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杀意。
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老法师至今为止害死了多少人他不管，但在孤岛和古剑城让自己这方吃尽了口头，甚至出现伤亡，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着杀意凛然的古炎，老法师像是完全看淡了生死，不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生与死的问题，到了我这种年纪自然就看开了，死的难看不难看根本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孙儿，告诉我，你把雷恩怎么样了？”
“雷恩是你的孙子？”
老法师和雷恩有关系古炎是猜到了的，但两人竟然是直系血亲，这让古炎稍稍有些意外。
“快告诉我，雷恩他人呢？”
因为出现的只有古炎和赤，老法师并没有看到雷恩。
古炎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法师，冷冷道：“我托人抹去了他的记忆，现在的他叫雷恩·瑞崩，是我的弟弟。”
“抹去了……记忆。”
对于抹除一个人的记忆这种事老法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懂得远古咒法的他能够理解。
“是吗……那现在的他怎么样了？”老法师问的不是雷恩的身体状况，而是人格。
“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白痴一样，老好人一个。”古炎没打算欺骗老法师，说出的全都是实话。
在两人说话间，身后的战斗已经基本平息，赤在身着巨龙战甲的情况下犹如一座移动要塞，战车般碾碎了所有敌人。
战斗逐渐平息下来，赤变回人形，开始注意清理剩下的残兵败将，古炎也收回法术屏障，继续对老法师说到。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的事情，作为交换，你也该回答我一些问题吧。”
老法师苦笑道：“你问吧，我想我应该没有拒绝的可能。”
“雷恩和韦赛里斯究竟是什么关系？”
古炎最先想要确认的就是自己之前的猜想，那个阴阳怪气的瘦弱公爵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优良的后代。
“雷恩和那个恶魔根本没有关系，他是我的孙子，名为雷恩·格林，韦赛里斯在民间搜寻天资优越的儿童，杀光他们的家人，然后将他们洗脑成自己的儿子，用他们做实验。”
果然，事情的原委就如古炎猜想的一样，早年大陆北方的动乱估计也是赫尔曼公爵搞的鬼，他只是为了借助战争的掩饰，四处搜寻自己需要的实验材料。
遥想当年，古炎觉得自己被委派刺杀古拉加斯的任务也可能只是个幌子，赫尔曼公爵是打算借此让自己和古拉加斯拼个两败俱伤，无论刺杀成功与否，古炎都会带伤撤离现场，这是暗杀者的基本准则。
而后来出现的追兵恐怕不是为了灭口的，就是为了来捕获自己并充当实验材料的。
毕竟就算是雷恩和莱昂这样天赋异禀的少年，当时也不过只有黄金级的实力，但古炎却是受到了毒牙的教诲，早早步入了乌金级行列的人。
乌金级的实验材料，对赫尔曼公爵来说一定是梦寐以求的极品。
纵使古炎曾经进入过历史的长河，窥见过无数人都不曾知晓的秘密，但天地之大，仍然有许多事情是古炎不知道的。
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很简单的一些事情，背后却隐藏着如此之多的阴谋和欲望。
古炎再次对世间和人心的险恶感到震惊的同时，继续问出了新的问题。
“你说韦赛里斯会杀光目标的家人，那么你为什么还活着？”
老法师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说来我也是运气好，我本来只是个考古学家，一心都扑在自己专注的研究上，后来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发现了一处古代遗迹，找出并解读了遗迹中留存下来的有关法术的只是，其中还有很多是就算放在过去也非常罕见的远古咒法。”
意识到话题稍稍有些偏离了，老法师咳嗽一声，继续讲解自己逃过一劫的原因。
“我因为太醉心于遗迹中发现的东西，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带着食物埋头在遗迹中做研究，后来终于等我对研究内容有所成就并离开遗迹的时候，我的家人已经……”
剩下有些没讲的内容古炎就算不听也基本能猜到了。
在老法师埋头在遗迹中做研究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家人被赫尔曼公爵的眼线盯上，公爵的爪牙杀死了雷恩的父母，并掳走了雷恩，在赫尔曼公爵身边被洗脑成过去的假毒枭雷恩·赫尔曼。
“那后来呢，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原因，为什么不想办法救出雷恩顺便毁灭赫尔曼家族，你懂得远古咒法，理应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古炎不知道老法师在顾虑什么，当初在孤岛之上他可以凭一人之力加上猛毒之牙释放的尸毒困住整个死神佣兵团，这证明他至少是有能力毁灭赫尔曼家族的。
不过古炎毕竟不是知情人，里面肯定有很多其他原因致使老法师投鼠忌器，无法为家人报仇。
“你说的我也未尝不想实施，但当我改头换面再次找到雷恩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孙儿了，他崇尚力量和权力，变得冷血无情，还一心为了替那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报仇而甘愿成为恶魔的实验材料，往自己身上强行移植了星刻。”
老法师所指的就是古代双星刻之一的幽冥星，现在已经根据它自身的意志转移到了戴安娜的身上。
“雷恩不认得我，还把那个杀死他父母的恶魔当成了父亲，我曾多次想用强硬手段先带走雷恩，再用远古咒法炸了英灵城，但是……”
老法师说到一半，情绪略显激动，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巨灵战神？其他懂的法师？诸多的猜想在古炎脑子里一闪而过，但老法师最终给出的答案却完全不是古炎所猜想的任意一个人物，确切的说那个存在连人物都不算。
“是一件神器，一件四大战神都不曾发现的可怕神器。”
“神器？”古炎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神器能让懂得远古咒法的老法师都没办法的。“一件神器怎么了，你直接轰两三个远古咒法过去都不行吗，又不是黄金北斗。”
除去神器，古炎唯一能想到可以完全防御攻击的就是文森特的黄金北斗了，既然老法师说的是神器，那就肯定不适类似黄金北斗这样的星刻。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古炎的映像中，神器基本都是武器，究竟有着怎样的异能才可以让赫尔曼公爵这种无用的废渣不怕远古咒法的攻击。
“我们只是人类，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那个恶魔一直在研究有关魔族的事情，并且成功激活了留存在他们家族中的三件神器，其中有一件名为魔尊的铠甲，据我所知，那神器的防御能力远在黄金北斗之上。”
“铠甲型的神器？而且防御力在黄金北斗之上！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黄金北斗那近乎无敌的防御能力已经让古炎十分吃惊了，他可想象不出这世上还能有超越黄金北斗的存在。