:“你说的推理,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达到!”
“什么,你这家伙,那你倒是说说看啊。”服部平次生气的质问道。
目暮警部看看服部平次,又看看工藤新一,虽然他感情上倾向于工藤新一。但是作为一名警察,目暮不可能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村利光,且他本人都已经认罪的情况下还拉偏架。
“那个,工藤老弟啊,刚来不了解情况所以弄错了啊?”目暮警部为难的开口道。
“不,警部,确实是平次弄错了。”吾这时也站出来帮工藤新一说话。
见吾也站了出来,服部平次心里的怒火也被他压制了下去,但仍不服气的问道:“那吾哥你说我的推理为什么会是错的?”
吾摇了摇头,“你自己说,你之前将钥匙从死者尸体上掏出来的时候钥匙在什么位置?”
服部平次被吾问的一头雾水,“当然是从裤子的口袋里啊?”
吾刚想给他解释一下,但是刚才目暮警部看见工藤新一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样情况就对不上了。
所以说百次不如做一次,吾只得请目暮警部像刚才一样再次坐下,然后对服部平次吩咐道:“算了,我也不跟你细说了,你自己按照你的想法在重新来一遍,然后你再去掏警部的口袋,仔细感受一下和掏死者的口袋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服部平次虽然对此不以为然,但还是按照吾的吩咐在重演了一遍他推理的手法。
但当他的手伸进目暮警部裤子的口袋里去掏钥匙的时候脸色却变了。
“感觉到了?”吾静静的来到服部平次身边,“因为人在坐姿的时候口袋是折叠住的,所以按照你的推理,钥匙是不可能出现在口袋的里面的,更何况死者的体型比目暮警部还要再大一点,这个折叠的力度就更大了。”
“但是我记得你之前掏钥匙的时候是从口袋的里面掏出来的吧。”吾对满眼难以置信的服部平次解释道。
“这,会不会是巧合的缘故?”服部平次仍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推理就是建立在这套作案手法上的,如果作案手法被推翻,就代表着他所推导出来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管再做几次都是一样的。”工藤新一也走了过来,“而且如果钥匙是按照你推理的手法收进口袋里的话,那么钥匙就应该是呈一字型,只有钥匙扣收进口袋里,你再想想你掏钥匙的时候钥匙是什么样子的?”
服部平次低下他一直昂扬着的脑袋,“是,是7字形对折着的。”仅仅从刚才吾和工藤新一推理的两点来看,他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也就是说钥匙,是从一开始就在死者的口袋里的。”工藤新一从服部平次手中拿过钥匙。
“那这捆钓鱼线又该如何解释呢?而且刚才村老先生也承认了啊!”服部平次手中紧紧攥着他翻垃圾桶找到的“证物”问道。
“这捆钓鱼线只是真正的凶手栽赃陷害的手段罢了,至于村老先生。。。”工藤新一迟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那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喽?”目暮警部见服部平次之前的推理被推翻,很是苦恼的问道。
“不,还是他杀。”吾手里拿着佐藤的笔记本,“根据佐藤的笔录来看,死者生前确实喜爱看书,而且还喜欢听着古典音乐看书。但是在平次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当时正在放歌剧对吧?”
吾看向服部平次,后者点点头确认了吾的话。
“我之前就在好奇,桌上这厚厚的一摞书以及之前放的歌剧并不像是听音乐看书的样子,倒像是在遮掩着什么。直到刚才,在排除掉在场所有人之后我才明白,村外交官恐怕就死在你们这几位名侦探面前啊。”
“这,这怎么可能?!!”一点就透的服部平次呆滞的看着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打了一晚上酱油的毛利大叔也跳出来问道:“你这么说的话,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村外交官还活着?”
“没错,而凶手正是怕被你们注意到,为了以防万一才会用音乐和书籍遮挡住死者被杀时的痛苦和狰狞。”
说着,工藤新一将目光转到村夫人身上,“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当时最接近死者的你,村夫人。”
饶是已经经历过村利光被指认为凶手这一惊吓的吃瓜群众们,也被工藤新一这一波操作惊讶的够呛。
“我想村夫人你先用某种药物让村外交官昏睡不醒,然后再摆出我们进门看到的样子,最后,你就在叫醒村外交官的时候,当着服部平次和毛利侦探的面将你先生杀害了吧。”
“那么证据呢?当时村夫人并没有拿毒针的动作啊。”村夫人还没有说话,已经认输的服部平次便向工藤新一和吾求证道。
“证据就是村夫人的钥匙扣,恐怕村夫人也有一个和村外交官一样的钥匙扣吧。”工藤新一十分笃定的说道。
目暮警部闻言立即来到村夫人身前,“那么可否将您的钥匙扣拿出来看一下呢?”
