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到达的时候,于冠群已经在售楼处等候。她眼瞅着满庭芳的车来了,就出门迎上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满庭芳大体上一说,满庭芳听了,也很惊讶。
“这俩混蛋小子,我要是不逃出来,可能连小命都得葬送在他们手里了!”于冠群有些气急败坏,连脸色都变得有些暗紫。
“这挠痒痒还能挠死人?”
满庭芳这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你挠个三下两下是闹着玩,可如果长时间不停下来,就会把人笑死。其实是憋死!”于冠群解释着,心里拿不准,这两个小坏蛋是缺乏常识,还是心眼凶狠。她宁可相信是前者。
“我进去看看!”
随着话音落地,满庭芳已经进了别墅,于冠群赶紧上车躲雨。
进门观察,现场已经被恢复了,根本看不出,刚才有过肢体的攻击和逃跑的痕迹。满庭芳假装不知道内情,对两个青年问:“于大夫呢?”
“说是有事走了!”
齐健故作镇静地说,抬眼忘了她一眼,又低头玩了一下手机。。
“哦,今天没病人?”
“有一个,才走了!”
谭谈凑上来回答。
“那今天你们清闲了!”
“嗯!”
“这么清闲,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也不玩点什么,怪冷清的!”满庭芳边说边往里走,想把话题往外引,看两个人怎么应付。
“哪敢,医馆里不能玩别的!彦老师要求严格,我们也不敢随便!”
齐健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嗯!不错!真好!没想到我哥哥不在你们还这么守纪律,真是难得啊!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让他们表扬你们,给你们发奖金!”
两个人笑了笑,也没表示谦虚。
“好了,我上楼上去拿东西,你们忙吧!”
满庭芳就笑着对他们说,得得得快速上楼。打开二楼放置监控的门,于冠群进去操作机器,播放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自己觉得也无法判断,两个人是和于大夫开玩笑还是故意体罚。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做的后果是可怕的。于冠群毕竟是长辈,又是哥哥临走时托付的人,他们这样子,实在是对她的大不敬!更何况还差点把人家笑死!哥哥要是不严加管束,给他们以教训,搞得医馆没有规矩,没有章法,那今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从包里拿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U盘,把这段影像进行了复制备份,这样以来,不管监控自行保存的时间多么短,满庭芳也为证实于冠群所说的事实,留足了证据。
事情办完了,关门出来下楼,见到两个青年就说:“于大夫要是不回来,到了时间,你们就关门下班吧!走的时候好好看看,各处的门窗是不是都弄好了,再检查一下电源,都关了!!”
“好!”
两个人齐声答应着,语气和态度都很谦虚。
满庭芳深深地看了看他俩一眼,心想:“就这俩孩子眼前的表现,于冠群就是有十张嘴来说,人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刚刚还对她进行了别出心裁的攻击。看来许多事还真是不能光看一时的表面。”
满庭芳离开别墅,回到车上,拉着于冠群去了一家本地最好的火锅店,要了一间小炕,说是要给她压惊。
......
秋冬交季,雨丝格外的湿寒,咋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
齐键浑身缩着膀子来到于冠群的桌旁,见医案还在那里摊着,手提包也扔在那里,不像是要一去不复返的样子,心下狐疑,“于老太出去有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是真生气不回来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看看时间也已经接近了下班了,就转脸对谭谈说:“于大夫会不会不来了呢?我们要是走了,她的包怎么办?”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谭谈说完这句话,就又低头看手机了,好似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齐键无奈,只好自己掏出了手机,拨上了于大夫的电话号码。
电话长音嘟嘟响了一阵子,也没人接,心想:“看来是真生气了,连电话也不接!”
“没接!你说她会不会是真的生咱的气了!”
齐键对谭谈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一起做的事,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要是于大夫真生了气,向彦老师告了状,怎么也有点以少欺老和以多欺少的嫌疑。那彦老师会怎么看我们?所以这事还不能不闻不问。
“嗨,哪有那么些气生,放心好了,咱只是和她开个玩笑,彦老师又能说咱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这个游戏的进度!”
谭谈一心只在网络上,齐键的忧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齐键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患得患失,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就把于大夫的包包拿到她的工作台下面遮人眼目的地方。又检查了一下门窗。还按照满庭芳说的,特别又检查了一下针疗室的电源,见没什么问题,就和谭谈一起锁上门,离开了别墅。
.......
农家小炕上,热气腾腾。满庭芳和于冠群都拖鞋上炕,此时正享受着暖暖的小炕热烙。
两个人都是从农村里上学走出来的大学生,对农家小热炕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
满庭芳盘腿打坐的姿势颇像过去坐在炕头的农村老太太,于冠群指着她笑个不停。
“一看就知道是农人的后裔,你看你腿盘得多地道!”
“怎么,你还觉得是个农人的后裔有什么丢人的?我可是感到无比地自豪!没有农民的付出,你这城里的都得喝西北风去!更不用说,上推三代,谁家不是农民子弟?”
满庭芳捞着锅里的肉食和青菜,往于冠群碗里送,然后端起杯里的黄酒对她说:“今日让你受了毛头小子无理挠扰,我代表我哥也代表那俩少不更事的,对你表示亲切地慰问和道歉,来,先喝一口米酒压压惊!”
满庭芳说这些的时候,嬉皮笑脸的,于冠群知道她还是在取笑自己。
“去你的!道歉我接受。慰问嘛,就算了。也是我自作自受,识人不准。他两个还是我从医院里给介绍来的呢。谁知道竟是两个不懂事的家伙!”
于冠群说完,一下子就把一杯酒喝光了,吓得满庭芳看着她直瞪眼。
可人家于冠群却不在乎,索性自己又倒一杯放桌上,说道:“其实,我可以休息休息了,能来这里干,主要还是本着你哥的德才而来,当然还有你的人品。要不,我在家里多自由快活,还来这里操心怄气的!”
“说得是!”满庭芳随声附和,“这一个月,你的表现,连我波希哥哥都刮目相看,那俩小子哪敢有心不尊重您?以我的观察,估计是开玩笑过头了!人家其实没什么恶意!就是方法选的不恰当,估计他们是没有这个常识,属于做祸不知道祸大的那种。你呀也别生他们的气了,我呢让我哥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你看怎样?”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把老脸给找回来了,也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于冠群本就不是个死守教条的人,听了满庭芳这样给自己排解,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好,那今晚上,咱两个老姊妹就不再说这事了,只开开心心地吃喝乐,怎么样!”
“好!”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在这间小炕上竟然喝出了一番青春男子的豪放来,她们时而喝酒,时而憨笑,时而回忆往事,时而畅想未来,似乎岁月只在她们心上记录了个数字,在脸上留下了印记,但丝毫都没有改变她们作为一个小女人的梦想和情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