村夫人沉默的从手包中取出自己的钥匙扣交给目暮警部,后者稍微用力一掰,钥匙扣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一根针形的凹槽。
如山的铁证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村贵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
工藤新一拿起一张摆在架子上的照片,转身说道:“我想理由就在这张照片上了吧。”
目暮警部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小兰和服部平次也跟着凑了过去。
“这不是村夫人年轻时的照片吗?”目暮看向工藤新一,他完全没有摸到重点在哪。
“仔细看,年轻时候的村夫人像谁?”工藤新一不得不给出点提示。
最后还是眼尖的小兰发现了问题,“除了发色,照片上的村夫人跟幸子小姐一摸一样呢!”
听到小兰这么说,目暮和服部平次也仔细的打量着桂木幸子和照片上的村夫人。
“当然像了,因为我就是幸子的亲生母亲啊。”一直沉默的村夫人突然出生说道。但是这个神展开却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什么?这么说幸子小姐是您和村外交官的。。。。”目暮话说到一半就被村夫人打断了。
“不是,幸子是我和前夫的女儿,就是那个二十年前被村污蔑为渎职的另一个外交官,山城健二的女儿!”
桂木幸子张大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村夫人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的说着。
“二十年前,村勋为了得到我,就把我当时的丈夫,和他处于敌对关系的另一个外交官山城健二强行污蔑为渎职,然后将他关进了监狱,导致他在监狱中去世了。”
“在山城健二入狱后,村勋就迅速和他当时的老婆离了婚,而我也将幸子托付给山城健二的亲戚,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说。。。。。卧槽,该怎么说?”吾想吐槽点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这会还能说什么。他也被惊讶的不轻,虽然他推理出了凶手和作案手法,但是对于作案动机却并不清楚。
毕竟只要抓到凶手,动机什么的不也就出来了。不过对于这一次的神展开吾只能表示“贵圈真乱”。
“当贵善把幸子的照片拿回来后,村十分生气,这时我才从他嘴里知道了当年的情况,而且我公公当时也参与了那次的陷害。”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这才自愿担下杀人的罪名喽?”目暮回头对村利光问道。
村利光背着手看向窗外的夜景,萧瑟的说道:“是啊,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所以这才犯下大错。”
“哼,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说着,村夫人就被走过来的警员扣上了手铐。
在被带走之前,村夫人背对着村贵善叹息道:“或许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但是,以后还请你好好对待幸子。”
“我会的。”村贵善轻声答应着。
事件被完美解决,服部也放下了心里的执念,轻松的叹息着:“这次是你赢了呢,工藤。”
工藤新一压抑住心口饿疼痛,勉强一笑,“侦探断案这种事,哪里来的输赢。”
吾见工藤新一状态不对,也走了过来,看似不经意的撑住了工藤新一,“工藤说的没错,这次你你可要长点记性,遇事冷静点,多思考思考。”
“知道了,知道了。在家要被老妈嗦,到东京还要听你嗦。”服部平次撇撇嘴不以为意,“说起来,你没事吧,工藤?”
工藤新一扶着吾站起来,又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没事,只是重感冒而已。”
但话音刚落,工藤新一便捂住了心口,就连吾都差点没扶住。
这一幕让本来想要上前质问的小兰忍不住揪住了心,“新一,没事吧!”
但这时的工藤新一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他此刻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全靠吾在支撑着。
“你等等,我这就去叫医生。”小兰慌忙跑出了房间,剩下一个服部平次也担忧不已,“喂,你这可不止是像重感冒的样子啊!”
吾心里明白,这怕不是工藤新一要变回柯南了。
吾略做思索,便拖着工藤新一往另一边下楼的楼梯走去。
“吾哥,你这是要干什么?”服部瞅着情况不对头,赶紧拦下了吾。
“让开,小兰回来就说我带工藤和柯南去医院做笔录了。”吾沉声说道,当服部对上吾那阴沉的面色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让开了道路。
吾拖着工藤又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服部平次沉声说道:“工藤他说的没错,推理不是比赛,你的胜负心太重了,你也太好胜了,改改吧。”
说完便继续拖着工藤新一离开了这里。
“什么跟什么嘛,这种样子还去医院做笔录?还特别交代带上那个小鬼头?神神秘秘的。”服部平次念叨了两句,就把这次的事情沉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